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_正文 169.番外12数风流人物(全剧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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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169.番外12数风流人物(全剧终) (第7/7页)

貌地回答道:“他们本想亲自来,但炎国临时有要事,所以折返了。”

    “十五年了……”裴若尘轻叹一声,后文不知所踪。

    “jiejie,可好?”那个人——贺兰新问。

    “小葵很好,她也是时候回到自己父母身边了。”裴若尘如此回答:“只是,这些年她一直认定我是她父亲,王爷……贺兰雪向她说明的时候,请用点心思。”

    “先生不同我一起去见爹爹吗?他们都经常念叨你,唯愿见你一面。”贺兰新盛情邀请道。

    他本是下来寻找滑下山坡的贺兰天安,却意外地邂逅了正在采草药的裴若尘。

    与小葵一模一样的样貌,让裴若尘错口将‘小葵’叫出声来。

    于是,便有了深谈。

    贺兰新知道天安已经安全,不仅松了口气,说明自己的身份后,也得知了面前这位似乎孱弱的大叔便是母亲口中的裴若尘。

    比起母亲记忆里的那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俊秀无双,贺兰新只觉得,他比父亲贺兰雪已经沧桑了许多。

    也是,贺兰雪整整停顿了十五年,而他却餐风露宿地十五年。

    只是眉目清晰,言语温和,依稀能勾画出当年他绝秀倾城的风采。

    “我就不见他们了。”裴若尘微笑道。

    “为什么?裴先生不是爹爹娘亲的至交好友么?”贺兰新诧异地问。

    “相见怎如不见。”裴若尘淡淡地说,紧接着,又咳嗽了几声。

    小葵听得心口揪紧,却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肯逸出一点声音来。

    “那先生有什么打算?”贺兰新索性不再

    追问,上一辈的事情,复杂着呢,他一向不喜欢刨根问底。

    “自来处来,回去处去,何必打算。”裴若尘说得轻松,可是言语中,不是没有遗憾的。

    与小葵十五年的父女情,如今说散就散,到底不忍。

    可是,人生到头,终究是一场散。

    “她应该还在屋里,你去找她吧。慢慢说,不要吓到她。”裴若尘说着,便往浓雾更深处迈去。

    小葵再也藏不住了,从隐身处蹦了出来,望着他的身影,大喊了一声,“爹爹!”

    裴若尘转过头看她。

    雾气朦胧,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爹爹,不要离开小葵。”她喊着,哀哀地求着,从小到大,从未如此害怕过。

    裴若尘朝她微笑,可是她看不见。

    然后他转身,离开。

    “爹爹,其实我——我,我不介意你是不是我真的父亲,我——”少女惶恐地看着他单薄而决绝的背影,那句不甚清晰,在心口盘桓了那么久却始终不曾诉诸于口的话,几乎冲出了喉间,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我喜欢你啊。

    从知道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开始,便用一份十三岁少女初动的爱恋,深深地将你眷顾。

    ——如何能不喜欢你!

    有些话,如果当时没有勇气说出来,便永远不需要说出来了。

    它埋种在心中,发芽在心中,长的心中,茂盛葱郁在心中,而后凋谢在心中,腐朽在心中。

    小葵想朝他跑过去,却被贺兰新抓住了胳膊。

    “jiejie。”贺兰新略有点迟疑地唤着她,“你还有我们呢。”

    这一纠缠,裴若尘很快隐到了森岚尽头,再不能见。

    “……我不明白,他怎么能那么狠心,连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了。”小葵有种空落落的不真实感,她软软地倚着贺兰新坚定的臂膀,喃喃道。

    “有时候,离开比相见好。”贺兰新拽了一句文,然后双手一摊,懒懒地说:“老人们的论调,总是很奇怪。”

    如果是他,能见一面,且见一面。

    小葵没有应声,只是呆呆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分崩离析,从此不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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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裴若尘走过很多地方。

    有时候住客栈,有时候会借宿在热情的村民家,有时候则幕天席地,枕着大地,仰望星空。

    最初的时候,他总会想起小葵。

    想着她怎么从一个小不点,慢慢地长大。想着她第一次自己扎的发髻,滑稽却可爱;想着她第一次初潮时的惊慌和自己尴尬;想着她每日煮的汤,在他的饭里埋的rou;想着她总是闲不住的跳脱与活力。

    那些日子是很难熬的,像生生地从自己的生命里挖去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不过,久而久之,当思念成为习惯,也就淡漠了。

    他总是失去,失去或者舍弃。到了最后,已是没有什么不可放下了。所以淡然。

    至少已有回忆。

    他一直在行走,偶尔咳嗽得厉害时,会停下来盘桓几日,或发呆或临帖,有时候也会为村民写对联,为他们远方的亲人写信笺。

    他爬过很多山,他涉过很多水,他在一个山谷里见到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她说她曾经叫做容秀,容秀住在一个草庐里,庐前结坟,坟上只提有一个字,淳。

    裴若尘在她的草庐里呆了一日,与她对坐品茶,看着秋叶零落,初冬悄至。

    然后,他离开了,她依然留在原地。守着的,也许并不是坟,也不是人,而是一份淡,淡若菊,淡若风,淡若无物。

    天朝落第一场雪的时候,他曾回过京城。

    他在京城的街头看见了贺兰新,他坐在一个绝美的女子身侧,诉说着自己浅浅的烦恼,女子坐姿闲散,脸上的表情却很认真,很认真地聆听着他的一字一句,然后轻轻柔柔地笑。

    隐隐约约地传来他们的声音,里面有‘小葵’的字眼。

    他压低斗笠,从女子身边走了过去。

    离得最近的时候,他心中忽而一颤,忍不住侧过头去,重新看她。

    女子也转过头来,她的目光撞上他的。

    他看见她眼中的欢喜与惊奇。

    他却重新低下头去,快步走开。

    女子站了起来,望着他的背影许久,直到看不清了,又缓缓地坐回原处,神色却已恍惚。

    ……

    ……

    ……

    ……

    第二年年关时,小葵与天安大

    婚的消息传遍了天朝的大街小巷。

    裴若尘听着,笑着,饮尽杯中的酒。

    暖气灌过腹肺。

    他没有醉。

    那一晚,贺兰新却是生平第一场大醉,又在伊人怀里痛哭了一场,第二天醒来后,又是原来聪明懒散的贺兰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从那以后,关于他们的消息越来越少了,伊人与贺兰雪渐渐不再露面,即使是捕风捉影的谣传,也散得干干净净。

    贺兰新又在谷里呆了一年,十八岁时以一剑一琴震惊江湖,从此远离朝政,笑傲悠游。

    他身边时常会有一些风流绝秀的男人和女人。他为人很好,家世渊博,聪明懂礼,自然讨人喜欢,结果十年不到,已是情债无数。

    只是,终其一生,他也没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天朝第一个皇太子诞生时,伊人与贺兰雪的古代环球旅游正进行到一半,他们途径巫峡时,听到岩石的那一边,有个人且弹且歌,伴着凌乱的咳嗽声,声线柔和而天籁,豁达出尘,让人闻之耳清。

    伊人忽而明白了那人是谁,只是,当她绕过岩石,却只见一弯江水东流去,岸边徒留长琴。

    那是关于裴若尘的最后消息。

    小葵的第二个孩子是位公主,取名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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