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是人是鬼? (第2/2页)
一口完整的铁锅,点燃灶坑,连锅都不刷直接倒入清水,兴匆匆跑出茅草屋直奔那条死去的大黑狗。 很快,茅屋里就弥漫着R香味,早已饿的眼冒金星的毕乃尔哪管R的生熟?用军刺割下一块狗R狼吞虎咽往嘴里塞,狗R还没咽下毕乃尔已经吃的满嘴是血,没等割下第二块狗R感觉身后有动静,急忙转身瞧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从茅草里屋不知何时伸出一个黑漆漆的大脑袋,吓得毕乃尔一步蹿上灶台举着短刺惊恐道:“靠,你是人是鬼?” 毕乃尔本就长得金发碧眼,再加上饥不择食吃的满嘴都是鲜血,活脱脱一个恶鬼显身,吓得“大黑脑袋”扑通跪在毕乃尔面前磕头如捣蒜告饶道:“鬼爷爷饶命啊,我不想死啊,外面有的是死人,你要是想吃人R我给你背来,只要你饶我一条小命,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包括扒人皮剔骨头,嘣蹦蹦……” 毕乃尔看看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形象乐了,跳下灶台把大黑脑袋扶坐起来,自己回到锅旁重新捞出一块狗R边吃边说道:“我不是鬼,是路过此地的洋人,你知道什么是洋人吗?” “大黑脑袋”两眼盯着毕乃尔手里的狗R顺从道:“听说过,听说过,听说长毛那里就有不少长得蓝眼珠子的洋人。” “呵呵,你是不是也饿了?干嘛总盯着我手里的狗R?” “大黑脑袋”舔舔嘴唇急忙点头。 毕乃尔用刺刀C出一块狗R,顺手从地上拣起半拉盘子把狗R放在上面,走到“大黑脑袋”跟前递到面前说道:“你吃吧,反正这一锅狗R我一人也吃不了,你们村里怎么死这么多人?不是遭了匪劫了吧?” “大黑脑袋”好像也是几日滴米未进,吃相比毕乃尔好不到哪去,不顾生熟连啃带咬不大一会儿就消灭的干干净净,一口气吃掉毕乃尔送过来的三块狗R才倒出工夫说道:“洋爷爷,是洪家山的土匪,以前他们也没这么凶狠,抢完东西就走人,这次不知怎的了,抢完东西还杀人,我估计都是苏抠门带来的横祸,如果痛痛快快交出粮食和女人,全村的人怎么会受到连累?活该抢走他家的丫蛋当压寨夫人,这叫恶有恶报,该抢!” “谁是苏抠门?” “大黑脑袋”晃晃狗R说道:“就是这条狗的主人,这老不死可坏呢,把丫蛋当成他家的摇钱树,非要嫁一个大户人家,这回可好,赔了夫人又折兵,当初要是许配给我哪有这祸事!” 此时毕乃尔连吃带喝已经填得肚皮滚圆,打着饱嗝马上来了困意,转头瞧瞧屋内问道:“全村的人都死了,你怎么躲过一劫?难道那里面有藏人的地方?”
