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华彩_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是丈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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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是丈夫! (第2/4页)

何时到的扬州?”

    李惟俭撩开衣袍施施然落座,笑着说道:“昨儿夜里到的,想着晚上不好搅扰,这才在驿馆歇息了一宿,赶早上来瞧盐司。”

    “可曾用了早饭?”

    “来的匆忙,倒是囫囵吃了一口。”

    那孙姨娘嗔道:“驿馆的饭食如何入口?正好姑娘也没用,先陪俭哥儿坐坐说说话儿,我去催厨房多弄几样菜。”

    孙姨娘说过了,便领着个丫鬟下去安排了。

    厅堂里,只余下黛玉与李惟俭,再有便是晴雯、紫鹃、雪雁三个丫鬟。

    李惟俭略略观量黛玉,许是大半年不见,便见黛玉身形抽条,长高了不少,身子也瘦弱了许多。心下不禁一揪,出言道:“meimei看着清减了,这几个月可还好?”

    黛玉摇了摇头,道:“都还好。”便是不好,她这会子也不想说。略略扫量李惟俭,见其面色黝黑了几分,愈发有棱角,黛玉便道:“俭四哥瞧着也清减了。”

    李惟俭颔首道:“三个多月,先去广州,又北上苏州,错非被一些事绊住,我早就来瞧meimei了。”

    黛玉虽处内宅闺阁,可一则有报纸得闻天下事,二则其父亲朋故旧不时来访,总会带来一些讯息,因是倒是大抵知道李惟俭此番办了好大的事。

    黛玉便说道:“俭四哥皇命在身,总是要先紧着差事。我这边厢又没旁的事儿……”

    黛玉话中言不由衷,李惟俭又哪里听不出来?

    丫鬟奉上香茗,李惟俭捧在手中说道:“meimei聪慧,家中事务料想难不住,可总有些苍蝇不好下手……刚巧,meimei不好料理的,我来料理就是了。”

    “此番,还是多亏俭四哥了。待父亲醒了,此事自有我去分说。”

    李惟俭摆手道:“不过是不知哪儿窜出来的阿猫阿狗,打发了就打发了,料想林盐司也不会因此与我计较。”顿了顿,李惟俭瞥向一旁两个丫鬟。

    紫鹃低眉顺眼,那雪雁却满脸喜色,一双眼睛眨啊眨的,欲言又止。

    李惟俭便道:“雪雁,你家姑娘这些时日饮食如何?旧症可曾犯了?”

    雪雁立马告状道:“俭四爷不知,姑娘回来路上就病了一遭。腊月尾回了扬州,老爷又病了,家中仆役、清客都想着谋算好处,姑娘拖着病体下狠手一一处置过,这乌烟瘴气方才为之一清。

    可四月里二老爷又带着煌大爷上了门,四下摆长辈的谱,处处刁难姑娘,姑娘气得夜里——”

    “谁要你多嘴的?”黛玉赧然道:“都是亲里亲戚的家务事,我能处置的。俭四哥不用听雪雁嚼舌……”

    李惟俭放下茶盏温言道:“在我想来,能处得来的方才算亲戚,相处不来,彼此不亲,又算什么亲戚?”

    黛玉心下顿时熨帖,她便是这般想的。

    就听李惟俭又道:“meimei莫管了,左右伱那二伯近来家中就会有事,过几日就回去了。”

    黛玉哪儿听不出来弦外之音?略略忧心道:“俭四哥……”

    “无妨,我有分寸。”

    黛玉抬起眼帘,深深看了李惟俭一眼,便没再多说什么。

    其身后的雪雁见此,不禁抿嘴露出了两枚小虎牙;晴雯随在李惟俭身旁,见此情形哪里还不明了?她与黛玉虽接触不多,却也极得意这般性子的主母,因是便也噙了笑意。

    略略静谧须臾,孙姨娘回返。其后跟着几个丫鬟,端着餐盘,内中是为二人预备的饭食。

    李惟俭起身谢过孙姨娘,落座后招呼道:“meimei也陪我用一些?”

    “好。”

    黛玉这会子心中郁结吐出大半,也感饥饿,随李惟俭用了一碗粥,两个小巧包子,许久不曾吃这般多,一时间竟有些撑。

    便在此时,内中忽而传来咳嗽声,孙姨娘紧忙进到内中查看,随即打发丫鬟来唤:“李大人、姑娘,老爷醒了。听闻李大人登门,老爷刻下就要见李大人。”

    ……………………………………………………

    偏厅里。

    吴海宁陪着笑,抢过小吏奉上的茶水,先行摆到程噩面前,腆着脸笑道:“哨总喝茶,嘿嘿。”

    程噩心下腻烦,端起茶盏来撇去浮沫。就听吴海宁道:“哨总,要不您老再给说说,当初青海那一仗是怎么打的?实不相瞒,也就是生得晚了,放汉朝那会子,凭我这本事,就算比不得卫青、霍去病,好歹也能跟李广过过手……”

    “呸,就你?还李广?”程噩忍不住了,起身薅住其后领,一把将其提了起来,叱道:“浑身上下没二两rou,你哪只眼睛瞧自己比得过李广的?”

    吴海宁撇嘴道:“不是……哨总,这打仗比的是脑子,动刀动枪那是大老粗干的活计。你看韩信,能打得过樊哙?再看诸葛亮比得过关羽?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啊。”

    “滚滚滚,再聒噪小心我叫几个人好生cao练你一番。”

    吴海宁双脚落地,兀自不肯罢休,说道:“再说如今打仗比的是谁火铳放的准,不是跟您吹啊,我可是跟着我家老爷放过火铳的,百步开外,十中六!”

    程噩骂道:“你还有脸说?用的是新式火铳,换个姑娘家都能十中六!”

    吴海宁正转动心思哄骗程噩,忽见外间狼狈行来一老一少。老的那个满脸阴沉,少的那个满嘴都是血。

    吴海宁眨眨眼,说道:“哟,这是咬舌头了?哨总可知,咬舌头不能自尽,我家老爷说的。诶?这俩人瞧着是从内宅出来的,这一嘴血是怎么弄的?”

    吴海宁是个好打听的,丢下一句话,皮猴子已然摸到内仪门前,与守门的仆役嘀嘀咕咕一番,又撞见余管家,说过一会子话转头摸着下巴寻思着行了回来。

    到得偏厅里,吴海宁乐滋滋道:“方才那位一嘴血,竟是我家老爷动的手。”

    程噩眉头一皱,霍然起身:“这是活腻歪了啊,什么来路?”

    程噩武毅镇出身,这可是忠勇王的老底子。出发前忠勇王亲自交代过,这一哨弟兄死绝了,也须得全须全尾的护着李惟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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