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第2/2页)
“说个叼,还不是要我安分守己。又问我要不要给家里人写封信,还问我有什么要求。”令季华说着又含了口水,咕噜咕噜后吐出后笑了笑:“我说有要求,管教立马笑了起来。我也赔笑着:能不能给我改判呀,哪怕是无期徒刑也认了。我们管教听了,非但没有生气,竟嘿嘿地笑着说,一个人可以支配自己的命运,如果受制于人,那错不在命运,而是我们自己。他娘的,什么意思,老子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明白。” 这时,冷静也过来冲凉,他腆着圆圆的肚皮冷冷道:“想什么想,想多了,人更难受。都说难得糊涂,光嘴上说没用。在里面过好每一天、每一刻比什么都重要。瞧瞧哥鸣这呆子,整天抱着书本,就属他过得最踏实了。好像书本里有金元宝,有大美女似地,能让他没完没了地享用。”他说着顿了顿:“高院回复了没有,你没问问冼管教?” 刘德磊在旁边听着,担心会刺激到令季华,忙接话:“高院有了回复,管教自然会通知,你着什么急嘛。华哥的事,回复不回复都一个样。肯定是回复还没到,到了,冼管教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刘德磊搪塞着冷静,心里明白,就是高院的回复到了,也不可能告诉死刑犯。只有在行刑前才会当面宣读,当然是在行刑手们押赴的情况下进行。对这事,刘德磊已问过冼管教多次,知道了也对令季华隐瞒着,担心他立马自杀、自残,或对其他人行凶……此处有省略——江锋…… “他娘的,打进看守所到现场指证起,就知道必死无疑。开始还有点怨天尤人,任人欺负。过所后,可就明白了许多。娘的,可惜仇人不在眼前,要不然再弄个垫背的,可就划算。”令季华将毛巾拧了拧,把裤子褪下,开始擦拭下身。因为带着手链,他不得不双手同时进行:“对每个人而言,活着只是个过程。反正我也想明白了,弄死那两公婆抛尸西江,把船开到GX买了后,我就自嘲过:到这个世界上来,我就没想过活着回去。”他说着呵呵地笑了起来:“怎么样,我说的有道理么?” “高见,高见。”冷静说着竖起大拇指连连地冲令季华抖了抖:“华哥你什么时候成哲学家了,说出这么有水准的话,难得呀,难得。”他说着见令季华已擦拭完毕,把裤子穿好,便让了让给他回身退出:“还有什么高见,可别忘了继续分享。” “有呀,开水来了。邹宇文,给我泡两块面饼,一个晚上没睡好,现在肚子咕噜咕噜地摆起魔法阵,还是把这魔法阵消灭了重要。”令季华说着进了监仓,他要上通铺坐下,那些拿着杯子准备接开水的羁押人员,便纷纷地让他过去,像辟着瘟疫一样地闪着。邬迪帮冷静和吴鸣接开水泡面,虽然知道令季华不会再难为他,却也远远地辟着,见拥挤不堪,还特意退到风仓。等令季华上了通铺,才拨开人群挤进去第一个接着开水……此处有省略——江锋……
……此处有省略——江锋……早餐泡面到管教上班的时间,有两个来小时。今天很特别,当大家把各自的方便面吃完,还没十分钟,监仓大铁门便被冼管教亲自打开。冼管教进入风仓,看着监仓里歪七竖八躺下的羁押人员,便严厉地喝道:“出来,全都到风仓里呆着!”因为时间的改变,监仓里顿时哄乱了起来。看着冼管教严肃的脸孔,没一分钟所有的羁押人员便纷纷涌到了风仓。他们按平时的位置坐下后,监仓和风仓两个空间顿时清静了起来,连隔壁监仓的哄闹声也听得清清楚楚。 令季华行动缓慢,他最后一个从通铺上下来。因为戴着脚镣,在迈着细小的步子要跨进风仓时,冼管教在门边让了让。突然,冼管教低沉地叫唤着他的姓名。在他回答的当儿,监仓大铁门外忽地窜进三名身材高大的武警。他们不由分说地将令季华架起,几乎是双脚离地地从风仓到了大走廊上。吴鸣惊悚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冷静和许多人一样眼睛瞪得像铜铃。只有刘德磊还像平时一样,只是在看着大门外对面的一些监仓,也有人像令季华被带出一样:两名武警架着,后面跟着一名武警,他们一个个身材魁梧……此处有省略——江锋…… 风仓里顿时静悄悄的怕人,羁押人员们一个个地屏住呼吸,又看着其他监仓被押出的死囚犯,从监仓大铁门外经过。“静哥,你输了!”刘德磊率先打破宁静,虽然是捏住嗓子说话,旁边的吴鸣也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这三年来,见过六名兄弟被架出去就没再回来过,零计划是第七个,第八个也不知道会是谁,反正很快就有人要进来。那第一个位置是不可能空着的。”他说着看了看右边监仓通铺的第一个铺位:“晚上我们得留着点空位,怕他的魂魄会回来睡觉。”旁边听着的人,一个个都汗毛直竖。 ……此处有省略——江锋……吴鸣没心情看书,他一直惦记昨天傍晚的打赌。从冼管教突然开门,就觉得诧异:每天早上监仓大门打开,都是由花崽们动手,今天很特别,是冼管教亲自动手,也没见任何一个花崽在外面游走。时间又对不上点,看来刘德磊是赢定了。见令季华被武警架出,听了刘德磊的话,他索性把书本合上,也没在阅读的地方折个记号,面无人色地接道:“空着吧,别来了人又要往回挤。”他想说要不要挑位胆大的,今晚就睡令季华睡过的位置,可还没开口,大走廊便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我不想死呀!我不想死…………此处有省略——江锋…… 刘德磊知道今天有女囚犯也要押赴刑场行刑,便腾地起身,迈了两步,到监仓大门口探头看着大走廊的左边。见刘小红齐耳短发地被武警架着,还不停地蹬腿反抗:“我没杀人,只是误伤,我冤枉呀。我不想死啊!”她的哀嚎声很尖,紧接着斜对面的女子监仓,也响起了女人的哀嚎,只是相距远些,声音没那么刺耳。如钱塘江潮水声远远地散去,又一波在慢慢地消失。 吴鸣听着揪心,想着萧红英是妻子的好朋友,便也大胆地像刘德磊一样,到门边去探望。大走廊上人多,几乎是三名武警和一名管教押着一名死囚犯。当吴鸣远远地看清萧红英在走廊拐弯时,见她淡定的模样与刘小红截然相反,不由得叹了口气:“人死如灯灭,死到临头,每个人的心态都不一样,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此处有省略——江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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