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逼入绝境 (第2/2页)
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紧贴双臂和后背的木桩告诉她,她被架在了十字架上。 四周一片黑暗,静得出奇,让人无端产生一种来自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感。头昏昏沉沉,身上的伤口源源不断地传来痛意。 用力咬住下唇,尽管她已将它咬破,却还是死命地咬住,想要用那细微的疼痛和自己最厌弃的血腥味来保持清醒。 果然,神志略略清醒了些,慢慢调动着目光,试图在这漆黑的地狱找到一线生机。 这时,门吱呀一声放进一道刺目的光线。看着走进来的人,初夏全身骤然僵硬,像绷紧的弦,一丝一毫不敢放松。百里南浔的脾气让人实在琢磨不透,这个男人,太过于冰冷。 秉着烛台,百里南浔一步步向她靠近。他看着她,手中微弱的烛光照耀着他完美的侧脸,他看得极其专注,好像整个世界都不存在。 “罂粟?不,或许我该问你,你到底是谁?” 明明一介凡人,杀流砂的手法竟能如此完美,找不出一丝破绽。不是没有内力吗?那是如何做到的? 这世上,他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微微感觉到他的靠近,周身瞬间被一股寒气围绕,冻得初夏打心底发寒。百里南浔只是一个眼神,整个空间的烛火被点燃,相继明亮。 初夏终于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灯火映照着他古雕刻画般的剑眉星眸,俊美得如此不真实。 这样一张完美的脸,在她眼里,却如同鬼魅一样可怖。
初夏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回答,眼神游离,似乎还在半梦半醒之中。 “又不回答吗?”百里南浔皱眉,将手中的烛台朝她挪近,凑在她如玉光滑的脸颊。 依旧没有声音,只是重新闭上眼睛,似乎想把眼前的人隔离自己世界。 是的,他的问题,她一点也不想回答,她已经提不起一声力气来说话,也不知该如何去回答。 若是说她是罂粟,违背黑羽令,背叛百花宫,定是死罪;若是回答不是,她怕是会立马死在他手里。横竖都是一死,这个问题,她要如何来回答? “看来,是本尊对你太仁慈了。”冷清的声音在这炎热的夏季却如雪风凌厉,肆虐得初夏如堕十八层地狱。 说着,他鬼使神差地向她伸出手去,手指划过她伤口处的冰凉触感让初夏忍不住浑身战栗。 他的手好凉,仿佛是死人才会有这样的温度。 只见他高高举起烛台,手慢慢一点点倾斜,火焰漂着她的侧脸,烛蜡滴下,落在她肩上那道骇人的伤口处,使初夏发出难以忍受的叫喊。 一声又一声,在石室中来回荡漾。 她的喊声,却生生牵动着他的心。他深皱着眉头,额头渗出晶莹的汗珠,好似正在受这疼痛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guntang的烛蜡滴在她消瘦的锁骨,烙印出一个又一个红点,似白皙肌肤上跃然盛开的花朵,在朦胧的烛火映衬下更显诱惑。 初夏紧咬着牙,却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仁慈吗?她现在这般半生半死的模样,他居然还说对她太仁慈,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残忍? 百里南浔紧紧握住烛台,那消尖的棱角深深陷入他的掌心,渗出鲜红的血液来,他却并未感觉到一丝不适。 他一贯自负的洞彻人心,如今,却看不透眼前这个柔弱无骨的女人。 真是可笑! 百里南浔愤怒地扔开烛台,捂住胸口,在昏暗的石室里静静站着,心乱如麻。 泪水决堤而出,瞬间就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伸手抹了下自己的脸,在看见手背上晶莹的泪水时,一脸错愕。 他为什么会哭? ……为什么……他活了几千年,从来不知眼泪为何物,而此刻,这东西竟从他的眼里流出…… 嚯然转身,将手背在他衣袍上狠狠磨蹭,仿佛只要慢了一秒,那眼泪就会腐蚀掉他的手背。 这一刻,他心里升起了无穷无尽的自我厌弃。他很讨厌自己这般阴晴不定的心情,更讨厌让自己产生这些复杂情绪的女人。 向来心如止水、冰冷无情的他,在知道她被流砂丢入火海时,他的心就被紧紧扼住,飞速赶来救出她,那是他第一次着急。 对于这份没由来的情绪,他告诉自己是因为她是他一手教出来的王牌杀手,所以自己才会对他的性命担忧。 以此,他终于平复了些自己微微波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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