刺客信条:梦华录_肆拾陆风波渐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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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拾陆风波渐息 (第2/4页)

往,实在不应当。”

    “无妨无妨,巧也赶上小张大人忙得不轻,是我叨扰。”甫成将笔塞回好友手中,复又坐正,“景年兄弟,你既然来了,我有一事正要问。此前你说有事要做,不知凶吉,如今安然无恙,想来是成了——如何,我那画儿可帮上你忙了?”

    哪知此言一出,这怪人起身便要离案。见他想跑,甫成便一把捉住袖子,笑道:“别跑!你我相知相交,有甚么是直说不得的?景年兄弟不会真要同甫成生分了罢!”

    然而景年却当真不肯理会,只借口身体不适,便轻轻甩开那手,匆匆忙忙就往大门溜。

    画工跟着快步跑出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个由两名仆从跟着的、垂头丧气的背影。

    “奇怪,往常也没见这些人跟着……”

    他在门外望了一会儿,身后不知何处忽然钻出来个约摸十五六的小子,蓬发乱草,马尾开花,脸上带着大大咧咧的笑,绕到身前便拜:“赵家哥哥!”

    甫成吓了一跳,定睛瞧他:“你是何人?”

    “小弟白一苛,打兄弟会来,年哥是我兄弟!”

    “是么!”他正急着要问话,便也顾不上甚么生人不生人了,“来的正好,你可知景年兄弟近日是怎么了?”

    小白引他到一旁僻静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郑重递上。

    “实不相瞒,年哥被小统领监视已久。赵家哥哥是知道兄弟会的,眼下我们遇上麻烦,人手不够,城里只有我与一位姑娘在,谁也没法跟年哥牵上线……”

    甫成接过信来,上头署了一个“柳”字:“你们要我代为传信?”

    “赵家哥哥聪明!”小白奉承起来,又面露难色,“只是兄弟会一时难起,恐怕要劳烦赵家哥哥许久……”

    “你们有大恩于我,这事包在我身上。”甫成将信收入袖内,“可你得告诉我,景年兄弟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被小张大人监视起来?”

    “他……他……”

    白一苛那张巧嘴结巴起来,闪烁其词,两只手直往一起搓。他哼哼唧唧片刻,忽而眼睛往旁边一瞟,见有一队禁卫军正往这边过来,便叫一声“告辞”,拔腿就往巷子深处躲。

    甫成阻拦不及,只得将信收好,揣着满腹疑虑回了画学大院。

    二日后下午,景年依旧由两名仆人送着来了画学。

    “你来了!”甫成早已落了座,见他今日精神好些,便把脑袋凑过去,神神秘秘地问起来,“景年兄弟,今日春光无限好,我们翘上一晌,去虹桥采风如何?”

    景年摇摇头,铺开熟宣,预备临摹一朵玉兰。

    “那……去西街看看?文思堂新进了好笔好墨,我们去长长见识,怎么样?”

    他摆摆手,依旧不语。

    甫成便蔫了似的趴在桌上,悄悄看他脸色。

    “景年兄弟,你都不肯与我言语了……”

    他小声嘟囔一句,又弹坐起来,把一封信掏出里衣,搁在桌上:“对了!有人教我把这信……”

    “嘘!”

    景年瞥了一眼信封,立即伸指示意。他向后扭头一扫,身后便有几人把头低下去,挡住鬼鬼祟祟的眼神。

    “咦……不便说话么?无妨,我问些事,你只管点头摇头就是。”甫成心中道了几声奇怪,灵机一动,悄声道,“你来上学前,吃过饭了么?”

    景年愣了一下,点点头。

    “你来时,可见路边树芽生长?”

    少年想了想,依旧点头,又抬眼看他,似在疑惑何故问这些无谓之事。

    “可还记得我们从前学的画儿、听的鸟儿?”

    景年点首落笔,似在回忆鸟鸣。

    “你可记得下月今日,便是你我相知一岁之时?”

    他想了一想,用力点头,面上不再绷得那般紧。

    “那你可还记得城外卖糖葫芦的小唐叔?记得南门口卖花儿的阿姐?记得府衙门口睡觉的老猫?”

    他连连应声点头。

    “那……”甫成深吸一口气,“你年前想做之事,可是没能做成?”

    景年点首,忽而面色一僵。他猛然抬起头,仿佛才意识到甫成在套他的话,原本松懈下来的身体再度戒备万分。

    “我就知道!”甫成毫不掩饰计划得逞的得意,又正色道,“景年兄弟既为知己,何故瞒我?我又不会因此笑你!”

    少年面色不大好看,手中笔在画上打了个旋,留下一片爬虫样的的皴:“小白告诉你的?”

    “没有。你忘了么?我可是画师,有察言观色的本领在,甚么猜不出来?”甫成并不怕他黑脸,“若是没成,你直说便是,我们也好一起想办法,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嘛。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何必……”

    “甫成兄,”景年捏紧笔杆,打断道,“是我对不住你。”

    “哎?”

    “复学之前,我本没打算将此事说与你……可我来了,才发觉实在折磨……”他垂眼看着纸上墨痕,郁结的神情竟与小张大人有几分相似,“我一面怕你知道,一面明知瞒不了多久……只盼你大人有大量,恕我保护不力之责。”

    景年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只折叠整齐的布包,缓缓拆开,露出躺在里面的一叠黑色碎屑来。

    甫成好奇地伸头看,才将其中一块碎片上隐约画着的一艘船瞧得分明,立时认出了来源,愣在原地。

    “这……”

    那托着布包的不敢看他,只把东西搁在案上,推到中间。

    画工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拈起一块焦脆的绢子,看着被烧去的山水木石,慢慢撇起了眉毛。

    “这是……我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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