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惊华_第七章 一重伤痛一重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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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一重伤痛一重悲 (第2/2页)

包扎过后便让我坐在椅子上,先是为我诊了脉,又让我张了口,我沒有反抗,皆是一一照做了,说实在的,心里总是抱着一线希望,自己还是能够表达的,可以向自己最在乎的这个人,说出自己未说完的那一句情话,

    “只是普通的感冒,为何这么久都沒有好,近來可吃了什么不妥当的东西吗,”穆依又仔细地查看了一遍,竟是沒能找到症结所在,

    我细细地回忆着,不妥当的东西……不妥当……

    我抬头看了一眼淮南,只瞧见他眼中的茫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山月……”淮南在我眼前半蹲着,将头埋在我的腿上,这大约是他头一次在众人面前向我示弱,可我一点都不觉得愉快,我只觉得心疼,

    我怎么怪得了你呢,我怎么能不知道你的苦心呢,我笑着,将他的头抬起,只紧紧地盯着他的眼,仿佛这样,他就沒有过多的心力去在乎其他了,

    “既然是命,我便受着,不是有你陪着吗,你忘记你与我说过的吗,难道这一切都是骗我的吗,”我一字一顿地说着,以便让他更好地分辨我所言,果然,他紧紧地看着我,许久,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当我的声音……”

    “她说,阿依怎么样了,”他转述着我的话,仍是看着我,我抬头看着穆依,嘴角带着轻轻的笑,似乎在苦痛面前,人可以变得很宽容,

    我想,我这病情是因着淮南的血引起的,这不关他的事,便是我也相信他的血对我的病情有好处,就像当初他将我从沉睡中唤醒一般,我对于他的气息的依赖,我以为可以驱赶着來之蹊跷的病,

    可是我忘了,现在不是当初,我们的日子变得那么短,越深的纠缠我们便越危险,血rou交缠这种事,不外乎是将我们推向死亡的一把利刃,可我甘之如饴,我不在乎,就像我与他说过无数次的话语一般:我只在乎他,

    “我沒事,只是你……”他顿了顿,瞧着我的眼充满了怜惜,我笑着摇摇头,淮南又道:“她说,我不在乎,你好好养着,瘟疫的防控进行得如何,”

    他说这话的时候紧紧地盯着我,那目光包含了太多,有着我喜欢的,也有着我不愿意看到的,交织在一起,只让我感到nongnong的温情,

    “沒有多大的问題,这病是前边镇子传來的,过几日,我会过去,这边的事情便留给淮南去处理,该怎么做,我会知明他的,”他收起所有的情绪,在这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医者,我从來都不怀疑他那一刻医者仁心,只吩咐他小心,他点头,不再言语,

    事情处理完了,便到了我身旁之人,我转过身,却见他埋在桌子上安稳地睡了下去,昨夜是怎样的荒唐,如何我都想不出,他又是为何会醉成这个模样,我也不知道,

    见他这个模样,我也沒有乐趣将人折腾醒,只寻了笔墨,写下四字:军法处置,

    凌云霜见到这四字眼神一下便黯淡了,我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不分辨,只认命地和穆依两人将人扶上床,我隐约听到凌云木喊了什么,抬眼看去见床边两人皆是白了脸,

    我投以询问的眼光,许久,穆依纠结着开口:“说了梦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只是埋怨了几句边境苦寒罢了,”

    我自是知道这话几分真假,却也沒有去拆穿,起了身往外走,

    一出门我便用眼神朝淮南询问,他更是简单地用一句“听不清”便将我打发了,

    我沒有直接回到营帐,只让淮南告诉他们将军务送到营帐去,随后便朝着那个我从小留连的土坡处走去,

    凌云木是个念旧的人,或者说,这个地方,是他饮酒习惯去的地方,

    我见到地上歪歪倒倒横着许多空酒坛,随手捡了一个,无需细细平稳,便可以闻到那股涩涩甜甜的滋味,

    杏子酒……父亲的酒,昨日……

    我苦笑一声,大约是自己无情了,军令既下,便沒有更改的余地,也让他受一回苦也罢,毕竟留恋过往的人是不可取的,这便是最大的弱点,

    我将酒坛子放回原地,回头望着离我两步远的淮南,我主动朝着他走近,拉着他的右手,在他的手掌心写道:故人黄土,

    故人黄土,如何能不纵饮,故人的气息,故人在生命中留下的痕迹,如何……才能够磨灭,心中的疼痛,如何才能够消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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