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煤气中毒 (第3/3页)
,把白素珍视同敌人。 除了违背白素珍的提醒,与“坏女孩儿”王娜交往,找男朋友也坚持这个原则,与白素珍对着干。只要是白素珍介绍的对象,或者白素珍认为比较优秀的男青年,她一律不予考虑。她自己交往的,或者其他人介绍的男朋友,她也不告诉白素珍。不通报情况,甚至封锁消息,对白素珍严格保密。
也就是说,她骨子里就没有把白素珍当妈来看待。 面对这种情形,白素珍当然生气,但转念一想,女儿终归是别家的人,将来总是要出嫁的,对自己是好是坏也无所谓。最让她伤心和失望的,还是小儿子马军。 马军小时候对她还是挺亲的。每天妈前妈后叫得比谁都甜。她也把马军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可谁能想到,如今的马军对她恨到了骨子里,已经好几个月没叫她一声妈了。看过马军骂她的那封信,她让老马找儿子谈心。问马军为什么骂她是毒蛇蟾蜍,让他举出一些她“毒”的事例来。 马军吞吞吐吐,说不清白素珍到底“毒”在哪里,或许就是因为他们母子没有缘分。 一天下午,白素珍在整理马军的房间时,意外地发现他抽屉里有个铁盒子。打开铁盒子一看,里面装着一颗子弹和一包白粉沫。白粉沫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她不知道这些白粉沫是啥东西,担心是毒品或者毒药,于是去找医务室的梅医生辨认。 梅医生经过化验后,认定是一包漂白粉。嘱咐说,漂白粉可不能吃,吃了会把胃烧坏的。 “家里没有买过漂白粉,马军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他又不洗衣服,藏漂白粉干什么?还有那颗瘆人的子弹,他收这东西是什么意思?未必这小子准备对我下毒手?”白素珍胡思乱想,免不了心里一阵发慌。 前不久,她在《民主与法制》杂志上看到一条新闻,一对年近六旬的大学教授,含辛茹苦的把儿子抚养大。夫妻俩对儿子期望值很高,管得自然也比较严。没想到,十九岁的儿子因此心生怨恨,最后竟然用绳索把二位老人活活地勒死了。亲生儿子都会对父母下如此毒手,更何况马军不是自己亲生的。白素珍觉得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安全感。她才四十二岁,能上班,能干家务活儿,整天为儿女当牛做马,他们就对她这样。如果她将来老了,不能动了,他们还会管她的死活么?想到这一点儿,她特别的悲观和心寒。 俗话说,满堂儿女不如半路夫妻。老马对白素珍确实不错,总是像大哥哥一样爱护她、迁就她、尊重她。结婚十二年来,虽说两人之间也有过争吵,但老马从来没有骂过她一句,更没有动手打过她。在家庭重大事情的决策上,一直是白素珍说了算,老马对她百依百顺。 不过,老马也有弱点,那就是比较平庸,没什么本事。为人过分老实,性格内向,在孩子们面前没一点儿威信,当不了她的保护神。家里的几个孩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儿,与老马的心慈手软、娇生惯养、放任自流还是有一定的关系。本来可以让孩子们干的家务活儿,他总是自己去干,结果让孩子们变得懒惰。孩子们不用心学习,身上暴露出一些坏毛病,他视而不见,很少去管,嘻嘻哈哈地做好人。看到孩子们故意恶心白素珍,骂她这个当妈的,老马也只是吼几句骂几句,没有动过这些小王八蛋们一手指头。 白素珍有时埋怨老马不管马军,姑息养jianian。 老马反过来怼她:“你怎么知道我没管?他不听我有什么办法?他都这么大了,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杀人放火,该他自己去坐牢。” 老马甚至责怪白素珍,总是把家里的矛盾讲给外人听,连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都不明白。 孩子们有错他没本事管,还反过来指责自己的老婆。你说气人不气人?更何况,老马大她十几岁,即将进入垂暮之年,要是得了什么重病,或者像今天这样发生什么意外。一旦老马去世了,她在这个家里呆着还有什么意思?她未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三个“白眼狼”肯定指望不上。马颖还小,又不爱学习,将来能否自食其力都成问题。看来,她最终的归宿,只有投靠加枝和加根。 白素珍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觉得自己为了现在这个家,确实怠慢了两个亲生儿女,对他们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尽管加枝和加根现在没怎么计较,但他们内心深处肯定对她不满。她下决心要回过头来,用实际行动弥补自己的过失。 “我要辞掉工作,离开现在这个家!去美国帮加枝带孩子。”产生这个念头后,白素珍浑身上下热血沸腾。如醍醐灌顶,她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是正确的选择,什么是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 花了好几天时间,她给远在大洋彼岸的女儿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信,表达了自己去美国带外孙的想法。 大年初三,她又向老马摊牌,提出要离开现在这个家,带着马颖去美国生活。 老马一听,呆若木鸡,感觉如同晴天霹雳。 他坚决不同意老婆离开,还像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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