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绿叶称红花 (第3/3页)
闹了。”
我咧嘴一笑,对他说道,“对嘛,你有什么狐朋狗友也一块叫来,人多热闹嘛。” 傅闲潭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握,“为什么我的就是狐朋狗友?” 我反手拍拍他的手背,认认真真的回答,“因为本公子品格高尚,品管俱佳,懂?” 他瞥我一眼,黑着的脸上挤出一朵寒冷又磕碜的笑。“你这新娘可是着急了?” 我不跟他斗嘴,出了院子,走了一会就来了前厅,寿星来了,大家都是一齐祝贺的。离人群不远时,我松开他的手也到人堆里。 说是很多人,其实也没有,这里除了卫扬红算是皇亲国戚外,其他人嘛,贾一,梓墨,书呆子,算是书呆子的家属,另一个皇亲国戚卫九歌,兵部尚书杜贤远,以及榜眼薛景任,看着薛景任,我眉毛一挑,嘿。没想到他和傅闲潭勾结上了。 这倒也算是个自己人的聚会了,开始时也许还有些拘谨,酒过三巡,饶是在拘束的人也给喝开了,何况还是我那些自来熟的狐友们。 贾一是做生意的,认起朋友来一套一套的,他先是举着一杯酒,无伤大雅的开了个小玩笑,一杯酒敬下去,说道:“傅大人即是小清的先生,那便也是我们的先生,我们也是差不了几岁的,那就不客气的叫先生您傅兄了,哈哈哈,来傅兄,干。” 傅闲潭笑的真心实意,也起身干了这杯酒,桌子上热热闹闹的推杯换盏,卫九歌是个女孩子,好吧,算她在普通女孩里是个汉子,但人家还是女孩子,此时一帮大老爷们扎堆的,她还是有些骄矜羞涩的。 他手里的筷子也不敢伸太远,看见了好吃的,嘴里馋了,就在桌子底下摇摇李荣的袖子,李荣靠过去,两个人交头接耳。“李荣,我要那个,对对,就是哪个。”卫九歌说了菜名,李荣就探着筷子指一指,然后在夹一筷子在她碗里。 两人的小动作落在我的眼里,唉,我在心里感慨,好有老夫老妻的风范啊。在我的眼光带动下,梓墨嘴角一勾,拿着手里的酒杯,煞风景的走到两人身边,“哎,来,李兄干了这一杯,小两口郎情妾意的,怕是喝了生辰宴就要赶上喜宴了。” 卫九歌脸一红,小媳妇似得乖乖低头吃菜,书呆子倒是放开了,心里也是一暖,看着低着头的卫九歌脸红。我跟着大伙一起笑。捻起桌上的酒就喝。酒液入喉。放在桌子下的手,被一只同样温暖的手握住。我想我若是脸红了也是可推脱是酒热的。 欢喜一日,晚间饭毕个人回来各家,我是最后留下的,卫扬红邀了我一同走,我笑着说:“傅闲潭会送我回去的,扬红兄累了一天,不麻烦你绕远路了。” 他也不强求,换来驾车师傅和我告别,又邀了我过几日去他府里游玩,我一一答应。大家回了府这里也就冷清了,我探口气,坐在凳子里看那些丫鬟们进进出出的收拾房间碗筷。等了半晌,他终于出来,枣红色衣衫换下,穿了一件浅绿色的薄衣。 与我站一块倒好像,一个放大版一个缩小版。“累了?”我坐在凳子里仰头看着他,他伸手伏在我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 我点点头,看着他宠溺的笑脸:“累死了,说吧,留我下来有什么事,唉,你的暖冬呢?”我扒拉在他身上,眼神在他身后搜罗着,没见到暖冬,好奇的问他。 他一指弹我额角,说:“那不是我的暖冬,景任兄喝醉了,我让她去送了。” 我贼贼的一笑,嘿嘿,我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哦,我站起来手搭在他的脖子上,箍住他的脖子问:“吼吼,有阴谋,首先,薛景任喝醉为什么要一个女子去送,第二为什么这个女子还是暖冬,第三,快说,你知道了什么?” 他呛咳两声,拍拍她挂在脖子上的手,我大笑的松开手,扬起好奇的小脑袋听他的回答,傅闲潭苦笑:“自然是要当这人间的月老。” 其实是薛景任拿阮清来威胁他,阮清是他的软肋,也不许别人拿她来当威胁,最后是答应了他的,反正除了不爽之外也不会损失什么的。 “那请问月老,我们现在要去干什么捏?”我咧嘴笑,傅闲潭也笑,拉住我去了他房间,嘿嘿,看你想要干什么,翻开房间的小箱子,我一怔,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两个大红色花灯,不是市面上买来的,那大红颜色,精致的花瓣,每一处都无不用心。 我鼻子酸酸的,接过他手里的花灯,瓮声瓮气,“花灯节都过啦,傻瓜!” 他眼里只有笑,“答应了你的,你在乎什么时候吗?”我摇摇头,好在从小当成男孩子来养,这才没有轻易哭哭啼啼的红鼻子。“自然不在意的,欠我的人是你,又不是时候。” “跟我走,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他带着我就往府外走,小青山?这里我来过,不过晚上是没来过的,还好一路点着小灯笼,我晃荡着水袖,清风拂面,他停下,我跟着停下。 “这里有什么?大晚上的。”荒草丛中,特别是春夏,蚊虫肆虐,我被咬的特别不舒服,傅闲潭见我闹恼了,才反应过来,赶忙解开身上的驱蚊香包系到我身上。 终于舒服起来,才抬眼去看,眼前是小青山的山腰,眼前那个在月光下水光潋滟的湖面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千岁湖,但我不知道的是,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一生一世。 傅闲潭掏出怀里的火匣子,轻轻一吹就亮了起来,我笑着把灯递过去,他摇摇头,拿着火匣子跑到了远处,然后,我的眼里是一大朵的红色艳丽,以及震耳欲聋的炮鸣。还有傅闲潭回来的笑脸。 他的火树银花没有花朝节那天的宏伟与气势,他的是小朵小朵的,大红色的,银白色的,只有这两种颜色的,但我却觉得,着漫天的烟火,美过了我所见的每一次绚烂多彩。 我们不在言语,两个人默契的像一起老了五十年的人。它是那么的持久,久到我仰起的脖子都有些酸痛了,我问了关于我和他的第一个疑问,我问:“你就不怕你和你喜欢的人没有结果?” 我不必再问他是不是喜欢我,因为喜欢一个人和被一个人喜欢是一样的,都会被自己心底的甜蜜和忧愁撞击的魂不附体。 他在我掌心里的手慢慢回暖,看着天空渐渐萎靡的烟火,“怕,但我听说有因必有果。” 那个名叫一生一世的湖里飘着两盏大红色的花灯,相依相偎的飘荡在漆黑又潋滟的湖面,迎着风破着浪,仿佛没有什么能阻止那两盏孤灯前行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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