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兵临 (第2/2页)
的天空,那里的天空下是曾属于大周的九座城池和无数流离失所的大周子民,是即将埋葬无数大周士兵躯体的大平原,是另一个强大的国度大商,是年轻一辈最有能力的人之一,是那些有能力的人之中唯一不受钳制、手握大权的人。 他真的放心自家的少君? 大jianian实忠? 大忠似jianian? 倚阑杆处,正恁凝愁! 若不望向西北,而是径直望向北方,那处的天空下已是埋骨之所,城墙血红,城墙外的丛林之中亦是近乎枫林。 那处自然不是枫林,而染红秋叶的自然不是秋风,而是人血。 随着墨羽和白玉皓连日的sao扰,儒家索性放弃对那群恼人苍蝇的搜寻,直接叩关,饶是儒家并无良将而墨敖向来擅守,城墙之下亦是洒满了墨家子弟的鲜血。 这却并非最不妙的事,儒门的本事向来不在沙场而在口舌。 并未带兵的墨葭此时是真的快要掉尽烦恼丝了,自打小时候她便喜欢往酒馆之类的地方跑跑,小时候是为了听听故事,长大了则是觉得那些地方能显得自己豪气,而到了如今,那里则是放松休息和探听治下居民是何等想法的最好地点。 所以当听到“这世间哪会有真正无私的人”时,她皱了眉头。 听到有人说,墨家为民如何如何角落里那一声“谁信呢”的嗤笑时,她有些不安。 因为那种思考的方式太过理性,太过容易让人将心比心。 将心比心,好一个将心比心,将心比心是把自己带入自己身上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谁会带入圣人呢?倒是对于恶人,将心比心从不吝啬自己的同情。
将心比心,掌权者自然为自己谋福。 将心比心,世间不会有无私的人,不会有人为了世间的公理正义而牺牲,不会有人为了属于所有人美好的事物而放弃属于自己的哪怕一带无用的垃圾。 贪官给国家形象带来的伤害和给人民带来的痛苦,必须由漫长的岁月去承担,而被保护起来的墨领人接受这种痛苦需要多久呢? 十年八年? 不,十天半个月就够了。 茶馆酒肆说话的那人姿态实在太高,言语之中的理性使得他好像高高在上一般,说“历史是任人打扮的”,说“你们看到的只是当权的想让你们看到的”,说“别傻了”,谁受得了高高在上的姿态,自然也变得理性以使得自己高贵——是的,高贵,这个词竟然在墨领出现了。 到了近几日,愈发堪忧了。 “大家都不笨吧,为啥前些年没有人说墨家坏话?” 贯穿墨领的逻辑思维很容易让七八岁的小孩都能答出这个问题——自然是有人不让说——谁?——墨家呗。 墨家的坏自然而然的体现了儒家的好。 儒家人人都有礼貌素质很高,带花园的房子比墨领统一样式的屋子比起来漂亮极了,识字的人在儒家能收好多仆人,读书有人侍奉,极为尊重知识…… 百姓自是忘了,儒家有礼貌素质高的人人,都是高高在上的读书人;百姓自是意识不到,在墨领,似乎墨夜苏玉和他们住的房子差不了多少;百姓自是忘了自己若在儒家,很有可能是读书人的书童杂役,哪怕你也识字,但你祖上不是儒门弟子啊。 墨葭这才意识到,许多周游天下取过儒家领地的人眼中,儒家比墨家要好的多—— 墨家精英人士在什么地方,穷人也在什么地方,没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富人区和巡守都不敢去的穷人区,所以精英觉得儒门特别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当然前提是他们从来不会去穷人住的地方。 舞文弄墨的精英们自然是不喜欢墨家的,因为墨家从来不“喜欢”他们,一直在割他们的rou,送给素质地下的穷人们,弄些医馆让他们这些精英还要排队而不像儒家,只给穷人们一个小小的医馆,有大量的郎中给他们服务。 墨葭揉了揉脑袋,然而真正在酒馆里吆喝的,正是那些读书人,那些精英们。 因为百姓才不会承认自己傻,会被那些精英的话语诱导拐骗,分不清好歹。 有不管不顾那些精英怎么说的,精英们带着一群人说他“被墨家洗脑了”。 墨家善守,善守城,可如何,守的住人心? 墨夜只教过她沙场较技,却未曾教过她人心鬼魅。 儒家兵临,她竟不知何以当之。 宅男福利,你懂的!!!在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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