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卫二_第七章 水电之国、第八节 叩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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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水电之国、第八节 叩关 (第1/2页)

    “长城”,是龙潭最重大的战略工程之一。它的统治者历来奉行“御敌于国门之外”的全线设防的思想,不惜一切代价把自己严密地保护起来。3米多高、双手合握粗细的竹筒密集地捆扎在一起立于地面,连绵不绝形成一堵竹墙;、三、四堵这样的竹墙平行而立,中间紧密地填充碎石块、沙土,用人力夯实,顶部栽种各种带刺灌木,便形成了龙潭独具特色的竹制“长城”。这样的城墙抵御大炮的轰击可能力不从心,但抵御一般的斧凿刀砍、枪弹射击,还是绰绰有余的。它绵延百里,蜿蜒于一个又一个植被茂密的丘陵脚下,穿行在数百年来渺无人烟的丛林之中,把核心地区的“天池”与“龙潭”严严实实包围起来。城墙之上,每隔数里便耸立着一个小小的竹制碉楼,驻守着三五名士兵。依托丰富的水电资源,所有的碉楼都用电线串联起来,配备有大功率的探照灯与有线电报——这在灯光基本熄灭的黑暗时代,简直是一件过分奢侈的事情——边界上的一切动向,瞬间便能直达龙潭统治的核心。在绵密的丛林之中,到处都隐藏着纤细的小路、精巧的隧道与壕沟,在有些极其重要的关口,统治者们不惜人力物力,建造了成本极其高昂的齿轨铁道,通行电力小火车。小路、交通壕、隧道、铁道……编织成一张非常复杂、非常隐蔽的交通网络,确保一旦“长城”某处有事,支援的兵力能够在半小时之内到达现场。

    “朝天门“便是其中一个“极其重要”的关口,或者说是龙潭的大门。苕河森林大道从凤山千里迢迢奔赴这里,在崇山峻岭中时断时续,靠近朝天门便逐渐清晰起来。关隘附近,沿着大道分布着不少小小的“兵站”,作为物资转运的中转站、客商歇脚的休憩地;在凤山与龙潭联系紧密的年代,这里也是凤山的客人上山前的第一站——当然,这也是“朝天门”名称的由来,龙潭的统治者对于自身的谦卑与恭顺历来是十分注意的。

    如果单单看朝天门的地势,很容易联想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类的词——在一座低矮的、仿佛一堵墙一般的山梁上硬生生开凿出一道窄窄的隘口,全部由花岗岩砌成的高大石墙和城门结结实实堵在这个隘口上,两侧山岗上的制高点威严地矗立着几个炮台,粗壮的铁炮即使在雾天都清晰可见。最为可怕的是,就在城门正上方安置着几个射击台,几挺保养良好、乌黑晶亮的机关枪始终紧张地指向地面。在必要的时刻,这些机枪暴雨一般的火力配合山岗上怒吼的大炮,能够把死亡大规模地带给胆敢进犯的敌人。进犯者可能会心头发憷,他们也许会调转方向,寻找龙潭防线的破绽,但他们最终将一无所获。除了朝天门之外,两侧十数里都是茂密的森林,别说能够运进攻城重武器,连轻装步兵能否顺利穿行也是个未知数;更何况,前方还有一堵高大的竹墙、时刻戒备的岗楼,以及随时能够支援的大批兵力在等着他们。

    现在,朝天门关口的大门已经完全封闭了。前方几个兵站的驻守人员全都撤回了关内,探子们每日骑着龙潭为数不多的几匹马,开始流水般在大道上飞驰,一波波传递着远方而来的信息。靖大王的“一级战备”的命令已经下达了一个多月,守边的将士们不得不全副武装时刻戒备,一有风吹草动就潮水般涌上战线,发现往往是一场虚惊之后又灰溜溜地回到营房;一日数惊让这群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实在是苦不堪言。好在那帮该死的探子昨晚终于带来了几十天来最明确、最清晰的情报:凤山来避难的土匪头子、孔博森的义孙孔定边,带着一个汉国人,一个蓝海人,带着200余名青壮老幼妇孺,带着20多台车、40多头大牲畜,带着为数不多的粮草辎重,明日上午10点前后前来叩关!

