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禽兽不如 (第2/2页)
的冰洞。此处终年不化,哪怕是炎炎夏日也无法摧毁这里的一分一毫。 可是,她怎么知道这些呢?为什么在这样寒冷的环境下,她却没有死去,身体虽动不了,哪怕浑身的器官都已经停止运转,但思维却是清醒着的。 还是,她已经死去,所以一切才会变得这么扑簌迷离。但,却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小声说着她并没有死。那么,她是谁? 停滞了的思绪开始运转着,那些被迷雾笼罩着的过往开始一点点的清晰起来。她是褚安安啊,或许也应该是奕无情。原来,她在醒来后就将一切都遗忘了,甚至是她曾经作为奕无情的过往。 刹那间,她的所有回忆全部启封了,包括她是如何被冰封的。 她不怪楚红将她推下山崖,只怨她自己给了她一个错觉,以为自己爱着念着她的,反而是白白耽误了一名女子的青春。那又怎样呢,只能说那时的奕无情为了掩盖身份而不择手段,怕外人识破身份,托了楚红当挡箭牌。但是,在那之后自己又做了什么,没有给她一个答案,便任她这么误会了下去。所以,哪怕注定被楚红杀死,她也不会有丝毫的怨言。一切都是她在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想当初,为了能活下去,不择手段之事可是没有少做啊!因为她怕了,她怕只有自己一个人,周围全是陌生的目光。 在被当作礼物一般送人那高耸的大门里去时,她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活着,活着看着那些将她不当人险些毁掉她人生的人一个好看!后来,她果然做到了。无论是幼年时欺辱她,谩骂她的人,全部都没有逃过被报复的命运。其实,也不过是件谨小慎微之事,但她却让他们付出了血的代价呢! 是啊,在这乱世中要想生存,并且比任何一个人都活得好,那么首先要学会的便是狠心。只有能对一切狠下心来,你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可笑,她竟然被一点点的血就吓到昏厥了。但若不是如此的话,又怎能想起这些险些被深埋了记忆呢!可笑啊,她不仅忘记了她原来的身份,竟然还和自己曾经教养大的孩子上了床,真是恶心!想必等小竹知道后,也一定会如此吧!
神思渐渐清明,褚安安睁开双眼,慢慢醒了过来。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该是褚安安,还是奕无情,一切都乱了。 “终于醒来了。”松了口气似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 褚安安眨了眨眼睛,男子眼底略有青黑,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模样。印象中稚嫩却严肃的小脸,渐渐被眼前这张俊美非凡的面容所取代了。她忍不住闭了闭眼,心底里一片苦涩。 萧逸竹见她忽然闭眼,还以为是哪里不舒服呢,忙递上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这个动作,在这段日子里,她已经做了无数次,熟稔的连他自己都诧异不已。 “没有发热,那是肚子饿了吗?”见她并没有说话,便当是默认了。“乖,我去叫人给你准备吃食。” 褚安安感觉着温热的气息在自己唇上停留了片刻,男子清雅的香气便倏然远去了。睁开双目,曾经清澈见底的眼眸中无悲无喜,这样子分明是当年那个叫人胆寒的夏侯公子。 萧逸竹带来的是在小炉上烹煮了许久的白粥,怕褚安安刚醒来没有胃口,还特意准备些爽口的开胃小菜。将人小心的抱起,端着碗凑近了,笑道:“你睡了好久,我还真怕你醒不过来呢!” 褚安安弯了弯嘴角,目光只在眼前的白粥,这让萧逸竹不由失望。 “来,小心烫。”将汤匙凑近,萧逸竹细心的叮嘱道。 入口的米粒软烂的很,无需咀嚼只要轻轻一抿,便化开来了。褚安安看着他的动作只觉得心里发苦,这粥都被他吹凉了,哪里会烫到人。曾经那个话不多,眼神单纯的孩子,如今也成长为一名男子了。若宓儿看到后,心里想必一定会很开心吧!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她到底好不好。 前些日子看到诺儿,倒是活的肆意,眉眼里都是幸福,让人看了就舒服。 “想什么呢?” 鼻尖忽然被轻轻拧了下,褚安安不由抬眸,正对上一张愉悦的小脸。凤眸深处掩藏着的情意,让她不得不低下头去,低声说:“没什么。” 索性,萧逸竹并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只继续喂着粥让她吃着小菜。这一个人喂,一个人吃,一碗白粥很快就见底了。 掏出帕子为她擦了擦嘴角,萧逸竹含笑的问:“还要不要再来一碗了?” 肚子并未填饱,但褚安安也知晓久睡后忽然敞开肚皮吃并不是件明智之事,便摇了摇头,说:“不饿了,就是乏的很。”说罢,还佯装打了个哈欠。 “好了,不闹你了,好好睡觉。”扶着她躺下,萧逸竹温和说。 褚安安并未答话,闭上双眼,似乎快要睡去。见此,萧逸竹吹熄了屋内的烛火,端着碗碟出去了。在他走后,一双黑沉的眼儿睁开,眼里哪有一点睡意。 昏了这么久,仿佛连身体都锈了。褚安安调动了下身体内的内力,运转了一周后,才缓缓的舒了口气。她并未问过师父是什么人,她所学功法来着哪里,但显然这身功夫并不简单。光能让她在寒冰中待了数年得以生还的龟息功就堪属世间最诡异之一,更别说她这任何人来都无法检查出来的内力。 屋内漆黑一片,褚安安眨了眨眼,真的是有些困了。 ****** “好了,完全康复了。”仔细诊了脉,佑群笑着说。 如此,萧逸竹才放下心来,拥着怀里的娇人言辞警告。“下一次可不准这么吓我了,否则绝对要你好看!” 褚安安长眉稍颦,低着头,抵着他的胸前愣是不说话。萧逸竹还当是她被自己骂怕了,忍不住摸了摸脸,又小心的解释说:“当然了,你只要给我小心一点,就什么事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