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邑夫人_十 卿相着白衣(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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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卿相着白衣(2) (第1/5页)

    双目渐渐濡湿,却不愿让暄瞧出自己忧心远在影川渡的苏岑——阿七低低说道:“那匹白马,虽远不及踏雪飞霜,却也跟随我多时。若有机缘,还请殿下替我向那齐姑娘讨回吧。”

    听她如此说,暄不禁想起那日她在望雀楼醉酒后的一番言语——

    她曾偶遇齐儿,过后却不曾多问一句。

    将元翀母子接入西府,她亦未置一词。

    暄怎会不知,她绝非恭顺如水温婉无争的女子。一世一双人,举案到白头——他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求?

    而他,却不能允诺。

    。。。。。。暄微微笑着,唤她道:“来——”说着探出手臂,邀她共乘一骑,全然无顾旁人心作何想。

    阿七亦笑着伸出手去,向暄摊开的掌心啪的一击,不待暄抓住自己,便夹马而出。

    暄所言非虚,飞霜果然是极难一见的良马——步履轻灵,迅疾如风。而场中皆好马之人,很快便有人识出这银面少年所骑的白斑青马,竟是咏川侯的飞霜。飞霜声名在外,桀骜难驯,人称非其主不可驾驭——众人皆是惊异不已。

    不多时慕南罂亦在场边驻下马来,乌金假面亦遮掩不住沉郁面色——指着那少年冷声问随侍道:“那是何人?”

    可巧赵瑭行至近处,此时便驻了马,向场中回望一眼,笑对慕南罂道:“瞧着倒有几分眼熟。似是宸王爷的人——身手也还不俗。”慕南罂不言,却神色愈沉。随侍立时会意,即刻掉转马头向场中那银面少年奔去。

    却说阿七驾着飞霜一路疾驰,心中好不畅快,迎面却见一名男子策马飞奔而至,竟似要拦下自己。

    阿七性子一起,丝毫不曾犹豫,只轻扯缰绳,将将与那男子别开半尺有余,紧擦着对方马腹疾奔而出——惊得男子身下白马一声长嘶。好在那男子久历沙场,所骑白马亦是身经百战的战马,如此方未乱了手脚。待他好容易稳下白马,不禁火冒三丈,一面扯下假面破口大骂,一面回身急追。

    阿七本欲慢慢驻下马,却听身后那人一路叫骂着追将过来,惹得场内众人纷纷侧目——心中又笑又恼,亦不肯再停顿,反倒将马鞭向飞霜臀上猛抽一记。飞霜吃痛,更是狂奔不止,将那男子遥遥抛下。

    由着阿七在场中惹事生非,暄笑眼瞧了好一会儿,竟自寻了一处围帐,命人置下几案茶果,施施然只管走去坐下饮茶。

    不多时帐中进来一名男子,却是将自衍西被召回京中的潘简容。简容亦向案前坐下,将一副赤金鬼面摘了向案上一丢,笑对赵暄道:“这才放出去多大会儿?果然是个不省心的!稍后更有好的瞧了,倒也有趣!”

    周进侍立一旁,便有些按捺不住,小声提醒道:“公子竟用鞭子抽马。。。。。。若叫慕将军瞧见,只怕是。。。。。。”

    明知周进所言不差,暄却轻笑不应,只抬手亲替简容斟了一盏茶,“一路辛苦,有劳贤弟。”

    简容双手接过,又笑道:“你将此事瞒的滴水不漏,倒害我将回京便被母亲一顿好训!这苏七娘究竟是何人?莫不正是你自东宫抢来的男宠?外头都说你与储君为着一个不辨男女的孪儿撕破了颜面——若不是雩襄尚在洗砚阁,更有的传了!如此想来,卞四与孙又京大打出手争抢戏子,倒不值一提,不愧是自小跟你的人!”

    “南边传回消息,”暄笑着将简容打断,“诸事倒还稳妥。卞四只说有些私事,尚需耽搁些时日。况且返程之时,恐战乱仍难平定,更须由海路北来,你离去之时,想是与他不得见了。”

    “正是此话。”简容敛了笑,“衍西亦是边关吃紧,叶都统半月前已向沐阳请援。我父命人将急奏送至京中,尚不知圣上如何决断。至于栗阳战事,只怕你那‘内兄’,此番竟是。。。。。。”

    “算来战报这一两日便可到了,”暄静静说道,“此时忧心亦是无用。”正说着,却见帐后隐约一个身影向内张望。周进走去问询,进来的竟是一名红衣内监。

    暄只当沐阳公主遣人来寻幼箴与景荣,不想此人却上前来,口呼“千岁”向暄行礼。

    暄道了声“免”。那内监直起身,将眼瞄了瞄四周。

    简容便与周进稍作回避。

    那内监此时方凑至赵暄近旁,细声道:“熙和宫司徒女史命奴婢来此,有几句要紧话交代殿下。”

    暄微一点头,那内监又上前一步,附在暄耳边低语几句,继而仍由帐后匆匆离去。

    简容回了帐中,却见暄立在案前,面色阴沉。

    简容便低声问道:“可是我母亲?不然。。。。。。便是司徒文琪?”说至此处心中竟隐生不安,索性追问道,“今日太后亦在,里头。。。。。。莫不是已给咱们赐了婚吧?”

    一语未落,暄扬手便将茶盏恨恨掷在地下。

    简容见状,颇有几分哭笑不得:“若叫我母亲瞧见,必得说你同你父王当年一模一样——当年先帝在围场之中赐下婚事,宁王爷闻讯先便摔了茶盏——”见暄微微一怔,简容又道:“过后如何?宣仁宫前跪了三日三夜,还不是跪晕了叫人抬了回去乖乖完婚?”

    暄颓然坐下,一时竟无言以对。

    回头却说那慕南罂,此时遥遥听得白马嘶鸣,抬目又见那阿七一路打马飞驰,而自己的随侍已被飞霜愈抛愈远,偏偏忠平侯赵瑭又在旁摇头轻笑:“这飞霜,想必慕将军平素亦舍不得拿马鞭抽吧?”

    一语正中慕南罂的心思——飞霜虽性烈,却惟独在他面前甚是乖顺;沙场上此马随主人出生入死,竟似心有灵犀,全然无需鞭辔驱使;恰如苏岑珍视那白蹄栗马踏雪,慕南罂对飞霜亦极为爱惜——此刻口中虽不言语,心内却已渐生怒意,又何须忠平侯在旁煽风点火?当下掣马而出,直奔阿七而去。

    此刻阿七见方才那男子未再追赶,正满心得意,忽又瞥见一匹红鬃桃花马自不远处一晃而过——马背上的男子身量不高,正与几名身形健硕的褐发西炎人纵马相逐。

    即便男子戴了假面,阿七却识得他的桃花马——上陵围猎,自己险些被这桃花马的主人一箭射死!所谓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眉梢一挑,暗道“今日来得齐全”,便将手伸向怀中,摸出自青宫之时便不曾离身的柘木弹弓;一时偏又寻不着适宜的弹丸,好在忆起腰间荷包里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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