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时间是把杀猪刀 (第2/2页)
眼下田丰虽愿归顺颜良,却不想再涉足权力,只想以宾客自居,做一个纯粹的幕后谋者。 田丰乃王佐之才,只让他做个宾幕的话,实在是有些可惜。 不过,颜良却也理解田丰,深受袁家内斗之害的田丰,多半是吃够了苦头,所以对那些争权夺利才看透了几分。 “此人性情太过孤傲刚烈,完全不懂处事之道,若让他参与军政之事,只怕还会把我下边的人事关系搞僵,倒不如避其短而取其长……” 须臾间,颜良已权衡出了利弊,当下欣然道:“能得先生这般智谋之士,已是本将之幸,先生若只想做宾幕,本将应允便是。” 田丰没想到颜良这般大度,一张苦瓜脸不禁也浮现几分欣喜。 感动之下,田丰起身,拱手道:“老朽不才,愿尽些许绵薄之力,辅佐将军成就一番霸业宏图。” 此一言,心迹已明。 颜良心里那个感慨啊,心说真是不容易,他可是足足把田丰关了半年有余,方才关出今日的结果。 既是得意,又是高兴,颜良当即令摆下酒菜,要与田丰痛饮一番。 田丰也高兴,今日一改平时那般一本正经,陪上这把老命,跟颜良是痛快的喝了一番。 几巡酒尽,前嫌尽释,大堂之内的气氛愈加轻松。 “元皓先生,如果本将没猜的话,先生此来,应当还有赐教才是。” 酒兴正浓的颜良,忽然间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很清楚,似田丰这种自诩智谋过人之士,每一次不同寻常的举动,必然会另有深意。
颜良就在猜想,田丰今日求见,绝不单单只是为了表明归顺之意,更应该还携有什么妙计,作为进献归顺之礼。 “当年那个被世人认为有勇无谋的武夫,今日却如此洞察人心,城府如此之深,当真是不可思议……” 田丰心中称奇时,却摇头苦笑,“主公洞察人心之能,实令老朽敬佩,不错,老朽此来,确还有一桩事。” 果然如此。 “先生有什么话,直言便是。”颜良摆手道。 田丰饮下一杯酒,酝酿了片刻,方才清了清嗓子,问道:“如今主公已得襄阳,下一步自当饮马长江,但不知主公是打算先取夏口,还是先取江陵?” 襄阳、夏口、江陵,这个铁三角构成了荆州核心,欲要全据荆州,必取此三地不可。 由襄阳顺汉水南下,水路可直取夏口,而由新野从陆路南下,亦可威胁夏口。 至于攻江陵,却只能由襄阳南下,走陆路攻取江陵。 “我军有步骑之利,先取江陵自有优势,然后再顺流而下,夺取夏口,这当然是最好的设想。只不过夏口方面的黄祖水军,只怕不会轻易坐视江陵失守,到时溯汉水而上,不说威胁襄阳后方,就是沿途袭扰我南北粮道,也够我们喝一壶的。” 听得颜良的话,田丰暗暗点头,赞许颜良思路清晰。 “再者,我若全力攻取江陵,逼得黄祖分江夏之兵,到时江东孙氏必然趁虚而入,若是给那碧眼儿攻下了夏口,到时就算我攻下江陵,若无一支足以跟江东抗衡的水军,只怕费尽心思得来的江陵,只怕也是难以守住。” 颜良熟知历史,自知曾经历史上,曹cao虽然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江陵,但因夏口要地掌握在孙刘联军手中,使得周瑜的强大水军拥有西进的据点。 而又因曹cao没有一支强大的水军,所以在赤壁之战后,江陵城才会被周瑜所攻破。 前车之鉴,颜良岂能不知。 听得这番话后,田丰的眼眸不禁涌现出惊奇之色。 他知道颜良见识已今非昔比,但他没有料到,颜良的见识竟强到如此地步,竟将攻打江陵的利害关系看得如此透彻。 看着田丰惊奇的目光,颜良却一派淡然,继续道:“至于先攻夏口,就要先要破黄祖水军,但若没有个几年的功夫,焉能建成一支足可击破黄祖的强大水军,如今天下大变在即,本将又哪有闲功夫再等。再者,攻破夏口后,就要跟江东接壤,直接面对江东水军,周瑜那厮可不是什么善类呀。” 颜良一席话后,忽然发现,无论攻取江陵,还是攻取夏口,似乎都不是什么万全之策。 再看田丰时,这位河北名士,却捋须饮酒,微微而笑,一副胸有机谋的样子。 看到他这情形,颜良嘴角不禁浮现一丝笑意,原来这老头在软禁的时候,已经替自己想到了这些难题,今日却是有备而来。 “我说田先生,酒也吃了,我看你就别再卖关子,本将倒是很有兴趣听一听,先生你认为,当是先攻江陵还是先取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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