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侮辱与被压迫的_二十七 灾星来了〔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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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灾星来了〔7〕 (第1/2页)

    上帝让谁灭亡,就让他先疯狂。

    上帝毫不含糊的预言,和毛主席的话一样不容置疑。

    只是“疯狂”的安还没腾开手引爆那颗定时炸弹,她先死了。

    毫无疑问的是,对于安的个人生命来说,她的末日降临早了一点。但毋庸置疑的是,这即验证上帝的无比正确性,同时也应了毛主席老人家那句话,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

    安哏毙朝凉毙命的那天,赶在了我娘死后的一百零一天。

    我记得非常清楚,前一天晚上,全家人又聚在一起,给我娘烧了百日祭,顺便也大吃大喝一顿。第二天传来噩耗时,我和高粱红吃晚饭。菜很丰盛,摆了半桌子,都是昨晚剩下的大杂烩,那千滋百味汇集一起,浓香浸鼻,让我胃口大开,诱使我多喝了一杯白酒。

    正当我喝最后那半杯酒时,前来报丧的人敲门走进了屋。

    人心并非都是rou长的,我听到消息那一刻,仅仅懵懂一小会儿。

    待我稍微镇静下来,脑海里闪出一道前所未有的清亮。一瞬间,让我感觉到这个世界真的无比奇妙,好像冥冥之中隐藏着一双无形的幸运大手,此时此刻正抚摸着我,使我平添一种被上天眷顾的幸福。这瞬息之间,也让我突然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如释重负”。

    报丧的人还未出屋门,我立马举起酒杯,将剩下半杯白酒一饮而尽。

    安属于不折不扣的暴亡,她死于一场交通事故。一辆二十吨大型翻斗车在拐弯时,由于司机忽视瞭望,将横过马路的安,碾轧于车轮之下。据现场目击者说,其惨状不忍目睹。当是时,天空飘着小雨,一片灰灰蒙蒙。一汪流出的血液,浸着雨水染红了她的全身。

    高粱红比我心软,第一时间就哭了,哭得很伤心。

    我放下酒杯,高声呵斥道:“嚎什么?我还没死呢!”

    高粱红不嚎了,却张口骂道:“要是你死了我满大街敲锣打鼓去!”

    她骂完,眼泪也比先前掉的更厉害,都赶上下小雨,还使劲嚎了几嗓子。

    高粱红的哭,断然不是装模作样,她一定是想起小姨的种种好,早先给她介绍对象,待她嫁了男人后,又往这边搭了不少东西。所以我想,这时候她多流一点眼泪也正常。只是这个傻丫头哪会知道,在她小姨慷慨解囊的背后,还有我不遗余力出卖rou体的功劳。

    我劝道:“这时候就别哭了,还是想想怎么办后事吧。”

    高粱红这才住了声,但她马上又给我安排一点活儿,决定叫我去给安守一天的灵。她说出三条理由。第一条,安是她的小姨,所以也是我的小姨。第二条,安是清明的姨姥,所以也是我的亲姨丈母娘。第三条,安还是我师傅的老婆,所以也是我的正牌师娘。

    这三条理由很充分,让我无法拒绝。

    ……

    师傅也同意我给安守灵,但被安排在最后一天。

    给安守灵的四个人,有她的儿子、表妹、师傅和我。

    白天还好混,夜里很难熬。到了凌晨时分,安的儿子熬不过困劲,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安的表妹倚靠在被垛上,也是哈欠不断,睁一会儿眼闭一会儿眼,不一会儿,便打起了轻轻鼾声。只剩下我和师傅俩人,还有一点精神头儿,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着遗像前的香火。

    照片中的安,和生活中的她大相径庭。

    那团团的圆脸,胖乎乎,一双小耗子眼,笑眯眯,恬静又安然,看不出一点的鼓噪,透露出小女孩般的天真与可爱。我还记得,就在她儿子睡觉的沙发上,她盘坐在我身上,搂着我脖子说,“不但我们俩人是一只小蚂螂,其实每个人都是一只没脑子的小蚂螂。”

    声声在耳,

    斯人已逝。

    尽管我惊喜过安的死亡,但更多的还是叹惜。看着照片上的安,真像她所说的那样,她确确实实有一丝小蚂螂的神韵,如同一只晃动红尾巴的小蚂螂。哎!我叹一口气想,倘若现实生活中的安,她要真是一只小蚂螂就好了,也许她真会幸福,我也会更加想念她。

    想也好,恨也罢,一了百了,死去的安再也感觉不到了。

    当然,安法律上的男人依旧还好好活着,他就坐在我身边。

    我心里明白,在男人世界之中,不光是勾心斗角的刀光剑影,也不仅是尔虞我诈的暗箭难防。其实,当他们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越来越失去战斗力的时候,在他们内心深处、对情感宣泄的渴望、对精神慰藉的需求也就会越来越浓,尤其在酒精兴奋的作用之下。

    师傅又启开两瓶啤酒,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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