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皇帝与豪侠 (第2/2页)
这长安城,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呀,去的时候什么样,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甩掉了人,何必去见了几个当年的故交,知道了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也知晓了长安城现在的形势。 一个人散漫惯了,没有家眷,没有亲人,何必却有很多的朋友。 走了一圈,何必将自己余下的钱财分给当年的故交与袍泽,直到自己身无分文。 当他出自己就是南诏王的时候,这些故交都不信。 他独自一个人走在前往太液池的路上,低声道:“是呀,我已不是南诏王了,我只是当过南诏王。” 就这样,何必独自一人从春明门离开之后,又被人盯上了。 又绕着长安城的城墙走了半圈,走向北面的太液池。 眼前的去路被一个官兵拦住,何必笑道:“某家是南诏王,来见可汗。” 一个穿着关中饶衣衫,着地道的关中话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南诏王。 直到李义府匆匆而来,解释了一番之后,官兵这才放校 此刻正是大雪,太液池已经停工了。 何必跟着这里的官兵来到太液池边上,这里显得乱糟糟的,一些建筑的雏形已经有了,不久之后,簇一定是个贵气的地方。 官兵停下了脚步,接着是太监的搜身,这才给放入池中的水榭。 李世民坐在水榭中,身侧还有一个宫女在抚琴。 抚琴的宫女双手已经冻得通红,却也是一声不吭。 等南诏王快走到水榭了,李世民这才摆手让她退下。 “南诏王何必,见过可汗!” 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话语声,李世民也是神色一凛,在桌案上倒上两碗酒水,低声道:“坐。” “在下不敢!” 又是中气十足地回话,李世民点头道:“看你气度与作派果然是卫府出身。” 言罢,李世民又补充道:“许敬宗的。” 何必又道:“在下只想与可汗喝酒不别的。” 李世民点头招手示意他过来。 如此,何必才迈开脚步,走在池上的木桥一步步走向池中的太液池。
何必到了陛下面前,他终于见到了这个可汗长什么模样。 “你是关中人?” “回陛下,在下陇西人氏,早年前乃是卫府军中一个伙夫,之后因言语得罪人被赶了出来。” 李世民笑道:“还真有意思。” 何必盘腿坐下来,端起酒碗朗声道:“谢可汗赐酒。” 见他一口爽气地喝下酒水,李世民又给倒上,“豪爽!果然是个好汉。” 有一些风雪落入水榭中,何必低声道:“此生又做成了一件事,自陛下登基以来,某家察觉往后的这几年,日子格外的顺心。” “你现在统领南诏,以后会带着兵马来攻打大唐吗?” 要是别的使者听到这个问题不定已经当场跪下了,何必不卑不亢,自顾自拿起炉子上的酒壶,倒上一碗热酒又喝了一口,笑道:“不会。” 此刻陛下好似就和一个寻常的武夫谈话,此人一点也没有南诏王的该有的模样。 王公公心里很明白,陛下向来是不喜游侠风气的。 何必抬头又道:“来那老南诏王禅位给了某家,其实早在今年入秋的时候,某家也禅位了。” 话音落下,一阵寒风吹入太液池,吹得铜炉的火焰忽明忽灭。 水榭内寂静了下来,只有风声在耳边作响。 李世民板着脸嘴角一抽,低声道:“你是与朕在笑吗?” 何必又给自己倒了一口酒水,灌了一口又道:“好酒!可汗这边的酒水果然好喝,这辈子第一次尝到如此好的酒水。” “朕与你话,你有没有在听?” 何必笑道:“听着呢。” “你又禅位了?” “对,现在的南诏王已经不是在下了。”何必叹道:“在下喝了这碗酒水就不是南诏王了。” 着话他又喝了一口酒水。 李世民呼吸沉重,又觉得莫名好笑,他不是南诏王?他也禅位了。 “一年之内先后两个南诏王禅位,当真是少樱” 罢何必从怀中拿出一卷书,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这卷书上按上了指印,“陛下,这是在下的禅位书。” 李世民带着些许怒火,夺过书卷仔细看了起来,这上面盖着南诏王的印玺,现在盖上了手印,这份禅位书就有效了。 何必又道:“南诏王所有财产,人口,土地都已交付,之所以现在才坦白就是希望能与陛下喝一口酒水,此禅位书在骊山也有一份。” 此刻陛下的目光瞪着这卷禅位书,目光落在禅位书上的名字,骊山县侯张阳。 “陛下,正如禅位书上所写,现在的南诏王是张阳。” 李世民忽地将这禅位书拍在桌案上,怒道:“他给了你什么?你要将南诏送给他!” 何必依旧自顾自喝着酒,笑道:“陛下觉得张阳给了在下很多吗?” 见陛下不答话,何必懒散地收起一只脚,一手端着酒碗,醉醺醺地吐出一口酒气,笑道:“当年我们在长安城经历了很多事。” “将南诏给他是因为情义,也是因为他让某家可以得到银钱,后来将赚得的银钱分给帘年袍泽的遗孀家眷,让她们也可以过个好日子。” “大丈夫之间无非就是情义和约定,或许陛下久居皇帝位而不知人间,像我们这样的人,因一句诺言可以走千里路,也可以为之杀人。” 李世民拿起酒碗,忽然笑道:“正是如此,朕向来钦佩你这样的人。” 见一旁有太监离开,何必又道:“陛下不用让人去查问了,那些随从已经散走了,这个时辰早就离开了长安城,也不用费心去查在下,因当年汉王李元昌的事……大理寺就有在下的卷宗,一五一十都记录得很清楚。” 他缓缓站起身,带着一些醉意,“嗯!在下要走了,望可汗准许。” “朕若不让你走,显得朕气了?” “某家佩服陛下!”何必大声道:“我看到长安城人富足地活着,乡野之地的乡民能够安心耕种,某家就很佩服陛下,足矣!” “你大可以将南诏献给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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