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阴谋 (第3/3页)
抖更甚,只是他咽喉被扼,就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就在他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时,咽喉处的手突然松开。
“圣主饶命!属下该死!属下不知是圣主!”毒鸩子恢复自由,也顾不得周身伤痛,立即磕头不止,求饶连连。 齐白炎不再理他,周身黑气翻滚,飞向半空,顿了一顿,复又转向南方飞去。 南疆,极乐宫。 深谷之中,鲜艳奇花遍地盛开,异香扑鼻,花海深处,错落建着许多屋舍,许多来往的青衫修士,有的结伴而行,有的正在整理药草和手中的医药箱,整座山谷犹如一处世外桃源。 花海屋舍尽头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宫殿,宫殿之内阴暗幽冷,八根石柱像是天然形成的钟乳石柱,支撑着整座宫殿,宫殿高台宝座上,斜倚着一个黑色身影,那身影似乎睡着了,低着头,披散的长发垂落下来,刚好挡住了他的容颜。 宫殿四周布满琉璃灯盏,细看过去不止千盏,琉璃灯盏之中,烛火跳动,诡异非常。过了片刻,宝座上的身影突然一动,缓缓起身,抬起头来。 他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眉间有一道黑色火焰般的印记,他睁开双眼,血红色的眸子里露出一抹悲伤的神色,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轻声喃喃道:“夙汐,我又梦到你了......” 若不是这少年双眸血红显得万分妖异,若不是因为他是当年从护竹祖师手结印时逃脱的帝魔君的一抹残魂,远看过去,他也不过是个剑眉凤目,面容俊逸的少年而已。 他的皮肤十分苍白,苍白到近乎透明,一丝血色也看不到,周身透出一抹孤独气息。 突然他的脸色一变,方才的悲伤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的嗜血目光。 片刻后,一道身影从殿外飞了进来,正是重伤的子桑若然,此刻他形色匆匆,身形委顿,跪在大殿中央,喘息道:“宫主,属下......” “青龙真元拿到了?”帝魔君打断他,声音冰冷而慵懒。 子桑若然气息一窒,全身一抖,低声道:“属下该死,没想到那人性子极烈,竟然自爆真元......” 帝魔君闻言猛地站起身,妖异的眸子中浮起怒意,眉心印记突然迸发出一股暗红色烟雾,向子桑若然翻涌而去,瞬间便将他团团围住,只露出一张面孔来。 子桑若然面露骇色,只觉得周身如坠冰窟,动弹不得,暗红雾气像是一道血雾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雾气中时不时出现许多狰狞面孔,张牙舞爪,神色或悲或喜,发出呜呜的幽咽声,他的头上冒出冷汗,脸色更加苍白。 帝魔君身形一动,黑袍无风而动,他从高台宝座轻轻飘在子桑若然面前,怒道:“我等了两百多年,好不容易将三兽真元聚齐,你现在告诉我,青龙真元没有了?!”帝魔君血色双眸中爆发出令人窒息的怒意,他衣衫似墨,长发飞舞,说话间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子桑若然的咽喉,将他提上半空。 “我很好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会有能耐伤你如此,你又怎么会给他自爆真元的机会?!” 帝魔君冷眼看着子桑若然,五指一紧,子桑若然脸色涨红,一口鲜血喷出,只见鲜血立即被他周身血雾吸收不见踪影,他大口喘息道:“属下...该死...” 帝魔君闻言突然松开手,缓缓向后飘飞,轻盈地回到宝座之上。子桑若然摔在地上,只觉得喉间一松,立即喘息不止,正在此时,他才发觉血雾消散无形,身体渐渐恢复知觉不说,筋脉创伤也好了大半,他面露喜色,却又有几分疑惑的看向高台之上。 帝魔君的怒气似乎平息不少,又恢复了先前的妖异冰冷,他斜倚在宝座上,冷冷道:“你的确该死,不过,你现在应该设法弥补你的过失。” 子桑若然拭去嘴角血迹,正色道:“请宫主指使!” 帝魔君脸上浮起冷笑道:“我那两个师兄还在想尽办法派人过来加固封印,如今无法召唤出上古天神之力,我又无法离开这里......” 他沉吟了片刻,突然道:“若然,你似乎许久没有回九重了吧?” 子桑若然怔怔答道:“属下百余年未回去了,九重上下皆以为我死了。” 地魔君笑着摇头道:“你怎么会死呢?你不过是游历期间撞见九幽教暗中调查四兽阵法,意图染指上古之力,之后你怕打草惊蛇,暗中探入九幽教未查明真相,如今发觉最后一颗青龙真元他们想要暗中取走,你不得不现身阻拦,结果被重伤,只抢回一颗白虎真元......” 地魔君声音阴柔却又有几分低沉,他一字一句的讲述,子桑若然听在耳中,脑中仿佛已经生出画面来,仿佛这一切就如同他所说的那般的的确确发生过,声音落下,子桑若然脸上浮起笑意,垂眸道:“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帝魔君点了点头,挥手间,从他袖中飞出两颗散发着光芒的珠子,一白一红交相辉映,子桑若然双手接过,立即感受到纯正的灵气从这两颗真元中散发出来,他看了一眼,疑惑道:“朱雀真元是?” 地魔君笑了笑,然后轻轻闭上双眼,像是累了一般喃喃道:“九幽你也许久没有回去了吧!” 子桑若然恍然大悟,将两颗真元周围布下隔离结界,压制它们的气息,收入怀中,他站起身,躬身一拜,反身离去。 烛火跳跃,高台上那个魔头似乎已经沉睡,安静的仿佛没了气息,他的皮肤是极不正常的苍白,远看过去倒像一个生了重病的少年而已,又有谁会看得出,他就是当年那个满手血腥,凶残暴虐的帝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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