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狂魔_第两百七十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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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七十九章 (第2/3页)

涅般。

    雷武阳一刀背,拍晕了负隅顽抗的矮冬瓜,州同卜中庆见状,被吓得尿了裤子,烂泥一般瘫在地上,两手抱着脑袋,就剩下哆嗦的份了。

    而那位山东来的佥事师必胜,可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碰南墙心不死的倔脾气,明明已是大势已去,依然强横如初。身手平平的他,兵刃却是不赖,手上用的佩剑,居然是龙泉剑中的上品,仗着剑锐力雄,一边与武阳恶斗,一边扯着脖子,歇斯底里的嚎叫:“混帐,汝等胆敢殴差拒捕,与叛匪同罪,会被祸灭九族,啊——,千刀万剐,哎哟——斩草除根……”

    此时与鼓眼佥事交手的已经远不止武阳一人,早有四五个雷氏门人,从地上拣起官差们丢下的兵器,上前助战。顷刻之间,师必胜便已身被十数创,血人相仿,仍旧是骂不绝口。

    不禁惹恼了少年雷冬阳,起初,他见仆人宁四给堂兄和堂姐取来了兵刃,心中有气,自己悄没声的跑回住处,也拿来了自己的兵器,右手一口装饰精美的单刀,左手一柄锋利无比的大鱼钩。可等他转回来的时候,众官差已经是倒的倒,降的降,就只剩下个死撑的师必胜了,心中更气,直突过去,切齿骂道:“好你个rou烂嘴不烂的混蛋,小爷就让你先去见阎王!”乘雷武阳的金龙刀绞住龙泉剑之机,脚踏中宫,刀划钩刨,不余遗力。

    后面观战的雷鹏、车凤等人,想出声阻止已然来不及了。再看山东佥事师必胜,脑顶开天窗,喉咙上长嘴,红的血,白的脑,一齐往外冒,龙泉剑也扔了,直挺挺倒了下去,嘴还开合了几下,似乎还在斥骂与己为敌的反叛,白眼一翻,直奔阎王殿去了。

    连同武阳、月阳在内的一干年青人,没有一个亲手杀过人,见此惨状,未免暗生畏惧,纷纷停手,边向后退,边回头注目师父。

    众官差眼见最强硬的上司暴毙当场,不由得个个心栗胆寒,缩成一团。

    车凤疾抢过去,一把将两眼发直的儿子揽在怀中,口中安慰道:“冬儿,别怕,那个坏蛋该杀,你不打死他,他就会把咱们全家都害死的。”

    雷鹏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上前振喉说道:“大家听着,现如今,首恶已除,其余人等且留他们一条生路。武阳,你带二十个人先收了这些人的兵器,没伤的捆起来,伤重的给他们点金创药,不准他们乱动。月阳啊,你和剩下的人随我来。”

    扭脸瞅了瞅车凤母子,平缓了一口语气道:“弟妹,你和冬阳也来吧,咱们得商量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制服了逞凶的官差,众人心情只是轻松了一会,复又沉重起来。殴杀官吏,势必被官府通缉追杀。全家上下,男女老幼八十几口,如何安置才能确保万全。作为一家之主的雷鹏,更是觉得肩负千钧,因为他深知,如果自己的决策,稍有不慎,必遭灭门惨祸。

    一系列的避祸方法在脑中盘旋,各有利弊。究竟采取哪一种,一时也拿不准主意。打算征询一下其他人的意见,再行决断。但是他也知道,无论是采用哪一种办法,都会冒一定的风险,而且行动必须得快,早一分行动,就多一分安全。故尔,他步履匆匆地率先走向内宅。

    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个归云庄便sao动了起来。无论是雷氏的族人,还是弟子门人,以及仆从婢女全都忙活开了,收拾细软,归置行装,捆扎箱箧,套车牵马,接下来妇孺上车,青壮男丁驾车骑马,长长的车马队伍,驰出归云庄的后门,在滚滚尘龙中向南疾行。

    最后撤离的是雷武阳等人,卜庆中等众官差,也都猜出了雷家的人,必定会弃庄逃亡,起初都害怕被灭口,后来见雷氏众人走得一个不剩,才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威风,梗着脖子嚎叫道:“快,快点给我接开绳子,饭桶,都是饭桶!”

