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血脉_第246章 无可救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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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6章 无可救药 (第2/6页)

骨,我也绝不犹豫半分!”

    米兰达和哥洛佛对视一眼,目光复杂。

    D.D盯着那个关俘虏的小木门,眉飞色舞,特意提高音量,震彻下水道:

    “殿下英明又仁慈,还顾恤下属,我等无以为报!唯有――”

    砰!

    一条义肢从干草铺盖里旋转着飞出,把D.D连人带他的豪言壮语,一同砸进通道中间的水沟里。

    早有准备的米兰达眼疾手快,推出剑鞘,精准地勾住多伊尔脱手而出的不灭灯。

    “告诉过你的。”

    晃荡不定的光影中,僵尸叹了口气,扔掉手里的骨头,一把抄住飞上半空的义肢。

    “他刚轮完班。”

    ――――

    “我改主意了。”

    地牢里,希莱的手指灵活一转,从泰尔斯手里一把抽回缠满丝带的匕首。

    “这匕首挺好用的,”她大咧咧开口,浑然不顾泰尔斯瞪圆的眼睛,“再借我玩儿两天。”

    玩儿两天?

    泰尔斯难以置信。

    “我不明白,”泰尔斯不满道,“你为什么非要拿它做抵押?”

    她知道这柄匕首对他的意义吗?

    还是说,其实她知道?

    才特意选中的JC匕首?

    “谁知道你会不会中途反悔,过河拆桥,”希莱在半空中来回划动匕首,口中还不忘拟声,就像在挥舞玩具,“总得留个信物?”

    “我之前都说了,我可以写字据,写保证书,承诺书,签字盖印,一切……”

    “字据管个屁用。但如果那夜你中途反悔,而我真的自杀了,至少人们会知道,我是死于王子的匕首。”

    “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会逼你自杀――”

    就在此时,锁着人犯的锁链一阵响动,打断两人。

    “你们,那一夜,你们在整个翡翠城面前……”

    满脸脏污的洛桑二世艰难拧起头颅,咬牙切齿,又难以置信:

    “演了一场戏?”

    泰尔斯和希莱都沉默下来,他们对视一眼。

    “你可以这么说吧。”

    泰尔斯叹了口气:

    “本来为了更加可信,还想整点大场面的,比如希莱为了抢走你,不惜杀害我的卫士,乃至直接威胁我本人……”

    就连给D.D装死用的红色颜料都准备好了……

    希莱把玩着匕首,眯起眼睛,似乎很享受洛桑二世震惊又悔恨的表情:

    “错误引导。”

    泰尔斯叹了口气:

    “但是一来么,我的手下们可能不是那么擅长装死,二来,现场有你,有血族,可能还有不少暗中观察的高手,一个人死没死嘛怕是瞒不过去……”

    三来么,那时候手里的预算,嗯,恐怕还支撑不起“大场面”。

    得到答案,洛桑二世恍惚了片刻,后脑重新落回冰冷的石地上。

    “好了,说正事儿,”希莱把匕首插进一个新做的皮革鞘里,“你那边进展怎么样?”

    泰尔斯眯眼打量了洛桑二世一会儿。

    “很顺利,”他缓缓道,同时观察着俘虏的反应,“事实上,大部分事情都超乎预计地顺利,上上下下的人也如预想般合作,尤其是……”

    “尤其是我兄弟?”

    泰尔斯话语一顿,他转过头,发现希莱说这话时表情冷漠,语气平静。

    他这才小心翼翼地点头:

    “是的……以及费德里科。”

    希莱毫不动容。

    泰尔斯继续道:“在得知我被你逼到绝境之后,出于各种目的,他们都吐了不少东西出来,其中不乏关键的情报和筹――”

    “你脸上的伤,”希莱突然打断他,“詹恩打的?”

    泰尔斯一顿,下意识地撇过头:

    “没关系,是我特意不躲的,小伤罢了――”

    “打得好,”希莱冷冷道,看也不看他,“活该。”

    泰尔斯顿时一怔,旋即满面无奈。

    还真是谢谢你的关心和安慰呢。

    “为什么。”

    被束缚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洛桑二世艰难开口:“为什么?”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但泰尔斯知道他要问什么。

    泰尔斯和希莱对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因为我不得不。”

    泰尔斯也不管这地牢凹凸不平,又冷又潮,在俘虏面前就地岔腿一坐。

    “从我进翡翠城以来,人人尊称殿下,处处礼遇甚隆,”王子想起这些日子的遭遇,不禁感慨,“选将会后犹有过之,如今我摄政空明宫,在此城一手遮天,废立公爵也一言可决。”

    听到这里,希莱不屑哼笑,轻轻拨弄腰间的匕首。

    泰尔斯并不恼怒,倒是同样笑了,无奈又可惜:

    “但翡翠城里,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明白:泰尔斯王子,根本无关紧要。”

    洛桑二世向他看去。

    “只看表面的话,这场风暴的主角是詹恩和费德里科。这两个凯文迪尔,一个底蕴深厚手段老辣,一个以退为进暗藏机锋,他们死死捏住了风暴两端,翡翠城内外几乎所有的资源势力,权力筹码。”

    泰尔斯认真地道:

    “没错,这些日子里,翡翠城风风雨雨潮起潮落,无论是财政危机,治安事件,政治斗争,贸易困局,积年旧案,还是你按名单索命杀人造出来的‘大新闻’,说穿了,都不过是他们两个人围绕着南岸守护公爵的宝座,在隔空对弈,彼此攻讦而已。”

    王子轻哼一声:

    “相较之下,我既手无寸铁又根基薄弱,只能坐看他们你来我往,顶多算是个传话的――哪怕我把他俩都关在我的监狱里。”

    不,应该说,自从把他俩关起来之后,我在詹恩和费德之间来来回回,就更像是个传话的了。

    想到这里,泰尔斯无奈叹息。

    “哟,还挺有自知之明。”希莱哼声道,也不知是赞许还是讽刺。

    大小姐走到泰尔斯身边,习惯性地踢了他一脚。

    后者抿抿嘴,不情愿地挪动屁股,让出位置,看着希莱提起裙子,施施然坐下。

    洛桑二世望着头顶遮蔽月光的盖板,双目无神。

    但泰尔斯也不管俘虏如何,只是兀自继续:

    “但如果往深了挖,就会发现,我有这样的处境不足为奇。”

    “因为这场风暴,实质上是复兴宫和空明宫,是永星城和翡翠城,乃至南岸领本地甚至终结海两端不同势力的博弈,”星湖公爵幽幽叹息,“而我,我最多是个牵线木偶,毫无自主权和话语权,唯一的作用,或者说,被赋予的唯一自由,就是在大戏落幕的时刻,走上搭好的舞台说几句场面话,在詹恩和费德里科两人里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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