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疟疾 (第2/2页)
贵!火速派太医去洵江!她要是死了,国公府陪葬!” 元宵无语的看着在一旁揪着帕子咬牙切齿的明无月,怎么说呢,在追着阮清的时候无所不用其极,温柔毕现,认识了人家阮清了,没几天就暴露本性,喜欢着人家呢,有机会接触,又要交给情敌。元宵只能说,活该你单身! 我张口喝过傅闲潭递过来的苦药,含一口,巴不得连勺子都咬断,太苦了!他伸手拿来一颗蜜饯,我张口含住吸取甜味。“良药苦口,宫里太医的药总是苦的。” 我咽下蜜饯,太医怎么会来?“太医怎么会来,皇上派过来救灾的?”喂我喝完最后一口药,他拿起帕子给我擦嘴,“或许是的。” “喂,这么多天了,该本攻照顾了吧!”元宵拉过一把凳子擦了几遍移到我床前,明无月袍子一撩,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坐到我面前,拿鼻孔藐视傅闲潭。 傅闲潭冷冷的看他一眼,不做表情,伸手掖了掖我的被子,拉下纱帘,“走开,小清要睡觉!”明无月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起来,“你XX的,大白天的睡哪门子觉,本攻....” 傅闲潭一把拉起他的后衣领子,提起,拖出去。明无月呆愣着表情,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拖了出去,梨花木门啪嗒一下被关上,明无月指着傅闲潭的后背,叉腰大骂,“XX你个XX,要不是劳资叫你回来,你这会还在城外趴死人呢,本攻....” 傅闲潭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明无月气鼓鼓着一张脸,站在门口看着紧紧关闭的门扉,呆了一会,朝一边发呆的元宵喊,“元宵!给本攻换衣服!”明无月万分嫌弃傅闲潭拉过他的衣服。 “她怎么样?”老太医恭敬的站在傅闲潭面前,傅闲潭旋转着手里的茶盖子,看着远处的虚空,“丞相不必担心,阮大人虽然传染了疫情,好在发现的及时,又有药物护体,喝些抗疟疾的汤药就好,当然,也还是需要好好修养。” 傅闲潭颔首,看着太医,“刘大人此次为何突然前来,可是京中有什么密旨?”老太医弯了弯腰,笑着说,“皇上担心疫情特地叫宫中太医过来救灾。” 傅闲潭看着城东上空扬起的黑烟,眉头紧蹙,这疫情.... 睡了许久,见我爬起来,傅闲潭过来扶我,“起来了,可要吃东西?”我点点头,桌上的清粥是早上炖好小火温了许久的,我看着他疲惫忧愁的脸,拉住他的手,“我没事,疫情要紧!” 他揉了揉我的发顶,抿嘴笑了笑,“外边有良国,有事他会来告诉我。”
我看外边的艳阳天,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天越来越热了,“死了多少人?”她放下手里的粥,也抬头看外边的大太阳,“大概八十九人,这是城内有记载的,城外更多!” “大人,大人!”良国急匆匆的从门外跑进来,来不及擦额头上的汗,“艾草不够了!”傅闲潭眉头一紧,“黄酒呢?”良国一脸无奈,“也不多了。” 她回头看我一眼,我朝他点头,她过来给我盖好被子,边走边说:“快马加鞭,去上游买,还有,天热了,尸体要尽快焚烧处理!”“是。”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还是掀开被子起来了,穿好衣服,门口的小、小厮跑过来“大人有事?”我挥挥手,问他,“可看见明公子?”我想问问他那天的药是什么做的也许会有些用。小厮摇摇头说:“一大早就出去帮忙了,县衙里就知县大人还在。” 哦,我撑着腰,往刘县令哪里去,也好问问情况,总比干坐着要强。一条长廊而已走到院子时已是满头大汗,县令年纪大了,帮不上什么忙,在院子里捣鼓药材,远远地见了我来,直起老腰笑呵呵的过来。花白胡子显得面目慈祥,也是个半百的老人家了守着这么个县城也是不容易。 “阮大人怎么来啦,呵呵呵,来坐!”我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矮凳子,看着他碾药。“大人的这些药都是要送出去的吗?” “是啊,本官帮不上什么忙,就每天碾药,晚间会有城外接药的过来领。”她笑呵呵的,脸上满是沟壑,我笑着帮他把药收起来,“大人可是帮了大忙呢,怎么会没出力呢。” 她笑着摇头,把收起来的要一包一包扎好,“老喽,呵呵呵!”我盯着地上的药许久,然后翻开药包仔细的看起来,发现只是普通的草药,与之前送来的没什么差别。 接药的从城外过来,接触的病患也不会少,死去的人里小孩老人不会少,说明,这些人更容易感染,为什么老县令会没事?“阮大人怎么了?”我摇摇头,问:“县令可曾吃过什么药,或者带药包在身上?” 县令糊涂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看着我:“不曾啊,大人是想起什么了吗?”我皱眉有些失望的坐下,“没什么?”看着老县令种满花草的院子,对他笑了笑,突然我眼睛一亮,花草!? 我激动的站起来,弯腰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花花草草。低头一盆盆看过去,“大人这些可是驱蚊草!”老县令迷迷瞪瞪的摸着白胡子说:“是啊,洵江多雨,蚊虫自然多,种些驱蚊草也是正常。可是这怎么了?” 我心中一动,激动的站不住,急急忙忙的就跑出去,喊道:“傅闲潭!来人,去叫傅闲潭!”小厮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路狂奔就跑出去叫人。 我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来啦,来啦,大人来啦!”傅闲潭是一路回来的,脸上带着绯红和薄汗,喘着气,担心的走过来,“小清哪里不舒服?” 我欢喜的拉着他,语无伦次的说:“是蚊子,蚊子啊,傅闲潭!”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静下来,拉着他:“洵江多雨,蚊虫肆虐,家家户户都种驱蚊草,往日发洪水,还有驱蚊草,可今年发了泥石流,毁了城东,这就是为什么城东最先有疟疾,因为是蚊子,蚊子咬了发疟疾的人,在去咬别人,疟疾就传出去了,不是人传人!” 傅闲潭眼睛一亮一把抱起我转了一个圈,“我的小清,好聪明!”小厮呆呆傻傻的看着我们两个,傅闲潭脸上的笑掩都掩饰不住,“良国!把染病的乡民记录下来,按病情严重与否规划,清理淤泥积水,家家户户摆好驱蚊草,聚集乡里女子坐好驱蚊香包,尸体撒上黄酒焚烧,同时等药材一道,熬药浴,清洒街道!不出十日疟疾可控也!” 良国一扫脸上阴霾欢喜道了身是,跑了出去,命令吩咐下去,两天城东所有淤泥积水清理干净,巧手的妇人们在县衙门口分发香包,驱蚊草。第四天死亡人数锐减,病患被隔离在干净的无人区,草药运送到达洵江,熬药浴,洒街道,洗澡。第六天,所有尸体焚烧干净。 城内传到城外,大家一起行动,疫情在这几天终于得到控制,城东的建设也在加紧。第十天疫情结束,青草遍地的山坡上蓝色的天白色的闲云,以及微微发热的风拂过我们的脸,那连延一里的空地上是一个个崭新的坟包,一群人立在那山头,老县令到了一杯酒。 所有的人弯腰跪拜,我磕了一个头,傅闲潭伸手拂去我手心上的泥土,我拉着他的手看着山下的洵江,微微一笑,“所有运去的人都会得到轮回,所有活着的人也会迎来新的祝福。” 他拉着我的手紧了紧,看着远方一笑,“执子之手,不忘卿守!”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