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雪月_第三十一章 身陷囹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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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身陷囹圄 (第1/2页)

    “嗑嗑----咔嗑”当靖刚在身后将两扇巨大的石门关闭之时,那微弱的日光也随之消失。阴冷的环境里,在不知名的远处通过石壁传来嘀嗒嘀嗒的水声带着回音缭绕,清风想若此时是夏日,这样的地方必是极好的避暑之所。

    拾级而下,通过挂壁上那蒙尘已久的硕大夜明珠照亮前路,布满青苔的阶面显得湿滑而陡峭。绕过一座石制屏风,后面没有进堂;屏风上面的字迹年代久远,目视已无法辨认;横向两侧各有一道转角,清风选了靠左的一进继续前行。

    进得一间小屋,里面杂乱的摆放着几个木箱、散碎的骨架上三两只老鼠吱吱叫着蹿来蹿去;看来是走错了方向,继而转回右廊,弯弯折折地绕着,前方豁然出现一个参差不齐的砖石大坑。自坑中望去,原来别有洞天,竟是石室的下一层;清风手撑在坑边轻松跃下,四处张望着缓慢前行。

    在这样四下无人的幽闭场所,那仿佛永无止尽的水声又幻化作佛寺的钟声;走过高远的直巷,两旁青铜古人执手为礼,在脚边夜明珠的照耀下,被仰视的面目显得异常冷凝无心,而那钟声又似乎化作从青铜巨像口中发出的一样。走到尽头,两扇石门自行开启,随着她步步轻移,身前一扇扇石门向上消失,则在身后下落封地,撞出一阵阵此起彼伏的重音敲击着人心。终于,清风想该是到了她要抵达的地域,因为这间幽暗的深屋前面还站着一人;屋顶侧面,随着一扇旋转不停的水轮帆布摇曳出室内黑白分明的光影。清风不急着询问,因为她知道能够把这样隐秘的石洞展露在自己面前之人,性子不会比她更耐久,这个人必会主动亮出身份。

    果然,四壁犹如水龙盘绕,被抽离的黑布下一颗颗明珠绽放出白昼的光辉。而这些暗卫尽皆退去,留下深屋尽头的那一人背影缓缓转过身来----令清风吃惊的并不是尔荣王爷的面目,反而是他头顶悬挂着“擎天教”的金框墨匾。“很吃惊么?我也很吃惊,你居然能单独闯过四季堂的镇殿大阵。如此一来,便算是通过我擎天教的考验。赐号‘飞凤’,以后乖乖听我号令,自然不会亏待于你。”而此同时,清风居然看到靖刚也抱着双臂默默从一角小门走回荣王身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最重视中原朝廷威严的尔荣王爷恪己严人,怎么竟会做出如此之事?更别说“擎天教”一直是江湖上反对中原朝廷的势力榜首。

    “还不相信?”荣王爷笑笑地向清风撇过一眼,“随本王来。”

    步下层层暗阶,看来此处距离地面是越来越远;空旷偌大的天地里有很多隔间,也有很多面色麻木的奴仆井然有序地做着什么。仿佛地狱一般,也不知道这上方的人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路过一处隔间,横出半截床铺来。上面躺着的人赫然是京兆府尹杜如远,只见他双眼紧闭,面色发青。照料他的人见到荣王爷忙起身执礼,“王爷千岁!”

    “他怎么样?”看到清风停留的视线,荣王爷故意询问属下。

    “柒号处理妥当,今日就可以送回去了。”

    “好。”王爷提步继续前行;但身后之人没有再跟上来,王爷回头,“不听话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怎么样?做好你的‘飞凤’,为我‘擎天教’办事,你不是想替飘雪受过吗?做到了,我就放过她。否则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说到后来,荣王爷的声音已渐渐从齿缝流出,不再戏谑。

    尔荣王爷的一个眼神,飘来一缕柔香。红纱软裙下铺着鞋面上的点点珠光,缀了樱红的额饰,细长的发丝扫过肩头;相同的面貌,不同的是神韵----明月略带挑剔的眉眼,含着笑斜看眼前这位青衣少女,绕在指尖的一缕发丝放在唇边把玩着。

    “‘凤双天’,飞凤、凤舞,一善轻功、一重舞技,如何?是我‘擎天教’最值得骄傲的双姝了不是吗?哈哈!”

