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赌天下 (第2/2页)
真是人生一大乐事,晚辈祝你老越活越年轻,永远老顽童!” 黄孛真是被徐立壮勾起了雅兴,一口就干了碗中的酒。 徐立壮看着黄孛豪爽的劲头也畅快地喝了一大口,放下碗笑道:“黄公子可不能贪杯呀,一会儿咱爷俩还要合计重要事情,咱们刚才说到哪了?” 黄孛知道自己的酒量,听徐立壮这么一说赶紧借坡下驴见好就收,可别真的为了贪杯耽误了大事。 “你说苗沛霖给你写封求援信。” “噢,对了,听老窦头说你们独立团每打下一个地方就要打土豪分田地,你看像我这样的大户到时候该如何处置?” 这话可凿到黄孛的要害上了,人家帮你打三河尖也好除掉苗沛霖也罢,不可能无偿地为独立团服务,多多少少得要些回报,这回报是什么不外乎利益二字,你要是给不了人家好处,反过来再把人家的田产给分了,搁谁愿意干这种傻事?话又说回来,若是黄孛网开一面,那今后姓周的、姓黄的甚至姓爱新觉罗的都来这一招,那还打什么天下?就算打下来跟以前的封建王朝有什么区别?若是自己连眼前的这关都过不去,那还是赶紧找个盗D举着黄铜油灯再重生一次算啦。 看着黄孛眉头紧皱的样子,徐立壮抹了一把嘴认真道:“黄公子,你要是没办法的话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黄孛闻听眼睛一亮急忙问道。 “我们可以再赌一次,刚才打鸽子炸鱼咱俩打成平手,谁要是再赢了,输的那方就要无条件服从赢的那方,”说道这,徐立壮撕下一块R放进嘴里咀嚼着,气定神闲笑道:“反正我知道你们独立团从来不赶尽杀绝,万一我输了,大不了我徐家跟普通百姓一样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怎么样?敢不敢赌?”徐立壮傲睨地望着黄孛。 徐立壮说的轻松,可听在黄孛耳里就像一座大山压在肩上,压得黄孛喘不上气来。 徐立壮觉得赌的是一份家业,可是在黄孛眼里赌得却是整个天下,黄孛怎敢轻易下这种赌注?要是不赌的话对方马上会拂袖而去,不仅推迟解放淮北的进程,而且无形中又树立一个强敌。 此刻黄孛的心里犹如翻江倒海,急得眼泪差一点都流了出来,看得徐立壮两道长长的长寿眉都拧在一起,突然放声大笑道:“哈哈哈,我还以为黄家小儿长着三头六臂呢,原来只是一个爱哭鼻子的小P孩儿!”
黄孛闻听大怒,“噌”地站起身说道:“老顽童,你别欺人太甚,你说怎么个赌法?” 黄孛被徐立壮这么一*反倒拿定主意,赌不赌先不说,自己连赌什么都不敢询问还怎么取信于人?先把徐立壮的赌注套出来,要是十拿九稳的就赌它一把,就不信凭着独立团的实力斗不过你个酸儒迂腐的举人?若是没把握,去他娘的抬P股走人,就当淮北又多出个苗沛霖的人物,大不了打两个苗沛霖,反正挡在独立团前进道路上的反动派多如牛毛,多一个少一个也无所谓。 徐立壮没想到自己的激将法这么快就产生了效果,对黄孛沉不住气暗自摇头,心道还是年轻啊,不多走一些弯路想雄霸天下真是痴人做梦! “这个赌法非常简单,就是看咱俩谁先拿下苗沛霖的项上人头!” 听到这个赌注黄孛心情放松不少,虽然不敢说提前砍下苗沛霖的人头,最起码不用担心眼前的牛人跟自己玩什么脑筋急转弯,用一支破鸟铳打败自己的新式火枪。为了保守起见黄孛还是沉默不语,动员自己的所有脑细胞飞快地计算着这里的利害得失。 徐立壮下的这个赌注可是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最佳选择。 徐家的利益在寿州而不是在六安,最大敌人不是黄孛而是苗沛霖。