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活埋 (第2/2页)
有二百多座寨圩都插着他的旗号,跟苗沛霖一样是狗搭连环狼狈为jianian。这种寨圩十个为一大团,距霍邱五十里处有个大寨圩叫三刘集的就是他们的大团所在地,由投靠胜保的张龙担任主帅,号称淮胜营。” “这个叫张龙的是张乐行的远房亲戚,被胜保高官厚禄所诱惑投靠了清军,因为他我们还损失了不少好兄弟,老乐对此一直耿耿于怀。”站在田庆庚旁边的毕天松恨恨地说道。 黄孛听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搞明白了这里的错综复杂的关系,自己面对着的对手还不是一般的乱啊!什么苗练、清军甚至捻军叛徒全都勾搭在一起,不知以后还能碰上什么驴球马蛋? 靠!黄孛心中暗骂一声说道:“管他是人是鬼,挡我们道的全都扔进壕沟里填了,就当给我们的子孙后代留点肥料,让庄稼长得更壮些!” 发完牢sao,黄孛让冯东篱掏出早已写好的一封告示交给马坤易,说道:“坤易兄,把告示给我射进寨圩里,告诉他们只给半柱香时间,到时不降就开始行动。” 马坤易接过信封单枪匹马来到壕沟旁,绑到箭矢上拉满弓“嗖”地一声射进寨圩,高声喊道:“寨墙上的练勇听好了,只给你们半柱香时间,若不开门投降我们就要荡平寨圩,杀个片甲不留!”说完打马回到黄孛身旁。 寨墙上的练勇对突然出现的这支武装队伍本来就抱着好奇,见一封信射进寨圩,赶紧争先恐后抢夺起来,然后交到一位首领模样的人手里。 首领接过信连看都没看骂道:“cao,你们认识字啊?还不赶快把私塾先生请来?这他娘的我认识它它可不认识我。” 一位练勇赶紧一路小跑去找私塾先生,趁着这工夫首领问众人:“你们看寨圩下的队伍是哪来的?不会是六安的黄孛吧?” 大家你瞅我我看你都摇着头,一位精瘦汉子趴着垛口朝独立团喊道:“喂,你们是干什么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要攻打我们的寨圩?难道就不怕苗大人和胜保大人治你们的罪吗?” 对面没有一个人搭理他,架设火炮和制作浮梯各忙各的,一群群骑兵沿着壕沟来回地奔跑着,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首领摸样的人见状气得真想用土炮轰他两炮,可惜距离太远只能干着急没办法,只好让大家做好防御准备。 “大家不要惊慌,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咱这两门土炮也不是吃醋的,他们胆敢越过壕沟就轰他娘的,我们居高临下怕他个球!” 正当首领为众手下鼓气之时,一位穿着蓝布对襟长袍,两排布扣子扣得整整齐齐的黑胡子老头来到寨墙,毕恭毕敬说道:“当家的,你有何吩咐?”
