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空我的云_第十五节 我和我爷爷的故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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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节 我和我爷爷的故事 (第2/4页)

认识几个字呢?没容我答应,我也不敢说不。

    只听爷爷说:“门字里面一个马,念什么?”我急促地说“闯”。可又觉得爷爷在手上划了很多笔。爷爷又说“门字里面一个开,念什么?”。天啊,这个字我是不认识的呀。心里一阵慌乱,急中生智想起“秀才看字猜半边”,就小声地说“开”(至于为什么没有猜成门,那就天知道了。)。回答时心里紧张极了。心想爷爷问我两个字,我就一个不认识。可是没有想到,爷爷听我说“开”后,双手拍腿说:“好,闯开了!”然后,站起来又出门了。

    爷爷出门了,我可是吓坏了。赶紧将我旁边的空椅子搬得离我远远的。并且,从那以后看到爷爷空手向我走来,无论当时在做什么都赶紧溜走。

    在这件事情上我之所以那么惊恐,首先我一直不知道爷爷认识字。这些年也没有见他看过家里的书和报纸。另外,我第二个字根本就不认识,也没有见过那个字,很有可能爷爷也不认识字,不知道我是猜的。

    我忐忑不安,毽子是无心做了。虽然我上的是二年级,可看了很多小人书,有时候不认识的字也能记得轮廓是个啥样。可是这个“门里面一个开”我却没有见过。又着急又害怕,觉得自己耍小聪明欺骗了不识字的爷爷。赶紧把家里的新华字典找出来,结果发现我竟然答对了。原来开字旁边的括号里有这个字。也想起来语文老师说过括号里的字都是繁体字。知道可能答对后我没有高兴。第一反应是爷爷原来是认识字的。他是老人,当然认识繁体字。可是我不认识繁体字呀。爷爷以后若再考我可怎么办呢?

    但是,爷爷一生就考过我这两个字。现在想来很好奇。他是否也同样考过他的儿子们,还有和他一起生活了十一年的长孙呢?还是就只考问过我一个人?这一切都不知道了。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在爷爷的所有孙子孙女中,我是那个沾光受宠最多的。

    <三>

    前面说过,爷爷从我记忆开始就养羊。每当早上吃饭时若不见爷爷,就知道是去赶集卖羊毛了,回来的时候一定是要买羊rou或者羊肝肺。这时候我早饭就吃的很少了。

    爷爷赶集回来的时间都是早饭刚过。然后半晌就炖好羊rou汤了。我如果不上学,这一上午就哪儿也不去玩了,在院子里假装玩,等爷爷炖好了说:“来,你也吃一碗。”这一碗萝卜羊rou汤太好吃了!我很知足了。因为大多时候就我可以吃到的。很少数的时候爷爷大方一回,让全家人中午都吃一顿羊rou面。不过,那一定是我上午上学去了。爷爷可能猜到,我馋得上课都没有心思。

    然后,爷爷会把剩下的rou和汤装进盆子放在竹篮子里,高高地挂起来,每天早饭后自己热了吃,一般能吃上四五顿。那时我就不再期盼了。天冷时一个月炖一次羊rou羊肺,在七十年代全村也就我爷爷了。因此我也是跟着吃美了。有一点不明白,我长大后从不吃羊rou,嫌太膻了。可那时候为什么觉得是那样好吃呢?

    也许真是越吃越馋的缘故。可以说爷爷在我幼年时长期考验我的馋吃。尤其是天冷的时候,那可是天天都在考验我呀。因为爷爷一到冬天,早上就不起床吃早饭,一直持续到快过年。从我能端起饭碗就担起了给爷爷端早饭的重担。