    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来的是人也好,是鬼也好,是敌人也行,是好友也罢,总算是来了,这比把人悬在半空中永远半死不活的强太多了。当最后一匹快马驮着那位由于连日不停刺探情报而筋疲力尽的探子前来,通报了“人即刻就到”的信息之后,朝天门的守备军官似乎完全解脱了,精神一震,大声喊道:“好了,兄弟们,上城墙!”

    一支200多人的队伍抖擞起精神,喊着号子开进了朝天门关口的各个预设阵地,全神戒备。这是一只奇怪的、混杂的队伍——既有年逾古稀的老人,也有刚刚成年的小伙;身上的军服五花八门,却是清一色的“重型装备”:每个人身上都用沉重、坚硬的钢制铠甲包围起来,手持这个时代十分罕见的自动武器,简直是武装到了牙齿。这支队伍鲜明地体现了龙潭的特色——人口,尤其是男丁为数不多;同时拥有发达的工业,特别是金属制造业。

    守备官器宇轩昂登上了城门上方那顶竹制的阁楼,一面大旗在身后迎风猎猎招展,上书“龙潭靖王”四个斗大的字。他刚打算享受一会儿领袖绝伦、指点江山的豪迈感觉,便发现眼前的大道远方,出现了一长串朦胧的黑点。

    来得好快!守备官的脑袋嗡了一下,立即命令拉响战斗警报。凄厉的警报声刹那间响彻朝天门上空,所有的兵力都上到第一线,全神贯注观察着远道而来的那群不速之客。空气瞬时变得无比紧张,似乎到处都充满了人的肾上腺激素猛烈分泌的气息。

    守备官举起望远镜,指向了远方的那串黑点。目镜的视野中,马上出现了一大群衣衫褴褛的可怜人。现在仅能看到打先锋的一群面黄肌瘦、全副武装的小伙子,尽管都努力做出一副雄赳赳士气高昂的样子,但是细瘦的长腿、空荡荡的衣袖完全暴露了他们风餐露宿、营养不良的状态;身后的滚滚烟尘中,隐约可见几台快要散架的大车在路上歪歪扭扭弹跳着前行,车上坐满了大群面有菜色的老弱妇孺……看不到高头大马,看不到英武的军人,也看不到充沛的粮草辎重。这样的一支队伍,完全符合守备官心中“难民”的标准——颓唐、狼狈,被一路的凄风苦雨与困难艰辛完全压垮了。

    就这么一支乱七八糟的队伍,怎么也看不出是凤山赫赫有名的土匪孔定边的家底呀!这群灰头土脸的乡巴佬,竟然能让龙潭上下神经高度紧张、全线戒备,折腾了如此之长的时间?守备官心里嘀咕着,默默放下了望远镜。身边的几个同僚面面相觑,也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为了这么一群逃难的蛮子让整个“国家”如临大敌,这是非常荒唐可笑的。

    那群人很快就涌到了城楼之下。滚滚而来的队伍慢慢停了下来,一时间关门外的广场上人喊马嘶好不热闹。疲惫不堪的人们似乎完全不在意他们自身处在一个凶险莫测的陌生环境中,竟然开始乱哄哄地支帐篷、搭炉灶、生火做饭,硬生生把寂静肃杀的龙潭的大门——朝天门关口变成了一个乱糟糟的菜市场,这让城门上的一干官兵哭笑不得。

    很快,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从人群中走出,打着一面破烂不堪的红旗,在几个壮汉的簇拥下来到城门下方,仰着脖子大声嚷嚷起来:“凤山孔定边,遭遇大难,前来投靠!恳请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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