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女儿心事 (第2/2页)

论是任谁反对，她都没有屈服。在你心中，只有韩少倾那个人类对吧？”

    “爹……我……”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他吗？”南云天大怒，“你以为我不杀他是忌惮雪忆？那个雪忆纵然再强，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我就算杀了韩少倾，她又能如何？我之所以不杀韩少倾，正是为了你啊！”

    “溪儿，你是我南云天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也是我最爱的人。我不希望你恨我，也不希望失去你，所以才对那个人类百般忍让。曾经有太多次的机会杀他，可是我都没有那么做，我已经给了他太多活下去的机会。”

    “但始终，你都是妖族之人，而他是人类！你们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这也是我不同意此事的根本原因。”

    “那你和娘呢？你们……”

    “住口！”南云天勃然大怒，“正因为我们当初的任性，才连累了整个家族，才促使你娘失去性命，这一切的一切本来就不应该开始的！”

    “爹！”

    “够了！”南云天摆了摆手，“我有些累了……溪儿，早些休息吧，其余的事不要再想了。”

    说完，南云天不再理会若溪，径直走到丁且之的面前，单臂拉起丁且之的身体，怒道：“人类，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溪儿是我的南云天的女儿，就凭你这只狗也敢染指？”

    他的手掌一用力，丁且之当即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痛苦的呻吟着。

    溪儿见之，急切道，“爹，放了他吧，这次过后他再也不敢了！”

    “哼！”南云天看了看若溪，又看向眼前的丁且之，“溪儿心慈手软，可不代表我南云天是个好惹的角色，若再有下次，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给我滚！”

    南云天的手一松，丁且之当即掉落在地上，痛苦的摸着自己的脖子。但他不敢停留，急忙站起身子，推开房门，撒腿就跑，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南云天缓声道：“溪儿，你这般慈悲心肠，与你娘别无二致。但有些时候，你那慈悲之心会成为害了你的刀剑！”

    “爹，那你究竟喜欢的是娘哪一点呢？”若溪淡道，“爹，我是你最后的亲人，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要了解你，你是一个务实的人，在你心里一个女人纵然长的再美，若你心中瞧不上，怎么也不会与她在一起的。娘所能打动你的，不正是她的心吗？”

    南云天目光之中尽是温柔，走到若溪的身旁，抚摸着她的额头。

    “溪儿，你长大了，长的跟你娘一样漂亮。但你要知道，红粉骷髅，纵然是世间最美的绝色，这一张脸又能持续多久呢？当一个女人年老色衰，风华不再之时，又能剩下什么？绝代风华也好，天下美名也好，皆不过过往云烟，只有真正抓在手里的，才是真实的！”

    “你爹我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东西，那曾经所谓的浮名于我来说不过尔尔，对于如今的我来说，只有手中所掌握的力量才是最实在的东西！”

    “力量……真的那么重要吗？”若溪眼神空洞，“就算得到了这时间最强的力量，也无法令失去的人再重新回到身边……”

    “我只剩下你而已了，溪儿。”南云天看着若溪的眼睛，“我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你。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你。”

    “可是爹，我不明白……”

    “好了。”南云天摆了摆手，“溪儿，今日我已经出来太久了，是该回去了。”

    若溪的目光黯淡了下来，而南云天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原地。

    若溪孤单一人注视着空荡荡的房间，寂静无言。她不明白，南云天心中的仇恨究竟有多深，这仇恨是什么样的温柔都无法融化的伤。

    月光之下，整个丛林一片死寂。曾经生机盎然的丛林，每到月夜，都有百鸟飞舞，虫鸣蛙叫。但如今，这片森林尽是死寂，曾经居住在这丛林中的居民都远赴数百里外，甚至已经死在了战场之上。战争，对于任何一方来说，都是失败者。

    “韩少倾……”

    她的嘴里默默低语着这个名字，这个在她心中深深烙上印记的名字。

    “这场战争，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灾难。战争只会令仇恨更加深重，最后陷入仇恨的轮回之中，永远无法脱离……”她轻声叹息，“我们谁也没有能力结束这场战争，只能眼睁睁看这一切在身边发生。”

    她记得，两年前，她只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妖精，虽然生活的坚信一些，但却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仇恨一直在她的心中，但却并没有生根发芽。因为她记得他娘曾告诉过她，永远不要去恨任何一个人。

    她本想就这么无忧无虑的过下去，但谁知，在那一天，他遇见了一个风华正茂的人类男子。那一天，她的一生都被改变了；那一天，是所有故事的开端；而这一群背负着命运的人，终聚到了一起。

    在这个幽暗的丛林之中，她的痛苦却无人可以诉说，这天幕好似铜墙铁壁，压的她无法喘息。

    她望着皎洁的月亮，月光的照射下万籁俱寂。

    “什么时候，我还能跟你一起走在街头，在你的怀里，看着路边形形色色，来去匆匆的人们，尝一尝甜甜的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