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条:梦华录_伍拾陆阴阳相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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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拾陆阴阳相宜 (第2/3页)

力乱神,宋姑娘不翼而飞定有隐情。若是未出园子便没了踪影,那这园子里头,指不定便有能教人离开的机关暗道……

    咯噔一声,景年靴底踩到一块翘起一角的灰砖。

    眼睛已渐渐熟悉黑暗,他低头一瞧,却见一列灰砖俱微微翘起一角,砖面淡淡的反光一路排布,指向贴着墙根摆放的一座架脚竹床。

    阴风再起,腥味从竹床底下涌了上来,令人掩鼻。

    ·

    ……

    “有人在否?”

    “宋姑娘?”

    ……

    ·

    一阵阵回声回荡在前方,空洞无物。

    地道前头时不时吹拂的阴风引着来人摸黑往前走,距离景年从竹床下的暗道口进入地下甬道已过半刻,方才浓重的泥腥味在地道里却被风吹得不甚明显,满地湿滑水痕教这里一时充满了湿润的潮气。

    高家园子里竟有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密道,还是在疑似卜小妹的居所之中,这可不是甚么小事。但要紧的不是密道,而是这甬道究竟通往何方。

    景年仗着鹰眼一路前行,隐约也能从地面上分辨出形似脚印的形状,只是地上泥泞潮湿,实在难以看清谁人所留——但不论是谁,至少曾有人来过这里,而若无意外,这先行之人想来便是胆大心细的宋姑娘了。

    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少年终于觉出风力大了些,便知即将走到出口。

    地上愈发亮了,一条垂着干巴藤子的石井壁露在头顶。

    景年攀藤而上,虽在井沿险些滑了一跤,但仍是顶着一身潮湿安然爬上了地面,仔细瞧瞧四周景色,却是到了一片黑黢黢的林子里头,左右遥望也望不到房舍,只有一条不知通往哪里的小路蜿蜒着斜升上去,像是山道。

    这儿大概是云山脚下了。

    离开枯井口空地,林子里便少见月光。深林昏暗难见五指,景年打起十二分警惕,一面拔剑砍着半人高的野草,一面往山上行进。

    ·

    扑簌簌……

    沙啦……

    ·

    林子里杂草茂盛,脚下山路磕磕绊绊,鹰眼在这杂乱的密林里也难以起效。景年越爬越觉得脑袋后面凉丝丝的,好像有人盯他,但现下只能硬着头皮往山上走,若能碰上宋姑娘便是最好,若碰不上……或者碰上的不是宋姑娘……

    一阵风起,林中一片沙沙乱响,天色也渐渐成了黑蒙蒙的一团,教人满眼模糊,看不清楚。

    胡思乱想的少年戒备非常,总觉得这树叶声将许多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在身后身边藏了起来,又像有甚么人在树冠之间跃动。

    他紧紧攥着剑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而仰头提防,虽四下无人,身上的鸡皮疙瘩却是一阵发作,在地道里壮了半天的胆也好似全无作用——这荒山野岭的地界好生诡异,那宋姑娘再胆大,也真敢闯这样阴森的山路么?!

    正想着,景年脚下一个磕绊,险些崴了脚。他将剑支在草丛里扶起身来,再一抬头,却见方才还黑灯瞎火的前头不知何时竟横空露出一个屋檐角儿似的东西,赶忙跑了两步过去,定睛一看,心中一喜:这里竟有座破庙!

    旋即心下一惊:此地怎的会有这样一座破庙?

    这庙年久失修,门窗紧闭,恐怕也是座废弃多年的老庙,在这山林中盘踞着,愈看愈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

    然而四下里实在没有其他能歇脚的地方,庙宇前后连山路也断了,唯一还能教人打消恐惧的动静,便是在树林沙沙声中哗哗作响的流水声——大概是山后有条瀑布。

    景年定了定心神,将护腕一紧,便提剑过去,叩那庙门。

    无人应门。

    少年清清嗓子,试探唤道:“宋姑娘?卜小妹?”

    才说罢,他耳朵一动,立即弓步横剑、警觉万分——破庙里头有响动!

    那动静如谁人趿拉着鞋子在走,歘拉、歘拉,不断向庙门逼近。

    景年微微后退一步,强作镇静,双眼死死盯着大门,手上已将剑头抬起,护在胸前。

    近了,更近了。

    ·

    “宋姑娘?”

    ·

    脚步声停了,近在咫尺。

    他屏住呼吸,一片死寂。

    ·

    吱嘎……

    ·

    门轴转动起来,景年的心脏随之被弥漫的恐惧攫紧。

    月光下,庙门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推开了。

    一张病弱苍白的小脸从黑暗中浮现出来,黄发乌瞳;继而是瘦弱的脖颈、嶙峋的身体,与另一只提着姜黄色裙摆的小手。

    在看清开门者的瞬间,景年身上紧绷的畏惧消散得无影无踪。

    面前是个极其瘦弱的、约摸十二三岁的女孩,面容娇弱可爱,神情淳朴,一脸胆怯。

    然而接下来女孩说的话,却教他整颗心脏都不由得停跳一瞬:

    ·

    ·

    “你们三个,是谁啊?”

    ·

    ·

    ——三个?

    他独身上山而来,另外“两人”,是哪里来的?

    ·

    他望着盯着自己身后某处来回打量的少女,恍惚间,似乎曾有一瞬真有两个甚么人站在自己脑后,幽魂般附在自己身上。

    景年张了张嘴,忽然发觉自己周身僵硬麻痹,双肩一阵沉重,好像甚么人将手重重地搁在了肩膀上。

    什么人?

    什么“人”?!

    他努力动弹自己的双手,却见那女孩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走到他身前,缓缓伸出干瘦的胳膊,指向后面空无一人的山林,幽幽开口道:

    “身子埋在东京,何故跟到五里来?”

    话音落下,景年觉得肩上好似不那么沉了,便微微活动活动,又听少女低声念道:

    “冤有头来债有主,莫要走也莫要怨;满山姑娘寡婆媳,最恨贪嗔痴怪汉……”

    随着少女反复念叨,又听得一阵突如其来的旋风席卷身后深林,景年身上一轻,脚下手心渐渐恢复些许暖意,被风吹得趔趄一步,终于能自如活动了。

    女孩念起风来,望着冷冷清清的密林深处,又慢慢将目光落在景年身上。只道这少女与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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