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丧钟_第三十章 弱女也疯狂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三十章 弱女也疯狂 (第2/2页)

认真观察起来,过了片刻说道:“都到齐了,除了你要的那三人外,还有苗佩林的水师大将汤疯狗、潘垲的妹夫李熔铸。”

    别看徐立状已经六十多岁,耳不聋眼不花看得清清楚楚,聚集在码头上的众人正事潘家父子和从高塘镇逃到这里的苗长春一众人。

    三河尖潘家大院会客厅,一张圆形饭桌堆满了大碟小蝶,周围围坐着六人,潘家的太上皇潘垲坐在朝东的主位上,靠左侧是自己的亲妹夫李熔铸和大儿子潘立勋;靠右侧则是苗长春、高塘镇周元丹和刚刚赶到的水师战船大将汤疯狗。

    身着绀色长袍马褂的潘垲头戴灯笼纹如意帽,右手的小指上留着一寸多长的指甲,一边剔着三尺胡须一边和颜悦色说道:“长春,一百艘水师战船已经到位,这回可以安心地在三河尖大展身手了,可千万别偷偷地中途溜回寿州撇下我潘家不管,咱们现在可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丢一个剩下的也好不哪去。”

    “嘿嘿,老爷子说笑了,那六安的黄孛胃口大着的了,不把他掐死在萌芽当中淮北所有的大户都没好日子过。”苗长春嘴上说的漂亮,其实内心还真有此意,只不过被表面一团和气的潘凯点破只能挑好听的话搪塞对方。

    “苗先生,我们路过三岔河河口时看见了徐立状的坐船,”紧挨着苗长春的汤疯狗被苗长春一句话提醒,赶紧道:“这老不死的过河会不会跟黄孛的独立团勾搭在一起?”

    苗长春沉思半响道:“按道理不应该,那黄孛可是六亲不认的主,打着朝廷的旗号专杀各地大户,那徐立状别说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沾亲带故的黄孛也不会放过他,他不至于拿徐家千万的资产冒这个风险吧?”

    这回苗长春可看走眼了,徐立状不仅跟黄孛联合在一起,还抱着吞并独立团的野心。

    长得文质彬彬的李熔铸接过话奇道:“长春先生说的有道理,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朝廷为什么任由他如此胡来而不拿他是问?咱淮北这么多响当当的人物也没一个像他这样的肆无忌惮地杀人越货?他依仗的是什么?”

    李熔铸,子吾苦,秀才出身,虽然入赘潘家,但是为人还算正直,如果说潘家还有一个好人的话这李熔铸还算半个。

    苗长春听完李熔铸的话苦笑道:“吾苦兄有所不知,这黄家小儿狡猾着了呢,他所干的一切坏事都打着朝廷的旗号,再加上朝廷里有靠山给他撑腰,这个税那个捐的从来不差朝廷的一文钱,把上到皇上下到小小的知县都打理的滴水不漏,每掠夺一个地方不仅没受到斥责反而大受褒奖,短短不到一年工夫就从一个小小的团练守备升到六安总兵,这里的道道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C!我管他官有多大,背后的靠山是谁,敢犯我潘家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潘立勋鼓着金鱼眼吐沫星子横飞大声嚷嚷道:“就算皇帝老儿来了我也拔下他几根毫毛下来!”

    “放P!”潘垲见自己的混小子又开始胡言乱语,抓起筷子就砸向潘立勋,被潘立勋轻松躲过,李熔铸赶紧站起身劝和道:“立勋,还不赶快给老爷子赔罪?亏得苗先生不是外人,这要是传到外人耳里那不是招来无妄之灾?”

