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画栋雕梁飞燕子,重檐叠阙走蛟龙5 (第2/2页)
口服!” 杨思岳寻思:“听他口气,很以自己的师门为傲。华山派避居武夷山二十多年,少在江湖上走动,孤芳自赏倒也在情理之中。我须得让他们折了面子,才能有机会出去。”想到这里,计较已定,笑道:“我常听南人说华山派号称’天下国宗’,更夸赞你们的华山剑法,领袖群伦。”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公孙剑很是得意,说道:“那是自然,我华山剑法法度严谨、气象恢弘,遍观武林各派的剑法,没有哪一路有这等气度,说它领袖群伦,我们倒也不必谦虚。”苏柳心中十分不快:“华山剑法、峨眉剑法各有千秋,你凭什么说华山剑法领袖群伦。” 杨思岳又道:“我虽然不常来南朝,但也见识了不少你们南人的剑法。依我所见,有不少都精妙得很,不见得华山派剑法就是领袖群伦。” 公孙剑冷笑道:“哦?那你说说看,哪路剑法胜得过华山剑法?” 杨思岳正色道:“哪一路都胜得过你华山剑法。” 公孙剑哼道:“一派胡言!” 杨思岳道:“你若不信,愿不愿意跟我打个赌?” 公孙剑道:“什么赌?” 杨思岳道:“你们可以派出一人代表华山派,和我一对一地过招,我若是以南朝的任何一种剑法胜了华山剑法,就请你们放我二人出去。当然,’千里江山图’我二人连碰也不会碰,更不会说出这里的情形。” 师兄弟五人涉世不深,不知杨思岳智计百转,加上众人对华山剑法十分自负,对方区区金国小贼提出来单打独斗,己方焉能惧他?公孙剑向四个师弟看了看,众人都点头,唯独沈桃溪附在公孙剑耳边说了好些话。杨思岳见公孙剑脸色时阴时晴,心怕沈桃溪搅乱了自己的计划,因为他自己对这激将法也没十足的把握。半晌,公孙剑大手一挥,指着自己右边的叶枯荣说道:“我这位叶师弟博综众家剑术,你们二人便亲近亲近吧!”杨思岳大喜,苏柳却对杨思岳颇不信任,毕竟两人先前已经交过手,杨思岳剑术如何,他心里十分清楚,当下便想自己上前代劳。杨思岳冲他摇摇头,向叶枯荣伸手示意“请”。叶枯荣长身站起,抬脚一顿,面前长剑登时震了起来,右手微微一抬,接在手里。苏柳、杨思岳暗暗称赞:“好强的内力!”杨思岳道:“叶大侠,你师哥说你博综众家剑术,那么一会我无论用什么剑法,你都能猜出我的路数咯?”
叶枯荣和他师哥一样,神情十分倨傲,道:“那是自然!” 杨思岳点点头,抽出越女剑,幽幽碧光时隐时现,公孙剑五人蓦然变色。他们虽然看出这是把宝剑,但此剑藏在龙泉山庄多年,杨思岳第一次带它出门,是以五人并不知是越女剑,杨思岳也不怕对方认出自己的家数。正色道:“好,我剑法庞杂得很,叶大侠可别看走了眼哟?” 苏柳登时会意:“他们师兄弟不顾江湖道义,为了守住他们所说的什么秘密,不管我和杨贤弟是不是神机府的人,都不预备留我二人活口。此时我若出战,为了取胜,只能用峨眉剑法,即便成功脱身,华山派日后一定会向朝廷禀报,说峨眉派弟子到大内禁宫来盗图,再严重些说不定要诬陷我是金国的jianian细,到时候我峨眉上下就被华山派咬得死死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真是笨到家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现在才想明白?”想到这里,对杨思岳十分感激,轻声嘱咐道:“兄弟小心了!”他改口称“兄弟”,自是心里对他又近了一层。杨思岳眼波流转,心下甚慰。 公孙剑“哼”了一声道:“好!咱们华山剑法本就不是仗着兵刃取胜的,叶师弟,叫金贼见识见识华山剑法的精髓。” 杨思岳冷笑道:“如此,要请叶大侠指教了!”说着双手互抱,倒垂剑尖,竟是峨眉剑法的起手式“白猿垂首”,他只是那日在九华山见苏柳使过一次,此时学来,虽然差了些意态,但大体得法,苏柳不由得佩服杨思岳聪慧。叶枯荣奇道:“你当真是峨眉派弟子?”杨思岳笑道:“你说呢!”说着右腕一翻,越女剑递出一招“探海取珠”,手法娴熟,也是苏柳那夜在临安道上给他指点过的。叶枯荣斜肩避过,长剑一挑,剑尖便点到越女剑剑脊,这一招避开强锋,攻其不足既准且狠,苏柳一看就知对方深得华山剑法真传。杨思岳转过剑身,把剑刃对准叶枯荣的剑尖,对方不敢碰硬,手肘向外一撞,两剑匆匆交过,只差毫厘。杨思岳跟着递出数招,都是峨眉剑法中的招式,他虽然不能学得天衣无缝,但当夜苏柳给他讲解峨眉剑法要义,说到峨眉剑法宗旨“不尚直击,善用斜锋”,于是脑中急速回想苏柳曾用过的招式,照着模糊印象,将点、刺、劈、撩等技法逐个斜出三五分,更兼用腕上的脆劲、巧劲,果真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引得叶枯荣深信不疑对方是峨眉派弟子。苏柳一面推敲杨思岳的招式,一面寻思:“他怎么屡屡使用峨眉剑法,难道我刚才会错他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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