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朝风雨落水面 (第2/2页)
以身相许,这就齐活儿了! 老天爷兴许真的听见紫极的心声,那小船三摇三晃了几下,虽然没翻,好在聆歌身子不稳,往后一仰,直直跌进了湖里。 岸上有人惊呼,接着便听见有人跳水的声音,紫极心中一喜,连忙扭头看去,果然亭中已经没有容渊的影子,嘴上的笑容还没咧开,又听噗通一声,紫极吓了一跳急忙再回头看向湖面,那孙长及不知是搭错了哪根弦,竟然也跟着跳了下去,也罢,有争有夺方能显得他们公子本事大。 刚刚吐了一口气,岸边又是噗通一声,紫极险些惊得灵魂出窍,定睛一看,我的个天老爷啊!念卿姑娘您跟着瞎凑什么热闹,今儿是年三十下饺子嘛!你们一个个作死的往湖里跳什么! 湖面一通混乱,聆歌扑腾着身子浮浮沉沉,孙长及和容渊游到她身侧你争我夺,这边柳念卿大呼小叫的喊救命,看得紫极和紫衣一愣一愣的。 “紫极……这也是你安排的?” “呃……稍微有点出入罢了……” 聆歌一介深宫女子泡过最深的水也不过就澡盆深浅,上次坠湖是老天爷怜惜她,还没等跌到湖面就已经昏过去了,这回可不一样,她神思清明着呢!脚下一踩没个实地儿,冬日的衣服又厚,吸了水拼命地往下坠去,她吓得惊呼,心想她这辈子注定是要死在水里了,等泡成个发面大馒头,她算是交代齐全了。 聆歌一口气没提起来,一个浪子便把她拍进了水里,瞬间涌入口鼻的湖水呛得她猛咳起来,肺子里进了水,冰扎一样的疼,聆歌浑浑噩噩的想着总算可以去找她母妃了,只是她弟弟现在生死不明,怕是见了母妃也没法子交代。 后脖领子一紧,猛地一股力气将她提出水面,好不容易得了空气,聆歌便不可抑制的大咳起来。 “聆歌?别怕,有我在。” 容渊向来清冷的声音微微变了调子,一张俊颜早已不复往日的沉着,惨白着脸死命的抓住聆歌,像是抓住了失而复得的宝贝。
聆歌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见自己被容渊抱在怀里,浑身紧紧地贴在他身上,一边咳嗽一边抽空的推着容渊:“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救!我要孙长及救我!” 容渊被她气得脑仁发涨,真恨不得将她再次丢进湖里,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这挑三拣四,他就这么入不得她的眼?他到底比那个孙长及差到哪里?这个女人怎么这般不识抬举,干脆放手让她淹死算了!可他舍不得,人要是没了,他就是下到黄泉也追不回来了。 他故意的收紧手臂,将忙着扑腾的聆歌牢牢锁进怀里:“你再动一下,我现在就将你的长及憋死在湖里!” 怀里的聆歌果然安静了,不敢置信的瞪着容渊,刚才是谁咬牙切齿的说自己不是卑鄙小人来着? 孙长及本来水性就不好,再加腿上有伤,他能跳下来救人已经是惊天地之举。他这人虽没旁的本事,但是喜爱聆歌的心是真的一点不假,他看聆歌落水,脑子都来不及想别的噗通一声就跟着跳了下来,扑腾了半天总算游到聆歌身边,刚想伸手拉她,容渊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耳朵,他一呆,看向容渊的眼睛。 容渊凤目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气,如果他真的伸手去抱聆歌,这位贵公子真的可能立马把他的脑袋按在水里。美人是真爱,可是也得留着命去爱,反正聆歌已经得救了,这次的英雄他就先不当了…… 这边救人忙得不亦乐乎,那边柳念卿却快沉底儿了,她喊的嗓子都破了音,怎奈她的容渊哥哥却连头都没回。没辙了,紫极叹了口气,三步两步的也跳进湖里,一把提起几乎没顶的柳念卿,柳念卿虽然呛了几口水,但是精神头还挺高,一个劲儿的猛推紫极:“你走开!谁让你来救了!你给我走开!” 紫极心中恨啊,心道您就别这裹乱了,他这出戏本来安排的滴水不漏,还能讨个满堂彩,偏偏柳念卿非出这么一下幺蛾子,累得自己不得不受累下水救人:“念卿姑娘您将就一下,再怎么闹也得等公子抽出功夫不是?这会子要是救的不及时,您在这湖里泡浮肿了,捞上来保证连您爹妈都不认识了。” 柳念卿心中再怎么恨也能分得出轻重来,眼下容渊哥哥离她甚远,说不定等他来救,自己真的就已经沉底了。紫极见柳念卿哼了一声,知道她想通了,这才拖着她向岸边游去。 五个人先后都上了岸,好在是有惊无险,大家都没什么大碍。只是聆歌呛了水,咳得撕心裂肺,容渊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发髻全湿,心疼得拍着聆歌后背,抓起她的手腕便为她号脉,好在没什么大事,若是让她在自己眼皮底下有个好歹,他就真的不用再活了。 毕竟是十二月的天气,聆歌浑身湿透,寒意似是从骨子里冒出来,忍不住微微发抖,容渊急得没法子,自己身上衣服湿透了给她披上也无济于事,凤目一抬,看向唯一一个全身干爽的紫衣,紫衣眼皮一跳,小脸垮的像是吞了黄连,他们主子是个没人性的,为了美人就不管她的死活!她白心疼他了! 紫衣解下身上披着的狐裘上前刚想为聆歌披上,容渊却顺手接了过来,展开狐裘严严实实的将聆歌裹住带入怀中。她明明就在怀里,自己的一颗心却还悬在半空,如果他没赶得及,如果她真的沉入湖底了,容渊硬生生的打了个激灵,被自己的想法吓个半死:“别怕,已经没事了。你可是受伤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聆歌惨白着脸总算止了咳,定睛一看自己此刻正偎在容渊怀里,脑子一热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狠命的推开容渊。 容渊悴不及防的看她从怀里挣出,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纤细的手指着自己微微颤抖,一张小脸不知是因为受惊还是气愤惨白的没个颜色。 聆歌费力的稳住身子,见容渊正愕然的望着自己,她觉得倒霉透了,若不是今天遇见他和那个柳念卿,她和孙长及也不会落湖,这么多天他都对自己不闻不顾,现在知道担心了?早干嘛去了! “谁让你碰我的!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在非礼我!”聆歌险些喊破了音,指着容渊恶狠狠道“你、你这是秽乱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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