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_152.005息夫人的故事(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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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2.005息夫人的故事(上) (第3/7页)

显得喜气洋洋。

    伊人踏进城门。

    京城一切如旧。

    做生意的,耍把式的,吆喝声,小孩的喊叫声,并没有因为伊人的缘故而少一分减一点。

    伊人本想直接进宫,可也深知现在的模样估计别人也不肯放行,她寻思了一下,决定随便找个地儿先歇歇脚,顺便看看能不能碰见小葵。

    一路上,人们还是欢天喜地地讨论着天朝即将举办的两大婚事。

    炎寒与公主。

    陛下与冷艳。

    他们行走匆匆,只言片语,从伊人的耳边滑过。

    伊人虽然当了天朝两年的皇后,但一直深居浅出,百姓们对她的印象很模糊,只知道有一个性格很好,不擅权不做坏事的皇后,也许是喜欢的,但绝对谈不上爱戴。

    舍她而娶冷艳,天朝民众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她不像息夫人,影响力那么大。至始至终,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她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

    伊人低着头,静静地听,没有多大悲喜,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信,只是信信地走,在走过一个破落的巷子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巷子里有一些坍塌的车辕,那些废弃的木架上,挂着一件小而褴褛的衣服。

    伊人看了那衣服半晌,然后走过去,将衣服握在手里。

    握着,握着,突然握得很紧很紧,指甲似要潜入rou里。

    平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惊慌失措起来,那么无助,就好像一个人被丢在旷野里,目之所及,全是烟视媚行、将她视而不见的游魂。

    “这件衣服”她喃喃自语了一句,从巷子里冲到大街上,随便拽着一个人衣角,焦急地问:“穿这件衣服的小女孩呢”

    那人躲瘟疫一样躲开了。伊人这么多天没有洗澡,又藏风露宿,身上确实又脏又臭。

    只是,在撞见伊人的眼睛时,那人本打算走来的脚又停住了。

    那双眼睛,分明是一对宝石,写满最真实的担忧与期盼。

    他低头看了看伊人手中的衣服。

    似乎是小女孩穿的衣衫,灰红色的衫裙,看材质,在没有破旧之前倒是大户人家的小姑娘穿的,只是现在已经太破太脏,而且,上面还有一团暗黑色的污渍,像暗红的血迹。

    “这个不知道,你问问旁边的店家吧。”那人客客气气地摆摆手,随即一步一张望地走来了。

    伊人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转了个圈。

    到处都是人。

    她不认识的人。

    她又拉了一个人,拿着衣服,问衣服的主人在何处。

    她拉住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有友善的,有凶狠的。

    伊人被推得踉踉跄跄,也有人怜悯地扔给她半文钱,摇头低声道“可怜,那么年轻就疯了。”

    伊人只是不闻,外面的声音开始模糊,她只是不停地不停地,抓住人,一刻不住地询问着。

    终于有人认出了这件衣衫,是在巷子口旁边卖胭脂的一个大婶,看了那衣服一眼,然后摇头道:“我见过那小姑娘,可怜啊。”

    “怎么了”伊人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前段时间从妓院里跑出来的,小姑娘年纪小小,才不过三岁,就凶悍得很,几个人都围堵不住,后来,那些人还是把小姑娘给绑住了,衣服也是在那时候挣脱的。”

    “她现在在哪里”伊人急切地问。

    “死了。”大婶耸耸肩道:“我给那家妓院提供胭脂,有一天不小心听说,小姑娘脾气倔得很,成天哭闹,不肯吃饭,后来饿病了,老鸨觉得晦气,随便找了个山沟沟,丢了,估计是死了。这么小的孩子,哪里会自己讨生活”

    伊人呆若木鸡。

    大婶叹息了一声,也走开去。

    伊人站了很久,来到这个世上后,她第一次有这样强烈的不真实感。

    所有的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人流川息,路过的人嫌恶地挤着她。

    伊人全身乏力,好像从出生伊始,就没有这么累过。

    她被撞到了一边,然后顺着墙角滑了下来。

    双手抱膝,背紧紧地贴着唯一感觉真实的墙壁,一点一点,挪到了巷子里。

    手里仍然紧紧地抓着衣衫。

    然后,她低下头,将脸埋进膝盖,忽然哭了起来,哭声不大,可是哽咽着,好像随时都要断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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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街的斜对面。

    隐在店铺后面的裴若尘下意识地朝前走了一步,一只手突兀地横在他的面前,一个低哑的声音沉沉地说:“裴公子,夫人的事情,望公子不要插手。”

    “我不受夫人管辖,只是夫人的客人而已。”裴若尘正欲用剑鞘隔开那只手,那人继续提醒道:“可这一关,若不是伊姑娘自己过去的,她也会烟消云散。”

    裴若尘闻言顿住脚步,清秀的眼睛,泛起一丝无可奈何的晕泽。

    他的视线胶着在伊人的身上。

    远远的,在看不到他的地方,伊人独自缩在墙角,拽着小葵的衣衫,哭得肝肠寸断。

    如果把她珍视的东西,一件一件地从她的生活里剥离,是不是真的,真的,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那一切的发生

    “你真的确定,这是天朝皇宫”贺兰雪盯着流逐风,一字一句,再次确认道。

    “信不信由你。”流逐风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等一下你出去的时候,可以趁他们不注意,走一走其他路线。我教你怎么走”说道这里,流逐风压低声音,在贺兰雪耳边嘀咕了一些方位名词,然后拍了拍他的胳膊,抬高声音道:“只要你按照这个步法,就可以破阵而出了”

    贺兰雪心领神会,也高声说了句我知道了,谢谢。

    他们没有再继续深谈,负责引路的人已经走了进来,贺兰雪朝他们三人简单地道了别,然后清雅地转身,朝外面走去。

    这一次,引路的人亦步亦趋,不肯离贺兰雪一分。

    贺兰雪神色素淡,波澜不惊,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跟在后面的三个人则如临大敌,一点也不敢放松。

    贺兰雪心中明了,越发地不动声色,一路安然无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待遇与贺兰钦他们决然不同,房间收拾地很干净,文房四宝,各色茶具一应俱全,其他人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像对待一位最尊贵的客人。

    贺兰雪在桌边坐定,然后不徐不缓地要求道:“我要见你们主上。”

    “主上不是随便见人的。”随侍的丫鬟客客气气地回答道:“如果陛下有什么话,我们可以转告给主人。”

    “你是哪里人在天朝好像很少见到你这样的女孩。”贺兰雪忽而站起来,直视着那个女孩,嘴角边勾起一抹邪-魅-至极的笑,“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知不知道”

    那丫鬟不过十八左右,闻言愣了愣,净白的脸泛起一丝红晕。

    贺兰雪一脸含笑,本就妖孽的脸因为这抹笑容而变得摇曳生姿,让丫鬟满眼昏眩。

    “我不是天朝的人”她讷讷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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