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克拉地峡、第十七节 暴动 (第5/7页)
”汪媚媚终于害怕地哭出声来 几名汰人战士凶狠地盯了一眼可怜的女人,汪媚媚吓得立即止住了哭声。 “我们,等他们……”那名矮个子艰难地对着孔定边比划着,“他们不来,我们就……”他用手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后冲着自己的同伴咕噜了几句,跳入丛林中消失了。 “啊!”汪媚媚尖叫起来,孔定边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心脏突突狂跳,几乎就要跳出胸膛。 正在这时,身边的几名汰人战士一跃而起,向着远方的湖畔跑去。很快,他们就拖回来几个湿淋淋的、虚弱不堪的人。 “白雪寒!”孔定边好像突然发现了大救星一般,欣喜若狂地跳起来迎了上去。 艾利逊少校、白雪寒和孟图霍特普被汰人战士一路架着淌过泥地,小心翼翼放倒在机车前。他们浑身上下几乎一丝不挂,身上挂满了水草和污泥,只有睁大的眼睛里还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孔定边连忙从车厢里翻出几张肮脏的破布给他们裹上,一名年轻的汰人战士也递过一壶水。 “主席!”一壶水下肚,少校也有了点活气,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想同孔定边握手。 “主席……”白雪寒用力揉了揉揉眼睛,悲伤地哭了起来。汪媚媚连忙搂住她轻声安慰着。 那名王子只是裹着破布沉闷地坐在上,一言不发。分散在四周的汰人战士神色匆匆聚拢过来,开始小声争论着,神情越来越激动。 “你怎么在飞机上?”孔定边跳过去抓住孟图霍特普的肩膀拼命摇晃着,“你们怎么,怎么会撞、撞击?” 孟图霍特普惨然一笑,并不回答他的话。 “沙旺德猜,”少校虚弱地说,“沙旺德猜也在飞机上。在最后时刻,是他cao纵飞机撞上去了。” 孔定边手一软,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泥地上。 “克拉城毁灭了吗?”白雪寒用力瞪大了哭肿的双眼,“他撞上了吗?” 孔定边无力地指了指远方那冲天的水气和浑厚的轰鸣声,白雪寒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没错,你看,我就是扫把星吧,哈哈哈……”可怜的姑娘突然像神经病一般微笑起来,“我是命运女神,不,厄运女神……你看,我到了哪里,哪里就有灾祸……灾祸因我而起,你们想想,凤山,龙潭,吉塞拉号,现在又加上一个克拉……”她笑得双肩颤动,“我说了你们还不信……你们跟着我哪,都得死,死得干干净净……” “好了!”少校全身发颤,极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一下子拉住孔定边的胳膊,“燕妮呢?明月呢?楼小八呢?吉塞拉号上的那两百多人呢?都在哪里?” 孔定边如同白痴一样摇了摇头,少校急得长叹一声,一拳打在身边的一棵树干上。 这时,那群汰人战士结束了争论,一下子围了上来,不容分说就把这几个人架起,飞快地往小小的车厢上拖。 “少校,”那名矮个战士神情紧张地说,“我们现在去机场。按照计划,我们,去机场的,和他们汇合。” “和谁?”少校疯狂地大叫起来,他简直就要崩溃了。 “他们,”矮个子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是他们!我们,要穿过克拉人的地盘,现在,开始,祈祷吧!” …… 庞大的机场几乎是在瞬间便平静下来,刚才那场喧嚣的、惨烈的争夺战恍如隔世。除了倒在地上的伤员此起彼伏发出令人心碎的哀嚎之外,偌大的平地都陷入了不祥的沉寂之中。那些保卫机场的克拉人都去了哪里?为什么像潮水一般大量涌入,又大批地消失? 过了很久,燕妮才带着明月和楼小八姐弟,小心翼翼从藏身的小房子出来了。 战场的硝烟还没有散尽,远处的地面上到处都是尸体,在酷烈的日光下很快就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一群群汰人的老弱病残相互扶持着,在战场上四处走动,翻检着死者的衣物,辨认着亲人的尸体。不时有枯瘦的老妇人发出悲戚的嚎哭声,一下子翻滚在地不省人事;而那些丧失了父母的可怜孤儿们凄惨的哭声更是让人心碎。燕妮一行人就在人群中茫然走着,不知道找谁,不知要去哪里;他们被硝烟和臭气呛得不停咳嗽,而楼小八姐弟则被那些可怜悲惨的一幕刺激得泪流满面——他们一定是想起了万湖那个巨大的屠宰厂,想起了龙潭那个悲惨的地狱…… 现在,地狱就在脚下!即便眼前的这个机场死去成千上万人又如何!脚下的那座克拉地下之城刚刚毁灭了,一座百万人口级别城市的静悄悄的、空前的毁灭!一想到这里,燕妮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脚步也变得更快,仿佛她才是那场灾难的罪魁祸首,得赶紧逃离犯罪现场似的。
“我们去哪里?”明月有些跟不上人高马大的燕妮的步伐了,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刚才那些军人呢?他们懂我们的话。” “Arschloch!”燕妮头也不回骂了一句粗话,心中的恐惧更加深了一步。不,她必须逃离这里,逃得越远越好! 正在这时,两名汰人战士一路飞奔过来,跑得浑身大汗。 “燕妮小姐,明月小姐!”他们气喘吁吁高声吼叫着,“你们,过来!” 燕妮一行人止住了脚步。又有几名汰人战士围了过来。 “你们,跟我们走。”还是那名会说蹩脚汉话的人大声说,“跟我们走,请!” 燕妮突然想起了什么,想一只狂怒的母狮扑了过去,尖声叫了起来:“我的人呢?我的人在哪里?吉塞拉的人?”她瞪大了双眼,疯狂地摇晃着那名汰人的肩膀,连叫带比划地大声嚷道,“对,我带了200人,在地下!你们……有没有把他们,带出来?带到这里?” 汰人战士们在燕妮疯狂的撕扯中连连后退,这让那位西洋女人更加暴怒。 “不说话?你们不说话?”燕妮披头散发,揪住一名战士用力摇晃着,“是不是死了?那些人是不是没有跑出来?他们是不是……都死了?”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汰人战士,汰人的老弱妇孺们无声地围了上来,默默看着这名在guntang的石板地面上翻滚哭叫的女人。楼小八姐弟试图把燕妮扶起,却被她一把甩开;这可怕的女人爆发出了她那个民族最强悍的战斗力,披头散发,脸上涂满了汗水、泥垢和鼻涕眼泪混合而成的肮脏的东西,嘴里用别人听不懂的日耳曼语大声咒骂着。 几名健壮的汉子一把架起了不住踢打的燕妮,像拖一条布口袋一般拖着她走向了数百米外的一台大型的推车,然后扔了上去;明月和楼下八姐弟几乎是在汰人的“押解”下上了车。很快,就有十几名汰人挽起粗壮的缆绳,拖着那台车沿着尘土飞扬的泥地向着机场的东部飞奔而去。 尽管巨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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