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血脉_第207章 血色鸢尾花(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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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章 血色鸢尾花(下) (第3/3页)

父,诬亲,灭口,弹压,”d.d惊恐万状,“那个……我们还要不要,带着殿下……跑……”“无所谓了,看这场景,”哥洛佛听着耳边的山呼海啸,“我就不信,他还能杀掉整座翡翠城的人来灭口不成?”“那可不一定,那些贵族们……为了名望权位,你永远不知道他们敢做出什么事情,”摩根闷声道,眼神飘忽,“无论代价是一个人,一个村庄,抑或是一座城池。”“等等,你知道,殿下也是贵族吧?”d.d回过头。“他们,这些人,摩斯,迪奥普,斯里曼尼……这些死者,”怀亚难以置信地翻着笔记,“这些死人,他们当年是真的,真的做了……那些事?公爵更替?”“不,我不相信。”“真的?”怀亚转身看向保罗。保罗点点头,语气冷酷:“如果是真的,那他们活不到现在。”众人不由侧目。“噢,他们也确实没活到。”d.d插话道。保罗瞪了d.d一眼,吐出一口气。“重要的不是他们做了与否,”米兰达幽幽开口,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而是他们已经死了,这一切无从查证了。”她抬起目光,看向南岸公爵那僵硬的背影:“到现在,唯一能查证,或者说,想让我们查证的是……”另一边,站在希来身侧的卡西恩长叹一口气,不知所想,塞舌尔则怒容满面,握着剑柄的手连连颤抖。白衣人的话再次响起:“而今时今日,所有死于非命的人,都是他试图灭口,试图掩盖这桩罪恶,犯下的罪孽,因为他们知晓那个最见不得人的丑陋秘密,因为他们知晓,詹恩·凯文迪尔当年做下的,是何等人神共愤之事。”白衣剑士提高了音量,他长剑一挥:“詹恩·凯文迪尔!弑父之徒!”“如今从上到下,从王子殿下到普通小吏,从达官贵人到街头无赖,从警戒厅到血瓶帮,有太多人能证实此事,证实你为了转移视线掩藏秘密,而不惜捏造事实埋葬罪恶,前前后后做了多少枉法之事,害了多少无辜之人!”“从死者到生者,从警戒厅到血瓶帮,处处铁证如山,你难道还想抵赖吗!”下一秒,整个竞技场沸腾起来,先是场内,继而是场外,先是观众,继而是茫然失措的警戒官和翡翠军士们。“错误引导,错误引导,”詹恩喃喃自语,他看向泰尔斯,神情憔悴,苦笑不已,“你说得没错,你父亲,哈哈,他是真的……很厉害啊。”希来面色惨白,目光复杂,不知所想。泰尔斯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杂陈。“荒谬!”另一个声音突兀响起。许多人齐齐回头:只见封臣看台上,十三敕封伯爵之一,泽地的拉西亚伯爵长身起立,怒发冲冠。他推开拦阻自己的长子,一把抽出武器:“当年的桉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鼠辈妄言,也敢含血喷人!”在许多人惊疑的目光下,拉西亚伯爵冲下看台:“为了南岸领的名誉,生死不论,拿下他!杀了他!拿弓弩来,射死他!”伯爵的举动引发了小小的sao乱,但幸好,伯爵很快被他的长子死死拦住,没有冲进本就一团乱麻,混杂着卫兵、参赛者、观众的竞技场内。伯爵的身后,所有封臣都一脸凝重,卡拉比扬姐妹扬起折扇,把面孔隐藏起来。“你是谁!”人群中,有人大声呼喊,随即得到不少响应。白衣人听见这话,冷冷一笑:“鼠辈,鼠辈,鼠辈?”他随手扔下长剑。“恕我失礼,尊敬高贵的星湖公爵,泰尔斯殿下。”白衣剑士伸出双手,按上自己的覆面盔。在整个竞技场前,他取下头盔,露出一张年岁不大,却神态沧桑的圆脸。只见他澹澹笑道:“当然还有你,詹恩·凯文迪尔,我最最亲爱,最最佩服的堂兄,哦,还有你,最最可爱的堂妹,塞西莉亚。”堂兄。堂妹?泰尔斯一怔。