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缺失的记忆 (第2/2页)

间里传来的类似重物倒下的声音变得密集。

    橡胶靴踩着地板的声音也变得频繁——

    终于，在自己即将倒下时，倒计时归零。

    香甜的白色雾气从头顶落下，意识也在此时渐渐归于黑暗。

    当光芒引入眼帘。

    视线里是一个闪着刺眼光芒的屏幕，里面清晰的写着誓言，耳机里不停响着眼前屏幕里的词汇。

    为了欧亚联邦，为了地球联合，为了自然人，为了蔚蓝而纯净的世界，忠于欧亚联邦，忠于地球联合，忠于自然人——

    自然人的命令是绝对的，欧亚联邦的命令是绝对的······

    为了欧亚联邦，为了地球联合，为了自然人，为了蔚蓝而纯净的世界，忠于欧亚联邦，忠于地球联合，忠于自然人——

    自然人的命令是绝对的，欧亚联邦的命令是绝对的······

    一遍一遍的命令在脑海中重复直至铭刻在灵魂，让其成为生命与活下去的意义。

    哒哒哒——

    子弹呼啸着擦过头顶，匍匐着爬在混着稀泥的泥潭里，在两侧的爆炸声中一言不发的疲倦爬行者。

    偶然脸上传来腥味，那是身旁同伴被子弹击碎的湿润——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开始了训练，痛苦的训练，疯狂的训练，无节制的训练，麻木的训练。

    落后者，死。

    不达标，死。

    失败者，死。

    然后又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开始了战斗，开始了杀戮。

    根据命令杀死前方所有需要击杀的人，不关身份、性别、年龄。

    被自己亲手割断喉咙者的临死喘息好像破烂的风箱——

    祈求生命、渴望活下去的眼神中倒映着昏暗的天空——

    被自己亲手击杀的同伴们留下了晶莹的泪滴——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

    拥挤的白色房间变得无比的空旷。

    同吃同住的同伴在自己手中一个接一个的死去，熟悉的面孔在自己手中变成躺在血泊中的尸体······

    ‘他们为什么会害怕？为什么会哭泣？’

    看着血泊中的尸体们，伊诺心中浮现了疑惑。

    死亡真的那么可怕么？

    他们为什么会哭？

    我又为什么会哭？

    抚摸着眼角偶尔滑落的泪滴，伊诺的心中浮现了疑惑。

    而这个疑惑，直到某天麻木的自己感受到了死亡的窒息才终于得到了答案。

    死亡的恐惧将自己吞噬，无尽的黑暗让自己窒息，手脚冰凉，血液好像冻结在了血管里一样。

    ‘我不想死——’

    不知死为何物的自己害怕了。

    原来我也会害怕死亡，原来我流泪是在为自己而哭泣——

    像当初被自己杀死的同伴们一样，自己也留下了恐惧交织着不知何种情绪的泪水。

    ‘我也不想死啊，你这个废物——’

    黑暗中传来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踩着自己的尸体离开了。

    黑暗消散光明点缀。

    在旁观者的视线里，自己将威胁自己生命的人撕成了碎片······

    “识别编号01104X74R4QLD3541——伊诺·卡玛尔！”

    “到！”

    加西亚的声音将伊诺从记忆中唤醒，茫然而呆滞的伊诺起身给出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