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血脉_第256章 举杯同仇(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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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6章 举杯同仇(上) (第4/4页)

指,想要拨动对方身上的丝线,却感觉整张罗网都在震颤。

    泰尔斯端茶杯的动作不由一僵。

    但是咒骂归咒骂,他却不由得想起之前剃头铺老板巴尔塔的话:

    【在那之前,所有的挽救手段,都不过是抱薪救火,不仅徒劳无功,还自以为是……】

    “少在他面前提‘他’。”

    “我不在乎――我来到这里,就有觉悟。”

    “坐在公爵宝座上的你,和枯死坏掉的翡翠城,你觉得,他会更在乎哪个?”

    “当前局势下,只有詹恩不在了――当然,这是他咎由自取,跟您无关,”费德轻声道,“您和她才有可能再无阻碍,终成眷属。”

    “无论你们的回应是什么,”泰尔斯继续道,“我都会在翡翠庆典最后的礼赞宴会上,宣布贵族仲裁的结果。”

    “到时候,我会真诚地祝福你们――这是詹恩终其一生都做不到的。”

    以竟全功……

    就在费德里科准备欠身离开的时候,詹恩却突然发话了。

    “你说得对,费德!”

    泰尔斯冷哼一声:“或者把你们俩都送进白骨之牢,就关一个单间里……”

    “你说,什么?”

    “因为你以前一无所有,”泰尔斯面无表情,“但那是以前了,费德里科子爵大人。”

    詹恩畅快地呼出一口气,举杯喝了一口马黛茶。

    拥有更多,因此也在乎更多的那位。

    泰尔斯睁开一条眼缝。

    “但是你不会让这事发生的,对吧?”

    “你赢不了!”

    该死的小花花。

    不等泰尔斯回话,詹恩就打断了他,他放下茶杯,笑容似有些怕人:

    两人各有侧重,却都默契地带着令人心寒的笑意盯着泰尔斯,让后者后背发毛。

    妈的,苦死了。

    两位凯文迪尔都毫无反应。

    令人窒息。

    费德里科眼皮一跳。

    “我下注了。”

    泰尔斯轻笑点头:

    “答对了:他都不在乎。”

    “皆大欢喜?”

    泰尔斯闭上眼睛,深深叹息。

    琐碎,幼稚,无聊。

    泰尔斯放下送客的手臂。

    泰尔斯目光一动。

    “总好过某天我死不瞑目。”詹恩轻声道。

    费德里科紧皱眉头,咽了咽喉咙。

    “而你,泰尔斯,你就拿着这座别扭而挣扎的翡翠城,当作礼物,更当做赌注,去复兴宫交差吧。”

    托尔说得没错,看来是比想象中困难一些。

    泰尔斯站起身来,连带着詹恩和费德里科也不得不起身――或出于教养,或出于地位。

    鸢尾花公爵冷笑道:

    “你和他,你们谁都不会死。”

    泰尔斯眼神灼灼:

    “即便我没有插手,即便我由着你干掉詹恩,让你当上空明宫摄政乃至南岸公爵,即便南岸领从明天起就直属王室管辖……他,他也赢不了。”

    他顿了一下:

    “……遑论帮希莱了。”

    “那可简单,”泰尔斯勉力挤出真诚的微笑,“谁先出事,我就宰掉剩下那个。”

    “没想到我也会有同意你的一天,”费德冷冷道,同样举起茶杯,作势示意,“亲爱的堂兄。”

    “殿下的意思,可不是黑先知。”费德里科面无表情。

    他不想再在乎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了。

    不等泰尔斯有所反应,詹恩就冷哼一声:

    “所以按你的说法,费德洗脱罪名光荣还家,还当上了空明宫的二号人物兼王都的特派内应,而我却要交出若干权利,容忍满腹坏水的堂弟对我的统治指手划脚,处处为难,也许到头还要遭他篡位?”

    泰尔斯死死盯着他,眼神不善。

    这……

    多久?

    詹恩轻蔑又复杂地瞥向泰尔斯:

    “和稀泥。”

    也不错。

    “而当他伸手摇钱却发现树枝枯死,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赢不了的那一天……”

    好吧。

    但詹恩却冷笑着打断他:

    “多久?”

    詹恩叹了口气,替泰尔斯省掉下半句话:

    “经验之谈,堂弟。”

    “没错,詹恩,我是可以如你所愿:把费德处死,任你开好条件重回公爵之位,圆上表面文章,让你继续在一片太平彩声中长袖善舞斡旋不倒……”

    “而不到的人嘛……嗯,就不是有没有折扣,而是有没有货的问题了。”

    即便没有……

    整张罗网。

    “我说的也不是。”詹恩冷冷道。

    他嘴唇翕张,但终究没有回答。

    詹恩轻蹙眉头。

    反正就是这么个事儿。

    下注?

    詹恩眉心一颤。

    “他会满意吗?”

    詹恩不言不语,若有所思。

    “就我对他们的理解,泰尔斯,一个赌徒很少会为输钱而掀桌,”詹恩冷冷道,“但往往会为贫穷而拼命。”

    他不忿地向泰尔斯争取:

    “在那之前,如果你们其中一方改变主意,请直接来找我。”

    “你看不出来吗,费德。”

    詹恩不禁皱眉:“什么?”

    “因为他高高在上,以为只要坐在王都运筹帷幄纵横捭阖,再加一些威逼利诱,翡翠城就能乖乖入彀,年奉万金,以为只要粗暴有力地狠击树干,翡翠城这颗摇钱树就会乖乖掉钱。”

    这话题的走向有点不妙。

    詹恩咬字清晰,句句惊心:

    “可一个不会输钱却也赢不了钱的赌局,它能维持多久?客人们又能忍受多久而不放弃赌局乃至……”

    只听费德毫不留情地继续:

    “更无法阻止她去活她应得的,不被家族所牵累的人生。”

    那一瞬间,泰尔斯觉得这书房变得有些闷热。

    “更没有输红眼的赌徒掀桌子,亮刀子。”

    现在只看他们两个……

    就像两个彼此决斗,正踩着脚步,相互试探的剑士。

    “这么说,你已经彻底掌控了局面:债务,商贸,治安,贵族,军资,乃至黑帮团伙……翡翠城的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才这么毫无顾忌,肆无忌惮。”

    詹恩在此时发话,他义正词严:

    “以免日后各大家族的害群之马纷纷效仿,篡夺家主,以致十九石座人人自危,使你日后收服六境碍难重重。”

    泰尔斯微笑不减:

    “请原谅?”

    入喉顺畅。

    詹恩和费德里科对视一眼。

    远远不够。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不去想詹恩语中深意:

    费德里科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否定。

    他不怀好意地看着泰尔斯:

    “更换荷官?”

    泰尔斯依旧没有说话。

    这回,轮到费德里科转过身来。

    他呼吸恍惚,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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