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战书 (第2/2页)
再进不得半分。 薛月星左手变掌打向冯笑秋的小腹,冯笑秋右手变拳,并不救自己,反而向薛月星的左肋下打了过去,薛月星虽然能打中他的小腹,但势必也会挨他一拳。 薛月星左手的掌忽又变成爪抓向了冯笑秋的手臂,冯笑秋大喝一声,薛月星抬头瞧了他一眼,谁知冯笑秋居然笑嘻嘻的看着她,右拳这时已到了她的鼻梁。薛月星若是不往后退,势必躲不开这一拳。 薛月星往后跃了出去,冯笑秋大笑着道:“你瞧我这狮吼功如何?” 薛月星似已气急,正准备再出手,忽然邱仲深与薛岳两人都喊了“住手”。 用两招平凡的罗汉拳居然挡住了招式凌厉的鹰爪功,薛岳像是也瞧的有趣极了。 邱仲深站到冯笑秋面前,正色道:“你可知这里是我的府邸?” 冯笑秋想说话,但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 邱仲深道:“在我的府邸就是我的客人,薛兄就是我的客人,你却对我的客人如此不敬,你还是不是我的朋友?” 冯笑秋已笑不出来,争辩道:“但……” 邱仲深对着冯笑秋笑了笑,微微摇摇头,转身对薛岳拱了拱手,道:“我这小友无知,冲撞了薛兄,还望薛兄看在他年幼的份上,不要与他计较。” 薛岳在马车里笑道:“邱兄居然还有如此有趣的小友,真是好福气,只可惜我年纪越来越大,架子也越来越大,比不得邱兄这般平易近人,错过了许多有趣之事。江湖风雨多,邱兄多珍重。”
邱仲深道:“薛兄珍重。” 薛岳走了,走得很干脆。薛月星虽然还想教训教训冯笑秋,但她始终没有动手,只是恨恨的瞧了他几眼。 冯笑秋心里有股气无处发作,便在喻子佩向他抱拳行礼时冷冷道:“喻兄为何定要认为我无辜,是被邱老爷子蒙骗的?也许这本就是邱老爷子跟我串通好了想要推托这责任的。” 喻子佩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笑了笑便走了。 冯笑秋心里更气了,他这笑是什么意思?是不信我还是看不起我? 冯笑秋简直忍不住想要冲上去和喻子佩过过招了,虽然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但还是想要拼上一拼。 夜更深,更静。 人早已离开,邱仲深还站在那里瞧着薛岳马车消失的地方,冯笑秋就在邱仲深身后瞧着他的背影。 他的背仍然挺的很直,他的人就像一块从盘古开天以来就立在那里的顽石一般硬朗。 可无论多么顽强的石头也敌不过时间流水般的冲刷。 滴水穿石,邱仲深已快被水滴穿。 他年轻时总以为自己学得家传的枪法,拼得耀眼的名望就会过得很幸福。谁知名声为他带来的痛苦更多。 而现在,他已快承受不住这么多痛苦。 不管他承不承认,他已真正老了。 邱离忽然开了口:“大哥若是不想跟薛岳动手,明天就由我代大哥出战。” 邱仲深听到邱离说话的声音才忽然动了动,他并没有回答邱离的话,转身便看到冯笑秋就站在他身后,眼睛也亮了起来。缓缓道: “小兄弟能把普普通通的罗汉拳使得如此纯熟,而且明明是罗汉拳,使出来却又偏偏不像,前途无量。” 冯笑秋居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这也许不过因为我只会这一套拳,还是一个跑江湖卖艺的老头教我的。” 邱仲深正色道:“武功一道本就讲求精深,我一生除了使枪便没有用过其他兵器,是以在枪法上才略有小成。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武功一道正如兵法,任何招式都是死的,只有像水一般适时而变,才能无孔不入,攻其破绽。” 冯笑秋也正色道:“邱老爷子见解果然独到,在下后来也是发现这罗汉拳胡乱使出来更能制敌,是以出手从不按章法。但如何才能做到如水一般,还请老爷子示下。” 邱仲深点点头,到:“如何让武功招式变得像水密而不漏,连绵不绝,正是练武之人的瓶颈,老夫一生练艺,方悟得精深二字才能真正贯通。” 冯笑秋道:“晚辈今日得邱老爷子教诲,受益匪浅。邱老爷子对我这个来历不明之人都如此推心置腹,又怎会是那向薛岳下毒之人,那中南一剑如此不听人解释就给邱老爷子下战书,想来武功也如其人并不聪明,邱老爷子明日何不先胜了他,然后找出背后设计之人,再登门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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