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二 春尽终有期(2) (第3/4页)
着她趟回浅湾——那水正是暖的,从洞底无数细小泉眼中汩汩涌出,汇成齐腰深的水潭。将她牢牢压在潭边石壁上,暄也并不急着解她的衣袍,只是撩起她浸在水中的袍摆—— 见她还在挣扎,暄凑向她耳边喃喃道:“。。。。。。玉镜一见着你那晚,就想过,要在水里。。。。。。”尾音愈发沉下去,渐渐变作灼热而急促的喘息。 承着那些撩拨抚弄,终于几乎连站也无法再站稳,只能紧紧攀着他,任由他去。水流在腰畔不断的起伏涌动,无止无休,眼前又开始变得模糊,仿佛回到窒息前的那一瞬,被他禁锢着,不知自己是想要挣脱,抑或更深的迎合。。。。。。 细碎的呻#吟声从喉中逸出,像断断续续的抽泣,而以往她无论如何也不肯发出半点声响。。。。。。过后,暄要笑不笑的盯着她,guntang的指轻抚着她的眼尾,却见她向一旁别过脸,口中狡辩道:“我才没哭。。。。。。刚才我那是,那是担心往后我们困在这溶洞里头,难不成就只能顿顿吃鱼么。。。。。。” 他真就顺着她的话,低笑道:“吃鱼不好么?” 阿七歪在他怀里,悻悻道,“不好,最烦吃鱼!” “那可不妙了。”他接笑道,“往后非但你我要吃鱼,怕是连咱们的女儿也——” 阿七脸一红,忿忿打断他,“哪个要跟你生女儿!” “噢,既是你不肯生女儿,那便生个儿子吧。”暄从善如流道,“往后连咱们的儿子,只怕也要顿顿吃鱼了——” 。。。。。。古谚道:三月茵陈四月蒿。又是一年春三月,往山中采罢绵茵陈,下得山来,江畔恰遇着撑篙靠岸的渔家。年岁稍长的男子因对身旁少年道:“江鱼正肥,尝过渔娘菜再走吧。”哪知少年一口回绝:“不去不去!再迟一会儿,乔二家的蟹黄狮子头可就又卖完了!” “先吃了再走也不迟,”男子笑道,“乔二他妹子铁定还留着一份,只等你回去买呢。”说着便施施然走去水边,扬手招呼那船。 少年只好也跟了去。不多时船靠了岸,却是一老一少的父女。两人跳上船去,船尾炊烟袅袅,渔家女正生起火来。 因见那掌船的老迈,男子便先搭手泊好了船,这时少年不情不愿的向腰间掏出几枚铜板,又特为抓了把刚采来的白蒿,一起交给那老翁,道:“老伯,烦您跟阿姊说句,剁碎了掺些豆面,锅沿儿上贴几个饼子,留神别叫饼子沾了鱼汤!” 老翁应着去了,少年这才往舱中坐下。对面男子递过水囊,轻笑道:“倒不如叫她另起一锅给你贴饼子——” 少年横他一眼,悄道:“又聋又哑还恁多的话!”又道,“真瞧不出,你竟会撑船!”虽满脸不屑,心底却暗暗欢喜——她的男人,自然样样都好。 男子则一本正经道:“那是自然,本公子天资过人,不论何事,皆是一触即通。” 正说着,少年做出个噤声的手势,稍后便见老翁送来温酒壶并一碟腌笋。 少年少不得又取出两个铜板要与他算作酒钱。哪知老翁并不肯收,倒坐下与他两个攀谈起来,“二位莫不正是曾与川老爷送药的云家兄弟么?” 少年略带诧异道:“老伯识得我二人?” “识得识得当然识得!”老翁迭声道,“连川老爷都看重的人,能耐了得,又这样堂堂的样貌,十里八乡的不早就传遍了么!既这么说,小哥必是云七兄弟无疑了。” “我正是云七,”阿七道,说着又笑望一眼对面,“这是我兄长云五。” 对面被她称作“云五”的男子正自顾执起木箸,夹了片薄笋搁进嘴里,此时眉梢一挑,瞧了眼笋碟,又特为瞧了眼阿七。 阿七面上登时一跌——这厮正是尝着人家的腌笋适口,叫她回去也照着做的意思——讪讪向那老翁道,“老伯见笑了,我这兄长,天生是个聋子。” “省的省的。”老翁仍是赞道,“便如此,更难得了!凭二位的才干,加上川老爷的赏识,又正赶着春上收药,二位便要发达了——” 却说当日暄与阿七的求生之地,乃上年埈川地动之后,山势巨变,山岩垂坠入水而隔出的一方天地,先前齐儿的舆图之中,曾道出了此间玄机——溶洞一端与河谷相接,而另有一条地底暗河,蜿蜒南去,通往山中。他二人正是沿着那暗河,辗转寻到这处山谷落脚——山谷四面俱是陡峻群山,望去与世隔绝,谷底却自有村落城郭、良田阡陌,风物甚为怡人。
而老翁口中这位川姓老爷,乃当地乡望。 这厢阿七道:“前次不过是机缘巧合——我兄长往山里头拾柴,恰好碰着川老爷要找的药。如今老伯这话,倒叫云七不明白了。” 老翁便道:“云兄弟有所不知,川老爷有位族弟,人称川五爷,常年往川东去,那做得可是极大的买卖——” 阿七闻言,心下一惊,此地竟有人知悉出谷之路!而这位“川五爷”,为何听来又如此耳熟? 这时船尾传来阵阵鱼香,老翁便起身去为他二人端菜。阿七狠狠瞪着暄道:“都怨你,如今可倒好,竟成了出头的椽子!那个川五,行走川东衍西,保不齐便走漏了风声,此处呆不得了!” 暄却不紧不慢只管夹过一片笋来,“这个好,你也吃——” 阿七无心理会那笋,拧着眉,口中嘀咕道,“川五爷,川五。。。。。。究竟在哪一处听人说过。。。。。。” 一时间鱼汤盛了上来。阿七忽又道:“对,在定洲!我在定州曾无意中听人提起过,此人并非只做药草买卖,兵荒马乱的倒没碍着生财,难不成有何来路么。。。。。。” “管他是何来路,做何营生,”只见暄神色淡淡,微笑道,“与咱们又没什么相干。” “若没猜错,当日在定洲收了他许多药材的,除了修泽再没旁人。修泽叫人将药草制成丸药,临去青城之前都屯在地窖里头。”阿七犹在琢磨,“那段时日总昏昏沉沉的没能留心,现在一回想,前前后后还真有点蹊跷。再说那川五,这姓氏倒也少见,似是一个古姓,中土早已绝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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