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屠杀事件 (第2/2页)

是听入众人的耳朵，并没那么多的感触。可是当他们前行来到桥头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面吓呆了。

    尸横遍野不足以形容这里的场面，几百号人堆积在狭窄的桥头前，堆积的尸体有了大半个大人的高度。以桥头为中心，呈半扇辐射开来。

    耿真一股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他不知道这里被屠杀多少人，不错，这种场面就是屠杀。他无法计算也无心计算，因为他走在最前面，他的脚下已经被蜿蜒流下来的血水浸泡到脚面了。

    桥头前是一个略高的坡，死在那里的人，鲜血流出来以后，顺着坡道流下来，已经流到了很远。

    虽然很早就嗅到了鲜血味，可是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脚下，那血水已经积成了小洼。

    耿真愤怒的掐起法诀，就要对守卫在那里的官兵进行镇压，他觉得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他的道心会出现裂痕。

    梦老枯老的手搭在了耿真的手上，愤怒中只听到梦老冷静的说道：“住手，你想干什么？”

    “如此歹毒之辈，留在世上枉为人也。”耿真怒道：“请你放手。”

    梦老却并不放手，反而死死的压制住耿真的手臂，只听他从容不迫的说道：“假如是你面对这个境地，你会怎么做？任由感染者进入安全区，把毒感染给更多的人？”

    “贫道不会选择，贫道也不会杀人。”耿真收住了法诀，他胸口起伏不定，开始思考梦老之言。

    梦老继续说道：“你这样说就是不负责任，一个要进一个不让进，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其实，老朽可以肯定，军队的长官一定有安排他们进行身体检查的劝诫，只要他们能够冷静的进行检查，自然会被放行。可是就是有居心不良之人，扇动民众冲阵，希望以此蒙混过关，他们不想死，就架着别人一起死，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恶的。”

    耿真不作声了，愚昧的民众被有心人蛊惑，冲阵被杀似乎就那样。

    可是，这中间有什么道理是他一时想不清楚，他只觉得，这样做不对，是错的，错的很离谱。可是他一时间理不出头绪出来。

    梦老继续说道：“再说那些士兵吧，你以为他们屠杀民众会得到奖励吗？你看看他们的精神面貌，他们哪一个不是把自己当成了死人来看待？这次事件过后，他们就会被拉出来为民众的事件负责。”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耿真越来越混乱，不由的他问道。

    “为什么？耿真，你还是太年青了，有很多事件不是用眼前的数字来计算的。你想想看，如果这些人冲阵成功，他们把病毒带到了安全区，如果一时半会找不到克制病毒的解药，死亡的人数是不是会更多？”梦老突然叹了口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道：“如果出现了这种事故，所有的官兵会受到处罚，可是还要不了他们的命，可是，他们为什么宁愿选择跟这些老百姓陪葬，也要拼死阻拦他们？”

    “为什么？”耿真思索之时，也不由的惘然的问道。

    “因为责任，这个下令开枪的军官才是真正做事的人，他懂得牺牲，懂得轻重，懂得背负责任。”梦老的声音越来越大，震聋发聩。

    “责任？不对，这种只论是非，不论人伦情理的所作所为，并非贫道所追求的大道。”耿真突然正色道：“梦老，你说得或许对，但是这种激进的作法并非贫道所能够理解的，所以，你不要再多费口舌相劝了。”

    “你还是不明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个世上并没有完全是非公正，我辈之人，只能以少搏多，用少量的牺牲来拯救多数人的性命，这才是老朽坚持的道。”梦老一字一顿，给耿真，也给后面那些学生上了生动的一课。

    “是非公正难以定位，贫道行事只论心安，不论对错。梦老，我会跟踪此事，直到这些人全部死亡为止。”耿真说完这句话，他的道心似乎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因为有违道心行事，不可避免的，他的道心出现了裂痕。

    “好一个只论心安，不论对错。梦老，不要再难为他了，难得他一片赤子之心，你我不必将我们的行事处事的原则强加给他。”姬先生难得的点了点头，像这么年青就找到自己的道，实属难得。

    梦老似乎没了兴致，他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这就是我的道吗？”耿真抬首望着星空，不由自主的念道：“只论心安，不论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