“你把这封信给我念念,我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黑须老头接过布告扫了一眼便宣读起来: 布告淮北所有寨圩: 窃以为苗沛霖之流心比天高,目比寸短,利己殃民,剥乡民以充私囊。致悍匪盗贼遍布四方,陷乡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呼天喊地而充耳不闻。我等华夏独立团,驱腥风于四海,灭妖气于五胡,惩恶扬善,劫富济贫,让天下所有的苍生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人人安居乐业。 为此,独立团制定三条必杀令:凡手执武器者杀无赦!有田产不交公者杀无赦!与苗练狗搭连环者杀无赦! 六安总兵黄孛 首领听完骂骂咧咧说道:“cao,我说私塾先生,你能不能说点能够听懂的话?这哼哼呀呀的十句都听不懂一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当家的,”私塾先生被首领骂惯了,也不以为意说道:“信里的大概意思就是,凡是手里有武器的杀无赦,跟苗沛霖有勾结的杀无赦,家里有钱有地的不分给无家可归的乡民杀无赦!” “cao他姥姥的,他以为他黄孛是谁呀?”首领一听这些霸王条款气得暴跳如雷,骂道:“到别的地方吓唬吓唬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穷哈哈还管用,在我们苗大人眼里他个总兵连屁都不是,不在六安享他的清福跑到我这里撒野,弟兄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一会儿谁要是打死一个独立团练勇,我就赏银一两!” 私塾先生趁着首领在寨墙上耀武扬威的工夫偷偷地溜下寨墙,心里恨不得独立团赶紧打进寨圩把自己和寨圩里的贫苦乡民解救出来,对落款六安黄孛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估计这就是大家偷偷私下议论的成立什么贫民协会替老百姓打气撑腰的独立团,知道苦日子快熬到头了,一溜烟兴匆匆跑进寨圩里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半柱香很快就过去,黄孛见对方一点都没有投降的意思,于是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按照章馨海新的要求,十九门火炮只推出了一门由西门强亲自cao作,为了防止对方发动反击在火炮后面是一排昂首挺胸的榆木迫击炮。接到可以开炮的命令后西门强命令点火兵引燃了火绳,随着“轰隆”一声爆炸声,首领模样的人连同周围的亲信一起飞到天空,随后残肢断臂撒了一地,吓得剩下的练勇妈呀一声全都趴在寨墙下。马坤易又驱马来到壕沟旁对寨墙上不见踪影的练勇喊道:“想活命地跑到左侧寨墙角扔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大家都乐呵呵地瞧着热闹,等了大半天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不相信,寨墙上没有一个练勇向左面跑去,黄孛只好让后面的两门榆木炮开始射击。 两颗小巧玲珑的榆木迫击炮弹画着两个漂亮的弧线落在只相差十米的寨墙上,炸得躲在垛口后面的练勇鬼哭狼嚎,没炸死的和反应快的练勇弯着腰拼命朝寨墙左侧跑去,到了尽头扔下武器抱着头,呼啦全都又重新隐藏起来。 等炮兵又发射了两轮炮火后,整个寨墙上全都是向左侧奔跑的练勇,什么刀枪棍棒、鸟铳抬枪纷纷落在城墙下。 黄孛见差不多了朝天开了一枪,早已等候多时的绿营兵在田庆庚的指挥下抬着几十架浮梯很快搭在壕沟上,紧随其后的火枪营在卫朵带领下呐喊着就冲向被炸得硝烟四起的右边寨墙。 为了以防万一,火枪营的众将士分成两队,一队用火力进行掩护,一队又往右侧的寨墙上扔了几十颗手榴弹,等爆炸声一停便和赶上来的扛着浮梯的绿营兵一起冲上寨墙,随后兵分两路冲进寨圩。 不到片刻寨门缓缓打开,剩下的绿营兵在田庆庚的率领下全部杀进寨圩,整个战斗不到半个时辰宣告结束。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卫朵的火枪营押着一百多个绑在一起的练勇穿过门洞向黄孛走来,后面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乡民。那些举手投降站在寨墙左面的练勇,在绿营兵看押下心惊胆战望着壕沟边的同伙,不知独立团如何处置自己的同僚。 等捆绑着的练勇走到壕沟旁,黄孛朝远处看热闹的众乡民喊道:“乡民们,我们独立团说话算数,只要举手投降的既往不咎,若是顽固不化的就像他们一样就地处决!” 说完黄孛朝卫朵打个手势,还没等众练勇反应过来就被火枪营的士兵全部推进壕沟里,早已备好沙包的一营、三营众将士扛起沙袋倒进壕沟里。 刚开始壕沟下还有哭爹喊娘的嚎叫声传出来,随着从天而降的沙包越来越多,沟下很快就变得静悄悄,看得众乡民和寨墙上的练勇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等壕沟被填平三丈多宽后,田庆庚押着寨墙上的练勇走出寨圩,吓得众练勇跪在地上叩头求饶死活不走,直到田庆庚磨破了嘴皮子才相信独立团真的放自己一条生路,一个个顺着填平的通道如丧家之犬逃向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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