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并蒂 (第2/2页)
大餐,我才消了这口气。 晚上,疯丫头收拾收拾就搬走了,走时眼泪鼻涕抹了一把又一把,不过还是走了。 接下来,我开始犯愁,虽然工作已经有了两年多,可平时除了必要的开销,我的钱全都是交给我爸妈管的。这样一来,从下个月开始,我就得一个人付房租了,想要找个人再合租吧,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 于是打了个电话给爸妈,给他们说了一下。没想到,二老一致反对我再找人合租。毕竟,疯丫头不一样,四年同窗,现在找个陌生人来,他们怎么都不放心。 为了这件事情,二老特地跑了一趟浦江。我是土生土长的吴州人,吴州到浦江也方便。我把爸妈从火车站接到我住的地方,他们二老里里外外地转了好几遍,然后老爸跟我说:“雪茵啊,这房子应该不贵吧?” 我一愣,我没想过这个问题,这是一个很老很旧的小区,地段也不算好,不过出门坐一趟公交就能到地铁站,也还算方便吧。贵不贵的,我也没什么概念。 老爸又说:“雪茵,房东好说话吗?要是价钱合适的话,你这两年多来,存在爸妈这里也有点钱,我跟你妈也有点积蓄。现在买房不是还能贷款吗?给个首付,再重新简单地装修一下,你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是不是?” 老爸老妈平头老百姓,一辈子辛辛苦苦地攒了点钱,我不愿意。老妈又开口了:“我们就你一个女儿,你这不是有工作,还在赚钱嘛!每个月付房租还不如拿来还贷款呢。再说,爸妈还没退休。” 老爸决定了的事情一向毋庸置疑,我从小到大都是爸妈眼中的乖乖女,既然这样了,我好像也没什么话语权了,就约了房东太太。 房东太太是个很精明的浦江人,不过也是为人母亲的,能体会我爸妈的心情。加上这两年来,我按时交租,房子也是打理得干净清爽,跟房东太太一向处得很好。所以她也没有漫天要价,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四十几平米的房子,一口价,十四万。 我一向很省,这两年在爸妈那里也存了两万左右。所以老爸说,三成首付的钱,他们出,至于我存在他们那边的钱,就留给我重新装修一下,和买新家具。
这样一来,我就真的暂时没地方住了,当然不会放过那个罪魁祸首疯丫头,直接去她的新房子里当厅长去了。 只是,她忙她的,我忙我的。她忙着明示暗示着人家,不过好像没什么成效。我也没空管她,所有空余的时间都一心扑在我的新房子上了。 我把客厅和房间打通,成了一个开放式的空间,原本朝南比较大的那个阳台用玻璃封成了一个窗户,窗户下面打了个转角的书柜,另一边横出一块黑色的木板,当书桌用,深烟灰色的横条百叶窗。 厨房那边晾衣服的阳台也被我封起来,同样配上了深烟灰色的横条百叶窗,也是横出一块小小的木板,刷上黑色油漆。不用时靠墙收起来,用的时候放下来当餐桌。洗衣机藏在下面,至于晾衣服嘛,我衣服本来就不多,工作穿的套装就那么两身,还有两件替换的毛衣和一件大羽绒服,拿出去干洗就完了。其他的不外乎就是牛仔裤和长短袖的T恤衫,洗衣机一洗完,买了个室内晾衣架,用的时候展开,不用的时候就收起来。 刷墙面油漆的时候,装修师傅迟迟不敢下手。因为我突发奇想,整个空间,墙体用大红色,顶和地面用黑色,色彩反差到了极致,效果一定很特别。 装修师傅苦口婆心地劝着:“小姑娘,这刷出来你要是不满意,可不能怪我啊!而且,你听叔叔劝你一句,你这样用颜色,从风水上来说,其实是很不吉利的,红黑犯冲,恋爱婚姻都不顺呐!” 我呵呵一笑:“大叔,我不信这个,没事,你刷吧。” 黑色的转角皮沙发,黑色的皮床,红色的棉布床单,深烟灰色的衣柜。我喜欢素描,除了人物外,什么都有。于是将自己以前的素描都翻了出来,用相框裱好,在床头,做了一幅背景墙。 新房子终于装修好了,老爸老妈来看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还是老爸比较开明:“你自己住的地方,你自己喜欢就好,喜欢,住着才舒服。” 老妈有些不乐意,数落了两句:“你这孩子,真是胡闹,哪有人一打开门就能看见床的,你又是个女孩子。还有这颜色刷的,你看着不刺眼啊!” 我抱着老妈直撒娇:“妈,这屋子反正除了我就你们进进出出,最多还有那个疯丫头,又没其他人能看见,没关系的啦!我喜欢嘛,老妈不生气,不生气了啦!” 从小到大,对付老妈的招数不用多,就这一招足够了。 当然,我也把疯丫头拉过来狠狠地炫耀了一把,可那个疯丫头,半天没回过神儿来,末了来了一句:“看着你平时清清淡淡的,敢情都是装的呀,这叫一个热烈奔放啊!” 我得意得不行,也仍了一把钥匙给她,跟她说:“本姑娘以后要是有了男朋友,忙着谈恋爱,换下来一堆漂亮的衣服没时间洗,你也好过来帮我洗一下,顺便收拾一下屋子。” 疯丫头一反常态地没有调侃我,直摇头地说:“雪茵,你哪天要是真爱上一个人,以你的性子,你不是个会主动去找对方表白,或者吵架了也不是会先低头的人。但是你,是宁可在心里憋屈死,也绝对绝对地放不下那一个。” 当时的我不以为意,却没想到,多年后,她竟然一语成谶。 大学毕业将近两年多了,在浦江这样的大都市里,先有份格子间的工作,再有个落脚的地方,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我是一个很幸运的人。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