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丧钟_第七十八章 求财恨不多,财多害自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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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求财恨不多,财多害自己 (第1/2页)

    咸丰十年五月初六,苗沛霖被自己手下砍下头颅的第二天午时,北炉桥寨最大的酒肆——万家灯火楼人声鼎沸,笙歌艳舞,八名浓妆淡抹的歌妓在声乐伴奏下翩翩起舞,透明的长袖薄纱若隐若现勾勒出曼妙的性感身姿,把围坐在酒席周围的八名男子看得如痴如醉,举箸敲桌不停叫好。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八名各具风S的妙龄女子跑回各自的位置搔首弄姿频频劝酒,一时间酒席上男拥女抱纸醉金迷不堪入目。

    酒桌上围坐着八名男子,靠东的正位是一位身着七品官服的县太爷,隔着一位歌妓的是位绍兴师爷,其余的六位有一名商贾模样的中年人,两位绿营兵军官,三名胸前带“练”字的苗练练首。

    县太爷四十多岁,油光满面大腹便便,顶着笑弥勒的肚子痴笑地用绢帕为紧挨着自己的歌妓擦拭着鼻子上的香汗,扯着公鸭嗓不停地朝身后喊叫着:“你俩没吃饭啊?用点力,使劲扇!”

    站在墙角的两位侍女赶紧加快频率扇着足有一臂长的大竹扇,偌大的厢房立刻微风拂面,春光无限。

    “石老爷,”商贾模样的中年人站起身,把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推到县太爷面前恭敬道:“这是咱北炉桥寨十一家钱庄为你筹备的冰敬,您的那份我们另有安排。”

    “哈哈哈,钱兄真是聪明人,这些银钱都是孝敬上峰的冰敬钱,若不把他们伺候周到了,万一再派来一位生手到咱们的一亩三分地,对你我都不好,你说是不是?”

    “那是,那是,”被称呼钱兄的商人点头哈腰回到自己座位,陪着笑脸又问道:“石大人,那冬季的炭敬银子能否过两月再送来?”

    “那可不行,”石大人瞪着金鱼眼打起官腔尖声道:“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兵荒马乱,不早点把孝敬银子送到京师,到时候出了差错你负得起责吗?”

    一句话训斥的商人擦着汗唯唯诺诺,挨着县太爷的一位绿营兵斜视着大腹便便的石大人J笑道:“石老爷,这大夏天还没到就打起冬天的主意,那我们这一千多绿营兄弟的军饷是不是也该垫付一二喽?”

    “嘿嘿,王千总,你的那份上个月不就给你了吗?怎么还跟我要零花钱?”

    叫王千总的眼一瞪,提高嗓门说道:“石大人,说是孝敬我的,我能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弟兄还穿着冬季的服装过夏天?那点银子都不够买双布鞋的,要不是朝廷欠我们的饷银我跟你张这口?”

    “哈哈哈,算了吧王兄,咱俩在一起谁不了解谁?吃喝嫖赌哪一样都需要钱,不够花就明说,不用冠冕堂皇地拿自己的手下说事,”一位尖嘴猴腮的苗练练首Y阳怪气说道:“你再看看我们苗练,就像后娘养的似的,一年半载没人过问,石大人给咱们分点咱说声谢谢,不给的话咱们自己再想办法,反正这北炉桥寨也不是光有钱庄这一家买卖,咱俩联合起来到其它各家商铺转一圈不就什么都有了?”

    一番话气得县太爷挺着大肚子刚想反驳挖苦几句,就听酒楼外突然传来嘈杂喧闹之声,少顷一阵锣鼓开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都大吃一惊,你瞅我我看你的面面相觑,王游击问道:“石大人,来的是什么人?怎么事先你一点不给我们透个信儿?”

