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来嘛,一起撕破伤口 (第2/2页)
现过,还请陛下垂怜允准!!!” “等等……”这事情似乎很严重,刘协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瞬间居然有一种“你走了我可怎么办”的感觉,心里仿佛被什么揪住了似的。 “伯常,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要与朕说才是,”刘协连忙小跑过去把他扶起,皱眉关切的问着,“是丞相待你不好?” “不是。” 张韩果断的摇了摇头。 “那是,军中将士对你颇有不服?” “也不是,臣在军中还是有威望的。” “那就是,南方刘景升,以州牧之身份,强压于你?” “不,臣在许都太久,南阳一切安好,陛下不必担心。”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朝中又已经没了针对你的伏、董二党,一派祥和啊,哪里来的罪呢? 他又试探性的问道:“那难道,是朝中又有党人结为一派,转欲对你斥言不成?” 张韩不说话了。 刘协心里在此咣当一下,还真是这个。 “陛下,微臣现在处境之危,本还毫无察觉,直到荀令君提醒……”张韩唉声叹气的说着,好似经历了人世间所有的悲惨,已经快被折磨得说不出话来了。 “荀令君?他提醒了什么?” 刘协连忙追问,看来这事还和那位荀氏的名士有关。 他记得荀乃是经国之才,十年为曹cao经营,五年任尚书令,上通下达,所有政令均为出过错漏,而且为人风评极佳,这么多年没有一点不好的声名和逸事,乃是一位真正的君子。 他提醒的话,定然不会简单。 张韩苦着脸说:“荀令君为我分析当下局势,说冬日到开春时,冀州与我汉,虽偃旗息鼓,但战事并不会停歇,只是转而为探哨之战,且会更加激烈。” “而我军探得的情报,则是袁绍欲休战,但却不肯来求和,所以会祸乱于我朝内中文武,挑拨离间,令君臣不和。” “朕,怎会对伯常爱卿有怀疑?”刘协哑然失笑,说了半天居然是怕自己被人离间,想要杀他? 张韩愣了愣,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不是怕你……我意思是老曹怀疑起来烦死个人,懒得和他解释,想把这件事扼杀在摇篮里。 但是现在马上解释清楚,是不是显得情商太高了?等会伤了小皇帝自尊心了。 啧,罢了,顺着他意思先说完再说。 张韩接下来,将最近分析出来的局势都告知了刘协,其中更是添油加醋,将推举陈登去河内一事,说成了刻意为之。 “臣当初召陈登回来,乃是因为他在广陵水土不服,食下不少生凉之物,导致呕血、腹内生虫,需要华佗、张两位先生帮忙调理,否则不久之后就会病重而亡。” “此事上,臣的确不够清正廉明,从中求人帮忙,进言调任,让他来大理寺,但为了他上任,臣也卸任了寺正一位,这也算是替调。” “好一个替调。” 刘协直接听笑了,岂有这种道理,任免人才都是要有朝廷委派的,哪里存在什么替调一说,好在陈登的名声和政绩也不差。 他甚至还在广陵两次击溃孙策的兵马,文武皆有建树。 张韩叹道:“如是,臣已觉得处境岌岌可危,说不准哪一日,就会被人暗害至死还不自知。” “这等蒙在鼓里,就被人布局的感觉,简直如春雨一般,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让臣如坐针毡。” “嗯,朕明白了,”刘协听了前因后果,对张韩也倍感同情,以往这类事,在帝王家的秘史记载之中,也不少发生。 士族威胁其实皇族自然也是有所担忧,奈何需要倚重家族成众星拱月之态,不可丧失星光之辉,否则难以聚而耀世。 他们想要布局踢出一人,摧毁一人,当真是如同方才伯常所说,润物细无声。 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么好的诗句,怎么用来形容这种事!? 多好的意境,贴上了个暗中谋划的标志,啧。 刘协心里直犯别扭,他虽然知道张韩的意思,但觉得浪费了一句美妙的诗句。 又不知如何形容,说张韩没才学吧,这诗句他吟出来的,说他有才学吧,吟出来用于此处,简直暴殄天物。 “爱卿不必担忧,丞相那边,朕会与他说清楚,但当初举荐陈登到河内任郡丞之人,朕倒是还记得。” “乃是豫州刺史陈纪、京兆尹司马防、尚书仆射凉茂、以及御史中丞华歆。” “其中,华歆不过是上书附和,觉得陈登的确可担当此任。” 张韩听完这一串名字,顿时眼神一亮,忙感慨道:“那就是司马公了。” “司马公,欲害臣性命,但臣却也不敢责怪,一来臣出身微寒,却又古来稀闻之功绩;二来,臣与他其实还有过节。” “噢?何等过节?” 刘协颇为意外的问道。 “臣曾经拒绝过其二子、三子入仕之途,对其长子司马朗,也是拒绝入酒宴,当众驳斥过,概因他之才能,的确不如杨德祖,于是推荐了德祖为五官中郎将府中侍郎,而因此,也让司马氏众青,唯有在家继续求学。” “于是,当初私下结怨,只是臣一心为公,不愿明说,没想到现在……害,”张韩苦笑了一声,“也是臣咎由自取,若是臣服于他们,为士人奔走,不去秉承那所谓公正,何至于这等危险之境,他们有此一次,幸得荀令君提醒,方才得以恍然而知,若是还有下一次,该当如何是好。” “你不必说了,”刘协听到这,也是面色逐渐难看,抬起手止住了张韩,沉声道:“朕为爱卿做主。” 他转头看向温瑞,道:“今夜子时之后,待到夜深时,立刻通传豫州刺史陈纪、京兆尹司马防、尚书令荀、尚书台凉茂、毛。” “将前太尉杨公也叫来。” 他想了想,又道:“将校事府府君戏忠也叫来。” “唯。” 温瑞正要走,刘协又眉头一皱,叫住了他,“等等,也请五官中郎将一同旁听。” “遵命。” 张韩在一旁,稍稍挺了挺胸膛,好似戴了朵大红花似的,冲典韦笑了笑。 来嘛,一起撕破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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