    那时候故乡邓县城(现在叫邓州)东边一带,好像一年四季都吃红薯。黑土地上的红薯很好吃,早饭和晚饭都是我很爱吃的红薯稀饭。馒头是一层白面一层红薯面,一黑一白叫花卷。爷爷胃寒,从不吃红薯和红薯面。每次蒸馒头时,奶奶会给爷爷做如鹅蛋大的小白馒头。一顿一个,数量刚好到下次蒸馍。奶奶会把粘在蒸笼屉上的白馍皮铲下来给我吃。半晌饿了,在馍篮子里取凉馒头时拿起白馒头闻的时候一定有过,却从没吃过一个白馍。

    那小白馍并没让我感到有多馋。馋得让我受不了的是每天早饭前给爷爷端那碗白馍花。白馍花是用一个小白馍切成片,再以馍的原形放在碗内,浇上两遍开水后放盐和香油做成的馍花。做好后奶奶就叫我给爷爷端过去。我端着爷爷专用的那个最漂亮的细白瓷红花碗,从灶房到堂屋的东间。这段路程大约有十多米。

    那碗白馍花太诱人了,香喷喷的,白花花的馍片向一边整齐地飘着。每当我捧起碗就双眼盯着碗里的馍花,不停地咽口水。心里急着怎么才能吃到一片呢?那怕喝一口汤也行呀。然而,从开始给爷爷端馍花,到满十二岁去住校上高中,这三年多的时间中没有动碗上面的筷子一下,一片也没有吃到过。实在是无法“尝”到啊。那馍片是整齐排着的,无论捞起哪一小片,都会明显地发现少了。那汤则更是不能喝的,会在嘴巴上留下香气。我端碗的手常常因过于专心怎么才能吃到,有时候汤就会溢出来,手指上的香油气味很久都消失不了。因此,每次都是一路纠结中到了爷爷床前说:“爷,快吃吧。”看着他接过碗后放在窗台上我才如释重负呀。

    虽然白馍花我尝不到,却有另一样美食可以吃到的。那就是爷爷每天都要吃饼干。他在大队的代销点(几个村子一个商店)里,买上一斤硬棒棒的麻饼,是用那种很粗很厚黄麻纸包成T型船包。一包吃完了就再去买,常年不断。用的钱全是他养羊的收入。

    爷爷背着手拎着饼干回来的时候,当看到他从四叔门前经过时没有停过步,这时候我很识趣地不迎上去。小小的我就明白爷爷没有给弟妹们吃,最大的我就更要装懂事了。不过,爷爷总是在回到他睡的房间后把我叫进去,给我两块饼干。

    可是,只吃两块怎么能够呀?爷爷买的可是那么一大包呢。于是,我想尽办法创造条件再吃到。

    我观察到爷爷吃饼干的时候是晚上睡觉前。他每天晚饭后都要到屋后八爷家去唠嗑。那时我太小,奶奶刷锅收拾厨房时我就会瞌睡。听到爷爷回来了我就睡意全无,可精神了。爷爷到他房间,我就在堂屋里不停地走动,还吭吭呵呵地弄出些动静。这时候爷爷会说:“拿去。”我接过饼干后别提多高兴啦。此法经年好用。只是回想起来很好奇,当时我也没有说吃,爷爷怎么会知道我的心思呢?哈哈。现在想来,爷爷是在保护我的天真。那真是谢谢爷爷了,我至今还单纯幼稚,看来也是您的功劳了。

    在吃饼干这件事上,还有一点想来更可笑。那就是有时候爷爷再怎么等都不回来睡觉,奶奶收拾完厨房就拉着我去另一座房子睡觉了。如果几天都没有吃到饼干,我就会等爷爷不在家时踩着椅子爬在他床上,将饼干包捧过来,透过撕开的洞找里面的渣吃。第二天再去吃时就很摇晃那个饼干包,让其再掉一些渣。可那麻饼太硬了,常常是摇得心急火燎呀。

    其实,那时候老家的日子并不差。我们生产队里的生活在全大队都是最好的。村里其它三个生产队大都是吃红薯面黑窝头,我们队全是花卷,爷爷还总有白馍吃。这是叔父们决定自己多吃粗粮,把白面节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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