    待两个受伤的捕快,手忙脚乱的帮他解开束缚,卜庆中的调门就更高了:“徐老七,这里就数你的腿快,赶紧回城去找老柴,告诉他这儿出大事儿啦。叫他把他的所有人马都给我带到这儿来,越快越好,快去、快去。黑刘儿,你们几个随我来,看看里面还有没有落单的,问问他们的同伙往哪跑了。”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实际上想的则是捞些油水。他晓得雷家的人走得匆忙,值钱的东西一定不能尽数拿走,这份美差又岂能让别人染指?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一阵爆豆般的蹄声传来,差不多有二百匹快马,如电驰来,在归云庄前骤然刹住。一个满脸胡子的绿营兵将领,带着十几名亲兵闯进庄门。瓮声瓮气地冲迎上来的泗州州同嚷道:“卜老弟,这儿真的出事了?你不打紧吧?”

    卜庆中正为捞了笔外快而得意,却装出一副苦相,唉声叹气道:“老柴呀,你可来了,你瞅瞅,你瞅瞅,这些个刁民有多大胆子呀,这手有多狠、多毒哇,把咱们的人都打成什么样了?你再看那儿,人家山东来的师大人,把命扔在咱们这儿,你我可是难脱干系呀!”

    清军绿营兵游击柴连升,瞧了一眼师必胜的尸体,以及一干由于顽抗,被打成重伤的官差,心里直窜邪火,吹胡子瞪眼睛道:“他娘的,真个反了,这还了得,竟敢殴杀朝廷命官。卜老弟,你不用着急,咱们只要逮到犯上作乱的暴民,不就结了吗?快告诉我,庄子里的人往哪边跑了?”

    卜庆中抓了抓头皮,这段时间他只顾着挨屋翻腾,找值钱的东西,哪有心思去管雷氏众人往哪里去了。给问到头上只好胡乱猜测:“这个嘛……不用问,一准往南边去了,我看那帮子刁民也没旁的出路,一个是遁迹山林,一个是投奔叛匪。”

    “行,知道方向就好办了,我一定能逮到他们的。你跟不跟我一块去呀?”柴连升边大步流星的往外边走,边扭过脸大声问道。

    卜中庆迟疑了那么一下答道:“啊,你先行一步,我得把这里料理一下,然后就去撵你。”

    柴连升浑不在意的应了一声:“行啊,你可快着点,别等我把人都抓着了你才到,连热闹都没的看了。”他跨出归云庄的大门,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冲集结在外面的众手下,粗声大嗓的嚷道:“兄弟们,住在这个庄子里的,姓雷的一家人全都造反了,杀了咱们不少的人,现在往南面逃了,咱们这就去把他们全都逮回来法办!”

    语气一转,又接着说道:“听说这个雷家,可是这一带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呀,这金银财宝肯定是论车装,也肯定少不了年轻标致的小娘们,到时候,大家伙就可以尽兴的乐他一乐了,好了,光说不练是假把势,都给我上马,出发!”

    这位柴游击的一通战前动员,可说是寓意深刻,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寥寥数语,全都点到了众清兵的痒痒处,顿时激起了众兵将的贪心***当即齐声嚎叫,纷纷认镫扳鞍,翻身上马,抖缰挥鞭,纵马狂奔。

    二百多匹快马,旋风似的刮出了村子,隆隆蹄声中,掀起遮天尘烟,直奔南面的官道飞驰而去。

    “柴将军,您快看,这地上的车轱辘印儿分叉了,那些造反的刁民,一准是化整为零,分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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