    “我可从来没接到上峰的手谕,不会是你们黄大人派来的人吧?”县太爷摇头说道。

    “呸!”王千总朝地上吐口吐沫,骂道:“那个老不死的,天天地研究Y阳之术,他哪还记得我们?自从过年给我们发过一次军饷后再也没联系我们。”

    正当两人互相猜测之时,敲了九下的锣声在酒楼下嘎然停下,吓得县太爷拖着肥婆的身躯冲向临街的阳台,喊道:“这是知府大人的仪仗!”众人闻听呼啦全涌到围栏前,连八名歌妓都好奇凑上前瞧看热闹。

    只见一前一后两顶四人抬的锡顶大轿停在酒楼前,六名衙役举着杏黄伞、青旗、青扇围在大轿两侧,大轿前还有十几名执G、槊和肃静回避牌的衙役静静等候,两位穿着绿营兵服饰的六品武官跳下马带着一群手下走进酒楼,道路两侧全是骑着高头大马背着火枪的兵士,人人穿着叫不上名称的军服,军容整齐,杀气腾腾,从酒楼一直延伸到寨镇外,一眼望不到头,吓得众人急忙退回酒桌面面相觑。

    县太爷擦了一把汗战战兢兢问道:“王千总,刚才的二位武官你可认识?”

    王千总比县太爷还惶恐,颤声说道:“石大人,你见过哪个文官带着比我职位还高的武官招摇过市?那装备精良的队伍连满族八旗兵都没有,我上哪认识?”

    正说着,大雅之堂猛地被人一脚踹开,一群如狼似虎的绿营兵闯进厢房,不由分说就把三位苗练和王千总摁倒在地。紧接着,戴着金顶子扮作绿营武官的毕天松和边雨步入室内,从腰间各自掏出一块大内腰牌朝众人展示一下收回腰间,毕天松大声说道:“你们都看见了?我俩是紫禁城的大内侍卫,奉圣上御旨前来给六安总兵黄大人充当护卫,现在钦差大臣黄大人在凤阳府事务繁忙无暇抽身,特委派我俩为新上任的寿州知府孙大人保驾护航,在座的若有图谋不轨者当场击杀!”说完,众人分列两行站在酒席两侧,虎视眈眈盯着在座的众人。

    少顷,头戴嵌蓝色琉璃球的四品青金石顶子,身着八蟒五爪的蟒袍,胸前补着一块雪雁补服的孙奎心迈着四方步踱进室内,环顾一下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三名苗练和王千总身上,面无表情问道:“你就是北炉桥寨绿营兵的千总?”

    王千总急忙打个千唱到:“卑职正是。”

    “你们三位哪位是练首?”

    尖嘴猴腮急忙站起身又是作揖又是行礼战战兢兢答道:“卑职就是。”

    孙奎心森然一笑,大手一挥,就见四名绿营兵两个伺候一位,把尖嘴猴腮和王千总摁在席桌面上,没等两人叫出声来,两人同时举起鬼头刀“咔嚓,咔嚓”两声就把王千总和练首的脑袋砍下。坐在旁边的两位苗练唬得当场就软塌下来,一股臭气迅速弥漫四周,蹿出的血箭喷出一丈多远,把对面坐着的男男女女溅得满脸满身,吓得石县令目瞪口呆,众歌妓及哇乱叫,一位歌妓跳起来就要夺门而出,被孙奎心一把抓住衣领凶巴巴训斥道:“以后胆敢光天化日之下再勾引朝廷命官,我就把你们全部发配到新疆充当官妓,让你们做一辈子的野J!”

    孙奎心背着手走到石县令身后,突然大喝一声:“屋里的女人全都给我滚出去!”

    突兀的一嗓子,不仅把八位歌妓吓得连滚带爬逃出厢房,连石县令都滑倒在地,剩下的所有人见状赶紧趴伏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孙奎心坐到县太爷的位置上,伸手打开面前的包裹,但见一封封带着银霜的银锭发出熠熠的光芒,足有两千多两,嘿嘿笑道:“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每年的年俸不过一百多两,就算加上养廉银子也赶不上石大人一次的贪墨,你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哪来的这么大胆大肆敛财?求财恨不多,财多害自己,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不知你家里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赃银?”

    县太爷堆成一团瑟瑟发抖,只顾得磕头求饶,半句话也没有,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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