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赶走客人的主妇 (第2/2页)
。 当年我从师范毕业回家乡上课,贺诗雅刚毕业离校,后来她长大,很长时间我一直是她暗恋的对象,这在我和她、我和刘玉芳、以及她和刘玉芳之间,已是心照不宣的陈年旧事。 贺诗雅不仅漂亮,人也大方大气,比刘玉芳显得出众,可她一味地追求时髦,一味默认身边时髦的人、时髦的事物,在我看来有些随波逐流,没什么个性,三十岁前与她接触了几次,却从未心动过。 这一天,贺诗雅同时带来了她丈夫,一个强壮的男人,个子不高,据说有点功夫,在省城一家企业里上班。 两个闺蜜在同一个农家院子里长大,一个很张扬,一个不爱抛头露面,有些格格不入,于是客人来访,刘玉芳表面上客客气气,心里却不舒服,更何况贺诗雅曾经暗恋过我,更不舒服。 主客四个在客厅里坐下,贺诗雅唱起了主角,述说她两口子几年来的经历,暗示事业有成,手头有钱,往往这种人,都是我和刘玉芳不乐意接受的。 然而她男人为人还不错,思想有点深度,与我剖析社会的各个层面,话题合得来,于是到了中午,我打算留住客人,一起喝点小酒,继续畅谈,叫他们等一等,说出去买点下酒菜马上回来。 提了一大包卤rou回家,屋子里却空空如也,而刘玉芳秋风黑脸的,我有些冒火,问道:人呢,他们在哪里? 谁知刘玉芳恨恨的骂道:龟儿子,你把外人当亲爹亲妈来伺候不成? 我恍然大悟,就在出去买卤rou的那几分钟,她肯定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于是火冒三丈:这是正常的交往而已,怎么可能把他们当亲爹亲妈?你太奇怪了。
她重重的推了我一把:去,快去找外人喝酒,我和林紫丹不吃你买的卤菜。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下失去了理智,用力一摔,把那包卤rou摔到门外,撒落得满地都是,街上的几条狗闻到香味,很快围过来抢食。 见我摔东西,她双眼发红,手里还抱着林紫丹,发了疯一般扑过来打我。 也许觉得站在铺子里打架被外人看见不妥,我们犹豫了半秒钟,等她把孩子放在地上,一起冲进里屋,很快扭打在一起,都忘了她肚子里已经有个小生命。 这是我们打得最厉害的一次,有点像生死搏斗,她又抓又扯,弄得我遍体鳞伤,激愤之下,扬起拳头打过去,却在接近她的头部时,稍稍有了点理智,拳头一偏,擦着头发而过。 扭打了几分钟,我实在低估了女人的耐力,有些气喘吁吁,吃不消了,不得不朝厨房里败退。 此时邻居大嫂听得动静,很快跑过来把我们劝开。 俗话说天上下雨地下流,两口子打架不记仇,淡忘,是消除矛盾的最后方式。 等到第二天,也是星期一,放学后我从学校回家,见她在厨房里做饭,还阴沉着脸,不过,看起来是故意装出的,于是望着她,忍不住抿嘴一笑。 她噗嗤一声被逗笑了:龟儿子,外人进门坐坐,就要酒rou相待,都是你惹得我生气。 我趁机抢过菜刀开始切菜:好好,一切都是我的错。于是厨房里很快洋溢着亲密友好的气氛。 大闹一场,获得了战略平衡,都知道对方有点脾气,往往会有一段时间的和平期,她甚至不会计较家里的鸡毛蒜皮,表现出一位妻子本该有的宽容和温情。 当时公路交通很不发达,多数人出远门会选择坐火车,农民街位于车站附近,人气很旺,怀胎三月之时,她发现有个外地人在街上开了家服装店,生意不错,于是不顾怀有身孕,执拗的要我陪着上省城,去服装批发市场进了一大批货,把铺子稍稍收拾一下,也没怎么装修,第二天就开始营业。 也许是我和她的家庭在当地口碑还不错,人缘也不错,服装铺子一开张,生意很快盖过了那位外地人。 一个闲不住的人,重新找到生意做,心情随之开朗,每天我放学回家,总算见到了一些笑容。 数钱,是她的最爱,到夜晚,铺子关门后,她会把一天的收入,零钞归零钞,大钞归大钞,叠放得整整齐齐,数了一遍,又让我再数一遍,然后算出成本,再算一算赚了多少钱。 每天有收入,无论多少,这个小家就有盼头,盼着过上富裕的日子,盼着能积累一些供养第二个孩子的储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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