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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原罪  (第1/2页)
    一    “哥哥,我害怕,不敢进去,我们回去吧。”    meimei很矮,他抓住我的手,拼命地晃动,我们两人站在游乐场的惊吓屋前,她一脸胆怯地劝我回去。    “你难道不觉得这里很有意思吗?来,跟着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二    “干完这一票,我就不干了。”我压抑地抽着烟,对张何轩长说道。    干完这一票,我真的就不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干的太久,每晚都会做噩梦,梦见一群曾经我伤害过的孩子怨恨地看着我,随后就是我死去meimei的身影。    “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    他每晚都这么问,而我,只能够默默地忍受心如刀割一般的感觉。    “您放心吧,我没别的意思法,只是累了。”    我在酒吧的角落里说完这句话,张何轩长看了我半晌,说道:    “好,那就做最后一次,不过我希望你,咳咳”他顿了顿,咳嗽了几声,我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您放心,做完这次,我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永远。”    “唉,那个小张啊,”    在我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对我挥挥手。我死死地盯着他的起着皱子的手,直到他掏出一个纸袋,放在桌子上,我知道里面装满了钞票,足够让我离开。    二    “来,送你一朵花,我给你戴上。”    “别靠我太紧,小心传染了你。”    “我听说郊外有一个游乐场,等建好了就带你去看看。”    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邻座的一个男子带着谨慎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用力夹紧自己的钱袋。    还有两个小时,我就要到家了,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过了,突然之间,手机铃声响起,发现是母亲的电话。    “喂,妈啊,我马上就到了。”    “唉!你这孩子,怎么说辞职就辞职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她的声音压得很,而且还带着一点鼻音。    我十分含糊地应付两句,随后就把电话给挂了。这么多年来,我和母亲—直这样回避彼此,甚至厌恶彼此地相依为命着。回忆中的一切都令我十分恐惧,只有金钱能带给我安全。    我抬起头,悬挂在头顶正上方的电视里,早间新闻正播报着诸如省长接见了外国贵宾,工业产值翻番,人民生活富足此类的新闻,而后在喜庆的间隙,插播了一条新闻,城边的小河里发现了一具儿童的尸体,警方正在全力侦查。    我盯着镜头中的倏然而过的小圆,接着摄像机对准了李警官的身上,威严地站在那里,双目仿佛就在那一瞬间,透过厚厚的荧幕,从百里之外,和第一次见面一样,专注地看着我。    三    “meimei,你一定要跟在我后面哦,千万不要走丢了啊。”    “可是,我怕。”    “嘘,别怕,没有关系,我会好好保护你。”    当我回到自己的故乡时,发现自己的故乡并没有太大改变,几乎跟我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几栋房子。我匆匆忙忙吃完了饭,避开母亲的焦灼目光,然后出门溜达。    我没敢告诉她我作为另类的人贩子,背后的财富却足够买下一线城市里最豪华地段的房子,我也没敢告诉她,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回来,稍作休整后,我就要做我真正想做的事情了,我真正切切地厌烦了过去的一切。    十年前,就在这个荒芜的小城里,我弄丢了我的meimei。小妹比我小六岁,弄丢她的那年,我十二岁,她六岁。    我—直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带她出门,现在的我,是不是早已在这个小城里工作恋爱,过着一种安然又满足的生活。又或者,我早已经死了呢?    我走到河边,给张何轩打电话。不一会,他接了。    “怎么会被警方查到了?你解释清楚!”电话里,他恼羞成怒地说道。    “是我疏忽了,不好意思”我回答。    “如果出事,我不会放过你。”    我咬了咬下唇,吞了一口口水,随后说道:    “我明白了,我已经离开了,他们应该不会查到这里。您放心。”    “最好是这样!不然你也逃不了干系!”    他没给我说完的机会,“咔嚓”一声挂上了电话。    我猛地将手机砸在地上,用力踩了两脚,然后将它踢进小河里。    我的胳膊还在生生作痛,因为昨晚那个小孩醒得太早,对着我的胳膊咬了一口。    我不知道张何轩接下来会怎么继续经营自己的“小圆屋”,还是重新找一个像我这样的人继续干下去,或者伏法。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烟盒,发现里面还剩最后一根。我点上吸了一口,默默地看着远方。    那天晚上,就在一切结束之后,我也像现在这样,蹲在抛尸的地方,吸了一支烟,当时就挨着我,他以前从不会犯这种低等错误的,但可能因为心情太好,让他有些忘乎所以,他接过了我递过去的烟。    现在,那截沾有口水的烟头并不在我的身上。    四、    “妈,我是不是活不过今年了?”    “不会的,你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    我之所以憎恶李警官,很大程度上因为他在询问我时,都会恶意提起了meimei,事情起源于我干的最后那一票。    黑市给张何轩来了消息,他们急需两枚健康的肾脏,而一个人只有两颗肾。    那时我正牵着一个名叫小圆的男孩在院子里放风筝,他才十岁,也很健康,关键是他还是个孤儿,因而对我毫无警惕。    他以为我对他很好,因为我经常带他去吃饭和看电影,他甚至含羞地和我说,因为有了我,他似乎又有家了。    那天,我带小圆玩耍过后,趁他不备,熟练地用手帕捂住他的口鼻。他只睁了一秒的眼,接着瞳孔放大,又很快睡了过去。    身后开来一辆黑色的轿车,我抱着小圆上了车。半小时后,来到这个熟悉的废旧工厂里面已经等了几个人。    我将小圆抱下来,带进去,放在手术台上。    可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我。我回头,小圆挣扎着瞪着眼。那一刻,我周身被无名的恐惧感包围了。    “为什么!”    小圆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一声,几个人愣了愣,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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