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以剑问道 (第2/2页)

的肩膀，脸色严肃下来，男人低声道：“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么？”

    韩雪摇了摇头。

    张渊大笑起来，他笑得很癫狂，仿佛要把一生的感情都笑出来：

    “那个男人说！他说！”

    “人类没有极限！我今日，没有败！我很强！但是还不够！你们能将我镇压在这里，但是当我再次脱困的时候，我会更加强大，强大得让天都颤抖！”

    “那一败，你可知道那个男人失去了什么？”张渊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的身体不断颤抖着，这个一直淡定的男人很失态地指着窗外的天空：“他的师门被镇压，他的法宝被夺去，他的一身修为被生生炼化，他被十六道天地大锁困在天地真火之中，他身上的因果被斩断，他的前世今生全部被封印，他失去了一切，甚至连自己的记忆都失去。”

    “但他还在那天地真火之中，嚎叫千年。”

    “他说，终有一天，我会强大得撼动天穹！”

    “即使是失去了修为，没有了记忆，忘记了自己是谁，他还记得自己的道！他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修道！因为他的变强之心，他一生没有道侣，没有亲人，斩了自己的心魔，斩了情丝，唯独留下自己的师门，留下了自己的强者之道。”

    “我们是寻道者，也是殉道者，为了自己的道，甚至于舍弃自己，这条路一旦走出了一步，即使是万年孤独，腥风血雨。。。”张渊的语气突然肃然下来：“都没有理由。。。怀疑自己的道！你就是为此而生！既然放下了一切，又何必再拾起？”

    这话如同在韩雪心中翻起了巨大的浪潮！

    我的心，都炼成剑。

    女子举目往窗户外望去，天空是湛蓝的，那天府之中的螺旋巨山，贯穿天地，却像是一个修道者，以变强之心，深深凝望这天地苍穹！

    “那个男人很强，自修道大成之日起，他就在天界一个个强者地挑战过去，一个人，一个法宝，一身神通，未曾一败！即使是最后被镇压，被击败，他都没有承认过。”

    “修道者，怀疑自己的道的那一刻，就是他败北的那一天，而败北的那一天，就是他死去的时候。”张渊伸手按在韩雪的肩上：“你的道，没有错，无论你走的是什么道，世间真情也好，复仇不屈也好，最终我们的敌人，都是我们自己。”

    “萧易他。。。他的道，还没有完成，他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的生命已经绑在他的身上，你可以挣脱，即使那代价会是多么的难以承受，今日你怀疑过自己的道，他日萧易也会有怀疑自己的一天，他让你怀疑了自己的道，他日你就要让他，相信他的道。”张渊一语双关，眼里透着深深的期待：

    “世间之事，皆有因果，那个男人从远方而来，是因，他走上了强者之道，是果，每个人的道都不同，这是命，这是道修也违抗不了的事情。”

    “除非你能强大到一个天也向你低头的时候，而那之前，你依旧被它掌控，从弱小到强大，总有一个过程，为什么你会怀疑自己的道，就因为你还很弱小，所以你被掌控，你看不到自己的道，所以才要去证道，成自己的真仙！”

    张渊什么时候离开的韩雪已经不知道，她脑海里只不断回转着男人的话语，那些话语跟萧易之前的话语交缠在一起，正是女子已经步在了明道的边缘，这一步踏下，就是另外一片天空，女子陷入了沉思。

    萧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少年的手轻轻拂过膝上铁剑，他突然想起了修行的八年，每日听着萧风讲道，每日对着冰雪舞剑，然后在一片冰冷之中，握着剑，将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剥离出去，留在那片冰雪之中，然后将自己的剑，化出一颗心。

    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心脏仍在跳动，却像是一声声的剑鸣。

    “若你能想通，今后道途第一劫，我替你提前渡了，若你想不通，就好好呆在宗门里，等待我道成之日，前来拯救弱小的你。”少年喃喃，漆黑双眸里有剑影道道竖立，他突然伸手轻轻弹在剑身上，发出一声颤鸣。

    我萧易走下第十山的那一天，就知道了逃不过自己的命运，但我将心都炼成了剑，从此以剑问道，总有一天，我会取回自己的心，以凝练一生的心剑，斩开我的命途，在此之前，世间诸恶，拦不下我的问道之心。

    少年冷冷笑着，腹内的淡红色漩涡渐渐缩小，在那雪白剑丹之下，另一枚淡红色的丹形，正在缓缓凝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