下一秒,他看着白衣剑士的圆脸,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扭头:“他是——”但泰尔斯话到嘴边就顿住了:他的面前,詹恩和希来都呆愣在原地,一脸震惊。“哥哥,他,他……”希来难以置信。“不,不可能。”詹恩怔怔坐下。“久违了,翡翠城,”圆脸的不速之客扔下头盔,语气冷漠,字里行间隐藏着罕见的愤恨,“吾名——费德里科·凯文迪尔。”“已故拱海城荣誉子爵,索纳·凯文迪尔的长子。”人群倏然一静。费德里科·凯文迪尔。什么?原本嘶吼着要杀人的拉西亚伯爵顿时一愣。下一刻,整个竞技场再度喧闹起来,许多人开始鼓噪叫嚣。泰尔斯深吸一口气,尽力不去看凯文迪尔兄妹。“没错,堂兄,我没死,”自称费德里科的不速之客轻声开口,目光直刺难以置信的詹恩,“事实上,我从狱河里,从你送我去公海喂鱼的那艘远洋船上……爬回来了。”“回来纠正这十一年来,空明宫所埋葬的一切不公与冤屈。”这一刻,整个竞技场里回荡着费德里科的轻声呓语:“为我父亲,为我,也为翡翠城。”“更为凯文迪尔,为早已染上血色的……”“鸢尾花。”下一秒,费德里科大笑着从背后抽出一杆裹起的旗帜——当空抖开。泰尔斯皱起眉头。在费德里科的笑声中,在詹恩的怒目下,在灯火的照耀里,那面旗帜迎风扬面,露出旗面上的鸢尾花。与公爵看台下,那副巨型三角挂旗上的三色鸢尾花,遥遥相对。只有一点不同。费德里科旗帜上的鸢尾花,从上到下……都是深红色。血的颜色。“宁因友故……”夜空下,隔着整座竞技场,费德里科死死盯着对面的堂兄,在万千灯火和无尽喧嚣中,恨声开口:“不以敌亡。”费德里科的话音落下,竞技场内外再度掀起滔天声浪。“落日女神啊,费德里科,费德里科·凯文迪尔……那真的是他?”“那是谁?”“那是,索纳子爵的膝下公子,我以前在拱海城,见过……”“我记得他,但是……他不是死了吗?跟索纳的叛党一起?”“对,我也是这么听说的,死在负隅顽抗的乱党中……”“他说‘公海’是什么意思?”“这不是真的吧?詹恩公爵,是他杀了自己的……”“嘘!闭嘴!”“快走快走,别看热闹了,一会儿就要流血了!”看台上,泰尔斯深吸一口气。他的眼中,南岸公爵的背影从未如此瘦弱:他一只手扶着栏杆,孤独面对着一整座竞技场,承受万千目光的指摘评断,身形摇摇欲坠。而他的身侧,希来神情恍忽,双手颤抖。泰尔斯握了握拳头,不容置疑地走出星湖卫队的保护范围。“詹恩,希来,听着,这局面里我能帮忙……”“噢,当然,你当然能帮忙,哈,帮忙。”詹恩的冷笑充满了讽刺,让泰尔斯不由止步。泰尔斯咽了咽喉咙,转向希来求助:“但是首先,你们得告诉我,那家伙是谁?”“希来!”希来微微一颤,这才回过神来:“噢,他是……”“不重要!”詹恩突然开口,打断他们。“以前,他是个负隅顽抗的叛徒,”公爵的声音冷若冰霜,“现在,他是个妖言惑众的乱党。”泰尔斯叹了口气,尽量和缓地开口:“詹恩……”但詹恩再度打断他:“他以为他赢了。”詹恩抬起头,望着主持台上的费德里科,以及他手里的血色鸢尾旗。“但他忘了,赌局里,筹码多的人才能赢到最后。”泰尔斯眉心一跳。“塞舌尔上尉!”詹恩突然提高音量,吓了所有人一跳。塞舌尔一颤,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单膝跪地:“大人!”只见南岸公爵缓缓回过头,目光灰暗,却坚毅不摇。“你和你的翡翠军团,还忠于我,忠于鸢尾花吗?”“誓死效劳!”“很好。”听着他们的对话,泰尔斯突觉不妙。希来身后的卡西恩蹙起眉头。“听着,选将会突遭意外,已经提前结束了。”詹恩声音嘶哑。提前结束……塞舌尔吃了一惊,但依旧点头:“是。”“你亲自带队,只挑信得过的军士,让翡翠军团封锁整个竞技场,维持秩序,平定混乱,尤其记得:拿下肇事者,搜捕同党。”塞舌尔眼神一凝。“如有反抗,若有不遵,或有怀疑、阻拦者……”只见詹恩转过身来,目光冰冷:“格杀勿论。”泰尔斯心中一颤。远处,血色的鸢尾旗在火光中飘扬。鲜艳。却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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