    不用李熔铸解释,在坐的除了潘立勋不明老爷子为何有如此反应外剩下的人全都心知肚明。

    苗长春知道自己的义父有野心,为了攫取荣华富贵可以不择手段,从来没放过学朱元璋“高筑寨,广积粮,先灭贼,后称王”的政治策略;而潘家父子则首鼠两端,表面上与苗佩林称兄道弟,隔三差五地派个人出个枪的帮助苗佩林,可是一到关键时刻就优柔寡断两面讨好,即不得罪苗佩林背地里还讨好胜保、袁甲山等朝廷大员,甚至连湖南的曾国藩都不放过,极力表白自己“且言贼中情形”,为此被曾国藩认定潘家父子虽有叛逆之心却未敢公然背叛朝廷,和苗佩林不是一路人,没少私下里替潘家父子说好话。

    潘立勋哪知道这里的勾心斗角,见一向护着自己的姑父都埋怨自己,知道此次惹得祸事不小,急忙站起身刚想请罪被苗长春打住说道:“潘爷,立勋兄这也是无心之过,何况黄家小儿还真打着咸丰的旗号招摇撞骗清剿咱潘、苗两家,人家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咱们再跟他客气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啦,”苗长春好不容易把潘家父子绑在自己的战船上,怎能还让潘凯像以前那样首鼠两端?为了彻底打消潘凯的顾虑转头对汤疯狗说道:“汤将军,你刚才说的也不无道理,为了防止徐立状和黄孛勾搭在一起,你现在就去安排十艘战船在三岔河附近巡视,连一只木板都不许放过,等你回来我们再为你接风洗尘。”

    “是,先生。”汤疯狗抱拳敬礼转身离去。

    潘凯别看六十多岁,再活一百年也不是苗长春的对手,被苗长春几句成破厉害的话就打消了畏惧,端起酒杯开始张罗起来,不一刻大厅里便开始推杯换盏变得其乐融融,喝到酣处甚至把怡香园的三位歌妓叫到大厅来歌舞助兴,直到华灯初上才各自散去。

    喝得醉醺醺的潘立勋搂着自己的歌妓摇摇晃晃回到自己的庭院,见王寡妇的meimei王春梅的房间还亮着灯光,顿时兽性大发抱起歌妓闯进卧室,连恐带吓*着俩女共赴巫山,稍有不顺不是拳打脚踢就是破口大骂。

    王春梅刚过十六岁,自从被潘家父子从邓家铺子掠到潘家大院后饱受潘立勋的摧残,未经人事的少女早被折磨成待宰的羔羊,哪敢说半个不字?怡香园的歌妓虽然久经沙场,但是连番的遭遇已经生不如死悲愤欲绝,两个弱女子被五大三粗的潘立勋折腾到大半夜才偃旗息鼓。

    潘立勋有个习惯,每当做完那事就会一脚把女人踢出屋外,王春梅早已领教过多次,见潘立勋已经发泄完兽性抓起衣裙就朝门口跑去,剩下的歌妓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碰”地一声飞出室外,摔得眼冒金星连哼都没哼一声昏死过去。

    王春梅抱着歌妓默默地只能以泪洗面,直到听到卧室传来打雷般的鼾声才轻轻摇醒昏厥过去的歌妓,用手捂着歌妓的嘴小声说道:“jiejie,千万别出声,跟我来。”

    王春梅领着遍体鳞伤的歌妓来到对面的偏房,关上门给俩人各找来一套衣服换上这才抱在一起轻声啜泣,各自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当提到独立团时两人突然找到共同的话题,擦干眼泪都露出久违的笑容。

    “妹子,”歌妓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就是为了躲避独立团的追击被苗长春和他的手下掠到三河尖,刚才我在会客厅里听他们说独立团已经打到淮河南岸了,也许再有两日咱们就能脱离苦海。”

    王春梅闻听此话又惊又喜,侧耳听着如雷的鼾声才放下心低声道:“jiejie,那独立团是我jiejie和姐夫领来的,是为了来救我的。”

    一句话惊得歌妓半信半疑,张大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王春梅便把过年期间王寡妇和西门强看望自己和打探三河尖兵力部署的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一遍,听得歌妓一会儿两眼发光一会儿唉声叹气,说道:“妹子,就算独立团来了我们也难逃虎口,因为在独立团没破城之前潘立勋一定会提前带我们逃出三河尖,或者杀死我们,除非……”

    “除非什么?”歌妓的话吓得王春梅六神无主,两只小手不停地摇晃着歌妓的胳膊追问道:“除非什么?jiejie快说啊?”

    歌妓咬住嘴唇紧张地思忖半天才道:“除非咱俩提前杀死这个王八蛋畜生才能逃出生天!”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