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条:梦华录_伍拾贰巧舌如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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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拾贰巧舌如簧 (第2/3页)

初:“这样啊。城里还有其他说法么?”

    择端思索片刻,摇首落杯:“景年小友潜心绘画,倒是不曾借势张扬,载远可放心。只不过——”

    “只不过?”景弘盯住他的眼睛。

    “只不过近日,文人中渐兴谣言,却也是与载远有关的。”

    “说来听听。”

    “唉,虚言虚语,择端不好详说。”择端面露无奈之色,“只不过是有人借着封城查验之势,拿着月前王缎王通进的案子胡编乱造罢了。”

    景弘不语,饮净茶底,又道:“但说无妨。”

    “择端听闻,坊里传言载远与王家素来过节已深,竟说甚么这案子与张家脱不了干系。前几日偶遇许老、郭老在孙羊店吃酒,他二人问起谣言于我,择端皆言不知。却听他二人还曾与旁人私下打听过不少回,择端心忧不已,便赶紧寻机过来,好教载远你同张公多多留心,免得遭人造谣中伤。”

    见张择端面露忧色,语气诚恳,景弘便道:“市井之言,清者自清。先生好意,景弘感激在心。”

    “唉,你我祖上同宗,载远又年少有为,择端实在不愿见人肆意构陷。”择端看着他为两只杯子倒了茶汤,便叹了口气,继续道,“择端不日欲走,待回了故里,便难再及时搜罗市井闲话……载远,言者无意,闻者足戒。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时,然太师多疑,你位高权大,万万谨慎啊。”

    “嗯,多谢先生。”景弘谢道,“游学一事,先生出城当日派人来此申领新印文牒即可。某会派一队精锐相护,先生大可放心。”

    “那便有劳了,”择端站起身来,欣慰道,“近日城内不甚太平,载远多多保重。”

    景弘便也起身相送,又随口道:“先生也保重。游学辛苦,此前某交托舍弟于先生门下,未尝好生酬谢,待先生回来,某再携舍弟同为先生接风。”

    “嗳,接风不必。择端倒是要嘱咐载远一事:近几月来,景年画功见涨,颇受学正好评。眼下恰是少年争进之时,载远可千万把握时机,不可疏漏。”他郑重道,“我此次游学不欲带他同往,便是怕耽误良机,教他失了在官家眼里露面的机会。此前择端与张公闲谈谈及此事,若教他名声大噪之时远离京中,岂不是要妨碍他平步青云?因此带他同去,反而是害他。”

    听着这些赞誉,那着红衣的声音愈沉:“先生思虑周全,某自愧弗如。”

    “这些日子,我已交托图画院内画师继续指点景年课业。此人乃是太师身边新晋的红人,画功深厚,无所不长,颇得官家青眼。想来由他教习,除去技巧,于景年前途亦有益处。”择端再次拢袖拱手,将随侍的阿保招呼过来就要往外走,“好了,载远,今日来得不巧,给你添了麻烦。择端没有旁的事务,便先回去,改日得闲,再来叨扰。”

    景弘便挤出笑容去送:“无妨,先生奔波劳碌,还请一路小心。”

    屋外的守卫开了门,去了两个送张择端二人出去,另几个看副都指挥使大人脸色不大好看,赶紧将门轻轻关上,不敢怠慢。

    ·

    入夜时分,皇城内一匹飒西风飞驰而出,景弘面容匆匆,打城中策马向东回府,不顾路上百姓招呼议论,下马将缰绳往迎过来的仆人怀里一甩,大踏步地往站在门口的田信处走。

    田信也跑过来,伸手就去捧他手里仍抓着的马鞭子。

    “父亲回来了么?”景弘跟着他绕到后门走——前门大街百姓聒噪,不便言语。

    “老大人约了许老和郭老去吃酒了,还没回来!”田信一张猴子似的脸上堆满笑容。

    “父亲近年越发贪杯,我不在时,你应留神劝诫。”景弘又问,“母亲呢?”

    “夫人安好,只是夫人……夫人她……”

    家主立即瞪过来,声音也提了几分:“母亲怎么了?”

    “啊不不!夫人没出事,只不过……哎呦……小的不知当讲不当讲……”田信挠起脖子来。

    “啰嗦,说。”

    “主人,您去应天那天夜里,夫人赏给下人们好些名贵点心,说要嘉奖咱们看家有功,待兄弟们吃得香了才走。”他皱起眉毛来,“小的也贪嘴吃了一块,谁知却睡到大清早……”

    景弘站住脚步:“其他人呢?”

    “也……也都……”田信挑起耷拉的眼皮,看他即将发作,慌忙追了一句,“有几个醒得早的,小的起来时,他们几个说已把二郎君护送去了画学。”

    “母亲在何处采买的点心?”

    “不、不晓得……反正是那些下人们从夫人房里端出来的……”田信搓着手,跟着主人慢慢接近后院门口,“小的也问过夫人,可夫人身边新来的那小裴娘子却不教小的过去,说甚么怕带进风来,教夫人发病。”

    “不论何事,尚不必你去过问母亲。”景弘蹙眉道,“还有其他事么?”

    “是是是,小人知错……要说其他的,今儿午时您没回家,夫人去了您住处。小人见了快快过去伺候,夫人便拿了样东西走了,说要与小裴娘子赏玩……小的没看清是甚么,许是那小娘子爱玩的一筒猪骨骰子,便寻思着与主人知会一声……”

    “她也好,母亲也罢,她们看上甚么东西,你等照样多买几个就是,不必盯着这个。”景弘语气和缓下来。

    “嘿嘿……是是是,小的记明白了!”

    “嗯。去,把这封信送到城北百鹤堂卢大夫那里,大统领的事,记得嘱咐他及时回信,莫要总借口忘记。还有,记着你的腿,甚么话该不该和他说,长点记性。”

    “好嘞!”

    田信赔着笑,把信往怀里一揣。

    他最爱干这样传信的活,跑腿不累,还能多要些银子拿。

    ·

    待他跑向北面,景弘在后门整理衣冠,紧了紧护腕衣领,便重重地运出一口气,踏入门槛。

    才进了院子,他便听一声声削切的风声,转过花园一看,原来园内灌丛当中的空地上竟舞着个打赤膊的少年,正收了拳脚,背着他扎马步。

    景弘立即收住脚步,一双棕眼审视着那个本不该出现在院内的身影,手搭佩刀刀身,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景年好似还未察觉身后有人,只是两手前推,交替着捏着劲,撑住有些发虚的腰胯。旁边灌丛底下堆着两件衣裳,也不知他是怎样随手一卷便丢在了地上,各自拱起圆弧,看着十分邋遢——好在天黑灯远,即便衣裳扔得邋遢,也没甚么人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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