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血脉_第257章 举杯同仇(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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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7章 举杯同仇(中) (第2/4页)

了。

    整个书房都陷入沉默。

    只剩泰尔斯微笑依旧,眼睛晶晶亮地看着一红一黑两位鸢尾花:

    很公平对吧?

    玩笑开完,泰尔斯还是叹了口气。

    “听着,我在尽力同时保全你们两个,”他有些疲累,“但你们就非得宰了彼此才满意?”

    “他只是为自己的罪行负责罢了,”詹恩冷冷道,“别忘了,从他回翡翠城开始,害死了多少人命?”

    “每一人都是罪有应得,”费德还击道,“他们都是当年旧案的参与者,为我父亲在你手上所受的冤屈和折磨还债。”

    泰尔斯又开始搓头皮了。

    他靠上公爵专用的尊贵真皮靠背,喃喃自语:

    “罢了,我还不如同时干掉你们两个,直接让希莱上位,南岸守护女公爵……”

    詹恩皱眉警告道:

    “泰尔斯!”

    泰尔斯冷哼一声:“或者把你们俩都送进白骨之牢,就关一个单间里……”

    费德里科瞥了两人一眼,目光一动:

    “如果这是因为塞西莉亚,殿下,是因为您不忍心见她失望,那么恕我直言……”

    泰尔斯目光一动。

    “当前局势下,只有詹恩不在了――当然,这是他咎由自取,跟您无关,”费德轻声道,“您和她才有可能再无阻碍,终成眷属。”

    啊?

    泰尔斯登时一僵。

    詹恩先是一颤,旋即缓缓扭头:

    “你说,什么?”

    不是……

    泰尔斯一头雾水:

    他,他们是不是都误会了什么?

    “而我们能做到这一点:我保证她会恨我,而不是殿下您。”

    费德里科恭敬颔首,丝毫不顾堂兄那要把他开胸破腹的锋利眼神:

    “到时候,我会真诚地祝福你们――这是詹恩终其一生都做不到的。”

    詹恩的目光更加可怕了。

    泰尔斯只觉得脑仁突突地疼。

    这话题的走向有点不妙。

    但出乎意料,素来一提亲妹子就要爆发的南岸公爵居然没有失态发火,他只是深吸一口气,冷静地回复费德。

    “别牵扯她,堂弟,”詹恩缓缓道,“我们家族出事时,她甚至没到懂事的年纪。”

    但费德里科丝毫不给面子:

    “是她没到年纪,还是你觉得她没到?”

    詹恩眉心一颤。

    “还看不出来吗,我亲爱的堂兄?命运注定了,无论你做什么,无论你有多想,你都无法阻止希莱靠近她喜欢的人。”

    泰尔斯闻言有些尴尬,正想出言辩驳,却又觉得真要这么做了,只会更加尴尬。

    所以只好不响。

    只听费德毫不留情地继续:

    “更无法阻止她去活她应得的,不被家族所牵累的人生。”

    詹恩生生一晃。

    费德里科说着说着就笑了:

    “所以你的存在就是阻碍,詹恩,只会给我们的小妹带去痛苦和挣扎。”

    泰尔斯好不容易走出尴尬期,闻言不由皱眉。

    詹恩的眼神从没有如此可怕过。

    他死死盯着费德里科,呼吸加重,浑身上下rou眼可见地颤抖。

    “她,不是,你的,meimei。”

    “所以你只允许她属于你?”费德里科啧声道,“真病态。”

    “病态?”詹恩咬着牙,艰难开口:“说这话的人,可是跟吸血鬼们在地下共处了十一年。”

    但另一位凯文迪尔毫不示弱,甚至更进一步:

    “恕我直言,堂兄,若真为了你meimei好,你就该早些去死。”

    “够了!”

    泰尔斯不得不打断逐渐开始相互攻讦的两人。

    他皱起眉头,顿了一会儿,不禁为詹恩和费德里科的这段对话里,希莱所受到的利用和冒犯感到不值。

    她同姓同血的哥哥们……爱她也好,恨她也罢,都全是权力的生物。

    他突然觉得厌烦。

    他不想再在乎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了。

    无论是谁更在乎谁的meimei,还是谁真杀了谁的父亲。

    反正都一样。

    琐碎,幼稚,无聊。

    而你还有大事要处理,泰尔斯。

    关乎国家大事,万民生计。

    他心里的声音冰冷地道:不如诉诸更加有力,更加现实的手段。

    泰尔斯冷下了脸。

    “你和他,你们谁都不会死。”

    两人齐齐转头,讽刺地看着泰尔斯,满脸写着不信。

    “好吧,我知道我的处理让你们都不太满意,甚至很难受,”泰尔斯离开椅背,转变策略,“但是相信我,你们已经不可能有更满意的结果了。”

    两位凯文迪尔都毫无反应。

    泰尔斯转向其中一位。

    拥有更多,因此也在乎更多的那位。

    “没错,詹恩,我是可以如你所愿:把费德处死,任你开好条件重回公爵之位,圆上表面文章,让你继续在一片太平彩声中长袖善舞斡旋不倒……”

    泰尔斯语气一紧:

    “但那就注定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无论我想不想,下一次,我就肯定没法像这次一样帮你‘皆大欢喜’,耐着性子帮翡翠城‘掌控局面’……”

    他顿了一下:

    “……遑论帮希莱了。”

    詹恩眼神一动。

    泰尔斯淡淡道:

    “哪怕有心,也是无力。”

    詹恩不言不语,若有所思。

    泰尔斯也不管他,自顾自转向另一位。

    失去更多,因此也在乎更少的那位。

    “而你,费德,恕我直言,正因为有人要扳倒树大根深的鸢尾花公爵,你身为一个流亡贵族――这是好听的说法,更现实的叫法是‘破落户’――才有机会回国伸冤。”

    费德里科面色一变。

    泰尔斯眯起眼睛:

    “要是詹恩就这么死了,没了,不在了……你真觉得,你会是最后的赢家?”

    费德里科眼皮一跳。

    “相信我,到时候我想帮你,可远比我现在帮詹恩,还要困难得多得多。”

    费德咬牙哼声:

    “我不在乎――我来到这里,就有觉悟。”

    “因为你以前一无所有,”泰尔斯面无表情,“但那是以前了,费德里科子爵大人。”

    听见这个称呼,费德眼神一变。

    “一位王国的大人物告诫过我一句话,我现在把它转送给你。”

    泰尔斯淡淡道:

    “他说:‘既然送给你了,那就抓紧它,抓紧你的剑。’”

    泰尔斯眯起眼:

    “‘别丢了。’”

    费德里科闻言陷入沉思,呼吸加速,表情挣扎。

    泰尔斯闭上眼睛,轻轻揉搓额侧。

    很好,泰尔斯。

    他心底的声音发出低低的赞许:

    你上手了。

    身处这个位置,弹动手中的丝线,奏响乐章,正中他们双方的要害弱点。

    即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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