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辛辛苦苦一场空(上) (第2/2页)
思。他以为人都会像他一样,心里有什么就说出什么。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当碧云说出不爱他的话时,他好似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让他无地自容。可冷却后,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坦然。只是这种坦然带有一点卑鄙性质,他不敢多想,也不敢多留恋这份坦然。他站起身,很快地走了。 望着云郎的背影,碧云哭了。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流泪。她很清楚,这次他两个虽不是生离死别,可两人的缘分到此为止了。曾经,有个算命先生说,她此生的眼泪只为一个男人而流,当这个男人离开时,她的眼泪也就不在了。她以前只把算命人的话当做一个笑话,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是真的了。因为当她擦拭眼角的泪水时,手上沾有的竟是鲜血。 一切都完了,她忽然想笑。笑人生,笑命运,也笑自己。不是吗?此生的愿望不就是想同他结婚,可当他提出时,自己为什么要说出那样话?是自己断了自己的幸福。看着手上的血,她谁都不怪了。她也觉得自己不再是个可怜的人。一切的幸福,一切的梦想都被自己断送的人是谈不上可怜或是同情的。 她叹了口气,望着身旁的稀饭,曾经有过的温度已经渐渐冷却了。那温度曾是他一把一把地燃烧起来,现在因为他的离去,又一点一点地冷却。这样也好,没有了火热的冲动,没有了火热的欲望,对未来也就不存在幻想。是该认清现实,找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位置了。她从石床上起来,还可以行走。既然能走,就不在留恋了。 这次,她真的要走了,不是回家,也不是死。她已经看透生死了。或者是在死了那么多次依然活着后,她明白死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既然不容易办到,自己就不去做了。现在的自己一无所求,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做不容易做的事情。再说,死是早晚的事情,何必急于一时。当死亡不期而遇,突然来到,或许还能给自己一个惊喜。这一生本就没有太多惊喜的事情,能让死亡带来惊喜,惊喜地死去,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她找了一张纸和一支笔,想写点什么,不是给云郎,是给叶知秋。可想了半天,没想出一句话。还是不要留了。自己的消失,或许会给他们带来一时的恐慌,时间久了,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自己本就是这个世界上可有可无的人,为何又要自作多情地让他人挂念自己。想到这里,她放下笔,把纸撕碎。走出洞口,回望了一眼石洞,长舒了口气,迎着早晨的微风,下山了。 山脚处,她遇到了叶知秋。叶知秋坐在路中间,双手拿萧,凝神地吹着。虽然碧云不懂得音乐,可依然能听得出箫声中的凄怨和忧愁。刹那间,碧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住了。碧云本想绕开叶知秋,可感觉这样不妥。毕竟叶知秋是个局外人,还一直帮着自己,临走时应该同他打个招呼的。 叶知秋见碧云过来,放下萧,道:“终于决定要走了?” “其实我早就该走了。”碧云道。 “不,其实你本就不该来。”叶知秋道。 “为什么?”碧云问。 “因为你不来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叶知秋道,“你不来,我们就不会救你,你那就不会对云郎说那么多违心的话。再往上说,如果你那次不想着跳悬崖,我也就不会救你,不救你也就不会认识你。再在往上说,你如果不想着救云郎,你就不会离家出走,也就不会遇到冯怜香了。你说是不是?” “可是,一切都已经生了。”碧云道。 “一切的生都因为你的一个梦想,因为你这个梦想,改变了你一生的命运。你想想,你这么做值得吗?”叶知秋问。 “值得不值得都过去,想也是没有用的。”碧云道。 “过去的只是时间。时间虽然可以改变许多,也可以带走许多。但有一件事情它是带不走的。”叶知秋道。 “你说的是什么?”碧云问。 “爱情。”叶知秋道,“时间不仅不能带走爱情,反而还会加剧爱情的酵。爱的越久,爱的越深。难道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对我来说,爱与不爱都无所谓了。”碧云道。 “你真的看开了?”叶知秋问。 “真的看开了。”碧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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