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军动,将子死社稷 (第2/2页)
接败退。起初我以为将士们怕死,却看到卑鄙的宋军竟以少将军为质,将士不敢开弓放箭,更不敢上前厮杀,只得败退。” “竟有此事!”韩涛一拍桌案道,“吾儿被刺客所擒,竟会被如此对待!” 哨兵队长继续道:“将军,他们还威胁,阻拦大军前进,要削去少将军的头颅示众……”说着,哨兵队长看了看韩涛,只见他脸色变得铁青,似乎怒火中烧。 “城中粮草可以维持一年左右,足以坚守。可这一年的时间,吾儿不知要受多少罪!想我韩氏一门忠烈,受此对待,可称奇耻大辱!士可杀不可辱!”想到这里,韩涛摸摸地抽出腰间佩剑道。 “众将士,传我军令!凡见敌军者,全力杀退,往城中退一步者,斩!” “将军!可少将军……” “住口!我韩涛膝下无子,哪里来的少将军?”韩涛强忍热泪,话语之间已略有颤抖道,“传令全城,进入战备状态。所有人随我登上城墙!”话罢,便大踏步走出齐府。 大义灭亲,杀子以报国恩。众人没有想到,韩涛会做出如此舍家保国的事情。愣了一下,才随他去。 嘈杂的人群在街头巷尾来来回回,城中百姓大多没有了困意,却也不敢轻易出门。韩涛一天前发布了戒严令,城中所有夜间活动全部取消,街头竟是些荷装实甲的士兵。 人群经过董元的府上,惊动了在屋中养伤的董元。只见他循着声音,独着一只臂膀,斜靠在门栏上,目光望向远去的人群,心中暗叹一口气:“唉!大战在即,我却似废人一般在此苟延残喘!齐大人在天有灵,助我早日康复,上阵杀敌!” 刚想到这里,只听见门外有人叫门道:“董将军!我是韩涛,请快快开门!” 董元赶忙吩咐家丁将门打开,韩涛便直接迈了进来。 “董将军!”韩涛扶助董元,目光聚焦在那条断臂处道,“将军伤势如何?” 董元虽然只在家养了一天伤,伤口还未愈合。但想到战事吃紧,韩涛又亲自登门,如果此时坦承伤情,恐怕自己会真的再没上战场的机会。
“回禀将军,末将伤势已无大碍,凭韩将军调遣!” 家丁听罢,生怕董元带上出征会有性命之忧,便赶忙说道:“董将军,您的伤……” 未等他说完,董元咳嗽一声道:“闲人莫要多嘴,还不退下!” 话已至此,韩涛明白,董元杀敌心切,怕是要报这断臂之仇。 待家丁退下,韩涛将董元扶到屋内。床边方桌上,餐具点心一应俱全,但是全然未动,可见他这一天胃口全无。韩涛扶他在床边坐下道:“董将军。我看你身体尚未痊愈,理应留在城中休养。只是大军压境,齐大人走后,江源城全仰仗董将军指挥,你若不出现,恐怕城中诸将会人心惶惶。” “将军放心。末将虽然残了一只臂膀,但是另一只依旧可以为国效忠!” “话虽如此,但是只怕将军会在两军阵前出什么闪失啊!” 董元知道自己的身体,确实无法再上战场,便用力的点点头道:“唉!不用末将瞒报,将军一看便知。如果命我去阵前厮杀,恐怕真的难当此重任。” “那,不如这样!”韩涛说道,“我且派董将军镇守南面城门。今夜敌军意欲围城,我已经指派人马去青云寨求援。半个时辰之后,我会带队出征。届时,我希望董将军率本部人马在南门与其他将军共同防守三面城门。如若南门有险,东门和北门均有人接应,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董元点点头,闭目沉思,说道:“韩将军,末将听命!”话虽如此说道,心中却有些失落。年纪轻轻,本应十分顺畅的仕途却横遭此劫,勉强在城中守城,的确让人感到遗憾。 家丁帮助董元穿上战袍,披挂整齐,一个翻身单手上马。韩涛马下看着他道:“董将军!注意身体,切勿逞强。如有险,万万记得叫人接应!” 董元一催战马,奔南门而去道:“韩将军放心!南门交予我,万无一失!” 韩涛重新上马,率领一支轻骑,背挎弯弓,手持金背刀,直扑宋军,在城外不足三里地相遇。两军排开阵仗,韩涛定睛一看,宋军先头部队果然推出一辆囚笼车,笼中一人被绑住手脚,蒙住口鼻。从衣着打扮上看,确实是自己的爱子韩啸月。 只见宋军一员小将催马上前,来到囚笼旁边,长枪指点韩涛道:“来将可是韩涛老儿?” 韩涛并不气恼,点头应道:“正是大将韩涛!贵军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小将哈哈大笑道:“死到临头却不自知?我大宋十万人马,专为接管蜀地而来。韩将军还不下马开城投降,更待何时啊?” “笑话!区区十万人就想占领我蜀国全境?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吧!” 小将收起笑脸,枪尖点了点囚笼栏杆,发出清脆的“铛铛”的声音,说道:“韩涛,你且看着笼中所囚者何人?” “蒙住口鼻之人,恕韩某眼拙,不认得。” “此人正是你韩涛之子,韩啸月!” 原以为韩涛会痛苦万分,慌忙下马换子归降,却见韩涛并未有悲色,哈哈大笑道:“荒唐至极!我韩涛平生膝下并无一子,何来我儿?韩啸月是谁?我韩某更未听过!莫要多言一句,要么速速退兵,要么持枪来战!”说完,将金背大刀一横,摆出一副大战一场的态势。 小将被韩涛一句话噎了回去,一时无言以对。 见他无反应,韩涛索性收起大刀,取下弯弓。轻言一句“多说无益”,从后背箭筒中抽出两根雕翎箭,搭在弓上。一支箭瞄准笼中之人,一支箭瞄准了宋军小将。只听沉闷的一声弓弦响,两只箭飞速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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