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妖风邪气 (第2/2页)

夜色朦胧，繁星闪烁，皓月当空……

    　　事情了结后，这蒙面人便恢复了他本来的性格，豪爽，乐观，诙谐与活泼，他嘻嘻笑着对郦娈说道：

    　　“今天真是“胸口上挂钥匙——开心”，“树尖上挂邮筒——高兴（信）”。边说边摘下头上纱巾，露出本来装束来，“翘檐毡帽，紧袖短衫，灯笼罩裤，尖头毡鞋……他头发蓬乱，胡须满脸，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但眼神却透着勇毅、睿智的光芒。

    　　此时郦娈边整理收拾床铺，打扫屋子，边感激地说道：

    　　“幸亏师叔及时赶到，否则侄女恐难逃厄运啊！”

    　　“不会的，贤侄女尽做善事，上天会保佑的，“吉人自有天象”嘛，哈哈……哈哈……”

    　　“师叔又宽我心了，其实刚才发生的危险，我真是悲痛欲绝，悔恨交加、差一点就要咬舌自戕，结束生命了！”

    　　“什么？结束生命？你傻呀？为什么要结束生命？你生命不值钱吗？你生命没价值吗？”谭笑天惊诧地看一眼郦娈急道。

    　　“不是，我是说如果真受到侮辱，我才就结束……”不等郦娈说完，谭笑天抢先又道：

    　　“不对，受到侮辱就结束自己的生命，这叫什么？该结束生命的应该是歹徒，是坏人，是害你的人！害你的人都没有结束生命，你是受害者反倒要结束生命，这是聪明吗？理智吗？不是，这是愚蠢，是傻帽，是迂腐！你受了侮辱，大仇未报就先死，这笔账是怎么算的？”

    　　“这……这是为保名节，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啊！”

    　　“不对！名节，什么是名节？为谁保持名节？名节比生命还重要？保名节要看是什么事，什么性质，什么场合……屈原以身殉国，项羽乌江自刎，嵇康抚琴赴死，壮飞笑对屠刀……他们才是保名节，为名节不惜慷慨捐躯！包括你jiejie，为正义事业，为保秘密，面对邪教徒獠牙利爪守口如瓶，英勇为国献身，他们的死才是死得其所，他们的死重如泰山！而你如受歹人残害而自戕，你这死与他们的死能一样吗？你好好想想吧！谭笑天慷慨激昂的一番话语，不由深深打动了郦娈的心灵，她表情肃然，沉思良久，最后说道：

    　　“承蒙师叔教导，侄女心里明白了！”

    　　“好啊！我侄女聪慧过人，一点就通，哈哈……哈哈……好了，咱们来谈正事。”

    　　“别忙，师叔你刚才说什么，我jiejie是为保守秘密而被邪教徒害死的？”郦娈急切得问道。

    　　“是的！”谭笑天严肃地答。

    　　“那是守什么样的秘密？为何又落入邪教徒之手，这里面……”话未说完即被谭笑天打断，他道：

    　　“这是内部最高机密，只有武林正义门派的几个掌门人，包括表姐仅几个人知道，因事情还在进行中，且有连环计划，不能节外生枝，故需暂时保密。此贤侄女不必多问。”

    　　“呵！是这样，我不问就是！”郦娈激动道。

    　　“不过，等不了多久就会真相大白，到时你会从你jiejie口中知道一切的！”

    　　“什么？你说什么？从我jiejie口中……”郦娈听罢一下惊呆了，连声音都有些变调，两眼紧盯谭笑天急问：

    　　“师叔你刚才说的什么？你再说一遍，从我jiejie口中知道……我jiejie不是被害死了吗？啊！难道、难道她没有死？你快说呀！说呀！你……”

    　　“唉！不、不！是我口误、口误，我是说从你师父口中知道一切……”

    　　“不、不！你刚才明明说的是我jiejie，现在又说成我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郦娈似歇斯底里大发作。谭笑天忙用食指在嘴上“嘘”了一声，厉声道：

    　　“冷静点！小声点！不用吼了！是我说错了，对不起，行了吧。你jiejie她是牺牲了，壮烈牺牲……”

    　　郦娈忙控制情绪冷静下来一想，呵！现在是什么时候？动乱年代，非常时期！很多事情需要保密才能做成。不管我jiejie死了或是没死，需要保密还得保密，不该知道就不要知道。现事情紧迫，形势危急！还是暂时权且把这个“口误”当个“密语”搁置起来吧。现该干啥还干啥，而且必须干好！她一阵激动过后，慢慢恢复常态，于是微笑着问谭笑天道：

    　　“呵，对了，我昨天和你街头相撞，我当时竟没认出你来，你是否认出是我？”

    　　“哈哈，哈哈……那当然，你女扮男装，在街上东张西望，就猜你是有事情，又见你孤身一人，单枪匹马，怕出意外，于是暗中跟踪，直到傍晚你住进“醉香楼”三楼，我方才心里有数，想你当晚定要行事，于是暗中监视，等恰当时机出手相助，果不出料，上演了刚才一幕。”谭笑天乐呵呵款款道来。

    　　“师叔真是运筹帷幄，神机妙算啊！呵，用师叔的话说，这该叫什么来着，该叫……”

    　　“该叫“八月十五送月饼——赶在‘节’上”了，哈哈……”谭笑天说说笑笑，郦娈此时也笑逐颜开。不过笑得有些迷惘，有些异样，更有些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