在寿州,苗、徐两家已成水火不容之势,为了眼前的利益与苗沛霖言归于好无异于与虎谋皮,最后受伤害的还是自己,正好趁着黄孛准备攻打三河尖之际助其一臂之力,然后顺着淮河两岸齐头并进攻打苗沛霖的老巢。有黄孛的独立团在淮河南岸牵制苗沛霖,自己这个坐地户取苗沛霖的项上人头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何况自己连苗沛霖每天晚上睡在哪个妻妾的房间里都知道,要是这样都输给还哭鼻子的黄家小儿,自己真该撒泡N淹死自己算了。 “不行,你这个赌注太小,要赌咱就赌大点。”黄孛挺胸抬头牛气哄哄说道。 这回轮到徐立壮坐不住了,呆望着黄孛心里也开始盘算起来,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个人似的?难道又想耍什么花样?不是想限定一个期限跟苗沛霖单打独斗吧?那可大大的不妙,自己只有在独立团的协助下才能取苗沛霖的项上人头,万一这臭小子换个方式打赌,那自己的胜算可大打折扣,说什么也不能被黄孛牵着鼻子走。 为了探出黄孛的真正目的,徐立壮跟黄孛一样的心思,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应道:“那老朽就洗耳恭听。” “徐老顽童,咱们拿下三河尖后各休整一个月,然后以淮河为界齐头并进杀向寿州,若是我们先拿下寿州砍下苗沛霖的人头原封不动送给你,输赢你说的算……“ ”你说什么?割下苗沛霖的头颅送给我?“ ”徐爷莫急,听晚辈一言,苗沛霖只是个小人物,要赌咱赌大点,若是半年之内没把咸丰赶出京师就算我黄孛栽倒徐爷的手里,独立团上上下下一万多人马全都改为徐家军,唯先生马首是瞻,怎么样?这条件不算苟刻吧?” 徐立壮慢慢站起身,用只剩下连着半拉脖子的鸽头指着黄孛,结结巴巴问骇然道:“你……你……你没喝多吧?” “哈哈哈,”黄孛迎头狂笑,伸手抢过鸽头连骨头一起囫囵吞枣吞下肚,又倒上半碗酒豪饮而尽,“啪”地一声把瓷碗摔得四分五裂霸气道:“若有半句虚言,黄孛就如此物!” 黄孛能想出这招还真是被徐立壮*出来的,明知道独立团的胜算要比徐立壮大就是不敢下这个赌注,不为别的,就是黄孛不敢拿天下人的天下做赌注,万一输了拿什么敲晚清丧钟?自己最后也会变成名副其实的军阀恶霸,变成第二个苗沛霖! 退一步想,黄孛现在唯一占据上风的就是先知先觉,知道八月初八咸丰和慈禧一定逃出北京城。凭此优势,黄孛拿这个诱饵当赌注不比杀死苗沛霖强上万倍?反过来说,当世枭雄哪一位不愿与自己豪赌一场?别说小小的寿州州主徐立壮了,就是太平天国洪秀全都敢拿半壁江山跟自己赌一回,因此黄孛坚信徐立壮听到自己这个提议后一定欣然接受。 果不其言,此时此刻的徐立壮不仅欣然接受,简直欣喜若狂,抱着黄孛一顿胡子拉碴蹭了黄孛一脸鸽R,然后伸出手掌嚷道:“好,若是我输了,老朽就把徐家所有的身家性命交给你,让咱们击掌为誓九死不悔!” “啪”地一声,一老一小两只手掌重重地击打在一起。 这一掌,不仅判了苗沛霖的死刑,还击出一支属于独立团的年轻水师; 这一掌,不仅加快了晚清灭亡的时间,还彻底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这一掌,徐立壮心里乐开了花,黄孛更是嗤笑不已,两人把酒言欢畅所欲言,到最后,老少两人好的穿着一条裤子勾肩搭背笑语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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