    “不可能,”cao纵朝廷命官,任意而为,“我不会帮你做那种事。”

    “不会吗?六部以兵部为首,官员们在一个月内连续遭遇不测,看似除掉的都是有违国本的恶官,但其中有多数是愚蠢、不为我用之徒。杀了他们,或多或少对我擎天教都有好处。而你本不是使剑的,击杀手法都会在伤口上有所显现。至此,还能把自己撇得干净吗?”清风错愕,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原来局中局,自己也不过是人手里的一颗棋子。

    清风挥袍,单膝跪地。“大不了一死,没什么好怕的。”将刺杀命官之事公诸于众,也好过助纣为虐、自己恶心。

    “不管那什么飘雪了吗?大义凛然了半天原来都是假话!”“凤舞”的红袖甩在清风脸上,妖娆着咯咯直笑。

    “你已知道我太多的秘密,事到如今,”荣王爷自靖刚小心捧着的红木盒里取出一只黑色小瓶,“两条路:要么老老实实接受‘飞凤’加入擎天教;要么喝下它,变成与它们一样的绿皮毒人,寿数经年而亡,从此不可回转、再无记忆。”

    “飞凤”盯着那只小瓶扯着嘴角轻抽鼻翼,赶忙蹲在清风面前咬耳朵,“只需要一年就解脱啦,你既然不愿意留下就要早做决定啊!”

    然而清风没有立刻回应,她仰头望望荣王爷,又望望他手中的小瓶,他们身后那些麻木的奴仆依然有序地做着自己的工作,明月好像也过得不错,想不起来的母亲、承若殿下可能还有些美好的事物反正依旧想不起来,所以也不会遗憾不会舍不得。其实在她的生命里没有太多值得快乐的事情,真正要说快乐的,也就只有在竹林风那几年平静的时光......

    最后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在这些希望的、不希望的人们的注视里,清风接过小瓶,拔开塞在上面的软木塞子,还没等鼻息闻出任何气味时便仰面一饮而尽。

    承若策马于林中狂奔,三天了,距离闯阵已经整整三天不见清风身影。宫中值档中没有她出入的记录,青谷寺没有,药庐也没有。就是这个样子,什么都不与人说!明明她说闯阵结束就了了飘雪私叛之事,但或许只是沉默,那个反应不能算是证明?

    一道利鞭袭来,承若眼看提缰不及便施展轻功自马身上跃,奔势过猛的骏马当下被抽断了腿骨倒在树下。“什么人!”正待拔剑四顾,鬼魅的影踪顿现,将他拔了一半的剑身踢进鞘中。“你武功太差,我不与你打。”

    那人狂妄的口气却也不是吹嘘,话音刚落,承若才发现那人站在自己身后。崭新的墨衣有着规格的雪线纹理,襟口一对浅粉色的樱花绽然开放,长发后束用一条黑色绸带箍着尽数垂落于背后。“我把她交给你,等你回来,结果你还是保护不了她。”

    原来,是他。承若执礼拜谢,“你做得对。......你一直是用武功控着她吗?”

    “是啊,要是让她跑了,我可追不上。”身为少将军北野武藏喜欢的女人,就不可能让她出事。

    承若差点笑出声来,没有人比她轻功更好了。还是同小时候一样,蹦来跳去,像个兔子似的。

    “但你还是让她出事了。”严苛的军人生活养成了他无礼、话中满含责备的口吻。

    承若叹了一口气,“是,我还是丢了她。”

    嘀----嗒----嘀----又下雨了,模糊的意识里身心漂浮在云端,无法思索、也毫无力气。偶尔睁开沉重的眼皮,那些人好像在给她喝着什么,然后又沉沉睡去。反反复复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次、又经过了多久的时间,周围很暗看不见天光,仿佛换了一个更为潮湿的环境,水声淋漓,一呼一吸之间似乎有着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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