“大黑脑袋”几块狗R下肚也来了精神,呲牙笑道:“里屋有个炕D,我就躲在那里逃过一劫,洋爷爷是不是乏了?要不你进去睡一觉,等你醒来我给你准备一桶热水,洗洗你身上的污泥。” 毕乃尔虽然困的睁不开眼,但还没忘记潜在的危险,问道:“你们这个村子来没来过官兵?” “这……”大黑脑袋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漆黑的脸庞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迟疑片刻说道:“没有,此地从来没有官兵来,倒是经常有太平军和捻军路过,你就放心睡一觉,烧完水我就到村外替你站岗,有什么生人来我立刻叫醒你。” 毕乃尔闻听放下心,站起身晕晕乎乎走进屋内,“大黑脑袋”抢先两步走到土炕梢说道:“炕D就在这里。” 毕乃尔蹲下身子瞧了瞧只能钻进一条狗的D口,摇摇头趴在炕上说道:“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眯一会儿,有什么动静赶紧叫醒我。”说完,鼾声四起,累得筋疲力竭的毕乃尔转眼间就沉睡过去…… 迷迷糊糊毕乃尔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感觉屋里有动静急忙睁开眼,发现站在自己身旁的竟然是朝思暮想的黄淑娟,一路的担惊受怕和孤苦伶仃瞬间转化为苦尽甘来的惊喜,激动的热泪盈眶,翻身扑进黄淑娟怀里“哇”地号哭起来,哭的悲悲戚戚魂断蓝桥,不停地呼喊着黄淑娟的名字,哭了大半天才止住耸动的双肩,抬起头没等擦干眼泪被黄淑娟一巴掌打翻炕上,就听一个鹰隼般的男人声音笑骂道:“C,睡觉还能做春梦,这洋毛子艳福不浅啊!哈哈哈……” 毕乃尔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做了一个春秋大梦,刚想蹦起来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摁在炕上,五花大绑像捆粽子绑的结结实实,一位官兵首领冷笑道:“洋鬼子,别做白日梦啦,跟我们走一趟吧!” 毕乃尔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一肚子怨气化成仇恨,四处寻找告发自己的“大黑脑袋”,见其躲在一队官兵后面破口大骂:“我你祖宗,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乃乃的,竟敢恩将仇报祸害我,等我脱离险境一定拧下你的大脑袋当球踢,让你这个比牲畜野兽更甚的告密者受到诅咒,像伊甸园里的蛇一样用肚子行走,终身吃土!” 毕乃尔这一顿中外结合的叫骂,听在众官兵耳里即可笑又新奇,不仅不制止反而为毕乃尔喝彩叫好,感觉比看大戏还过瘾,毕乃尔被带出好远才停止叫骂,四处张望看有没有逃跑的机会,被一位官兵踹了一脚骂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洋毛子,为了抓你我们大人派出一哨人马来伺候你一个,你想往哪跑?这方圆几十里都是我们铭字营的天下,乖乖的听话省的受皮R之苦。” 毕乃尔闻听这伙官兵并不是胜保的队伍,悬着的心立刻放下一半,满脸堆笑问道:“这位兄弟,铭字营是哪部分的?”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加上毕乃尔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官兵态度也有所缓和,沉声道:“我们是李鸿章大人手下的淮军,有什么话留着跟我们大人说,看清前面的路,省的被石子绊倒徒增皮R之苦。” 毕乃尔只听说过湘军,对刚成立不久的淮军一无所知,除了身上的短刺被没收外,内衣里的值钱古董还在,不由得又燃起希望,但愿铭字营的大人是个贪财的家伙,把身上的金银财宝全交上去或许能换回自己一条小命。一想到这毕乃尔就气不打一处来,回头怒视一眼跟在队伍后面的“大黑脑袋”,发誓万一碰到机会,不把这个“大黑脑袋”大卸八块连女神都不想了,临死之前也得抓个垫背的! 队伍行驶了大约两个多小时来到一座军营,只见军营里一队队淮军正在C练,虽然都手执一把英法联军早已淘汰下来的前装燧发火枪,但也比胜保的军队强多了,看得毕乃尔啧啧称奇。 淮军首领先把毕乃尔看押起来,然后带着“大黑脑袋”来到中军大帐向铭字营最高长官禀报。 最高长官不是别人,正是跟黄孛在官亭恋恋不舍分别的刘铭传。 此时的铭字营已经不是刚开始成立时的小打小闹,在接连打败太平军赖文光、吴建瀛和捻军增援部队后已经独立成军,队伍由原来的五百人马一下子扩编为拥有九千多人的大营,辖有左、中、右三军,每军六营,共十八个营;另外还有一个洋炮营,再加上亲兵营及幕僚人员可算是兵多将广,人才济济。 势力是扩大了,但是困难也接踵而来,由于扩编过快,近万人马还是原来那些火枪,满打满算只有四千枝,愁得刘铭传正坐在案桌后寻思怎么写折子跟李鸿章讨要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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