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筠传_第三十章角黍宴(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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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角黍宴(一) (第1/2页)

    “栀子,本宫问你,是何人指使你嫁祸于嫣贵人呐?”皇后若有所指的问着台下默声的栀子,仿佛要将她看穿。

    栀子似有几分轻狂的“呵呵”苦笑两声,呲嘴言道:“奴婢卑贱,任是谁指使奴婢都恐污了主子的声誉,只是奴婢自作孽,见不得主子好罢了。”

    皇后轻掂起手边一盏青花瓷茶杯,轻抚几下茶盖,似有几分威胁的颔首向栀子言道,“好个自作孽!你现在言语讲明,还可留下这卑躯,若是执迷不悟,便是活不成人样了。”

    “人样?呵呵......”栀子苦笑不已,自打入宫以来,自己何曾被当作个人来对待,先是在辛者库受奴役,直至呆到今年初才被贵妃提拔,作为新晋嫔妃的粗使宫女走出了辛者库,以为是受了恩典,其实是被推向了深渊,从嫣贵人进宫那日起,自己的噩梦便开始了,先是弟弟索尔庆被掳,再是收到索尔庆的血书,栀子备受煎熬,她参与了谋害嫣贵人的一切事宜,终是活不得,现下死了倒也干净,此后不必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rou的不堪生活。

    皇后见栀子怔在远处,默不作声便怒言道:“栀子,本宫在问你话,你为何不答?你可是想好了,现在说明倒是免去了责罚,若是到了慎刑司,那便是人间地狱!”

    “奴婢该讲的都讲了,现下无话可说。”栀子淡淡的言道,眼神无光如一潭死水。

    “啪!”皇后甩下茶杯,喝斥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呐,拖去慎刑司严刑拷打,定要问个究竟。”

    “喳!”皇后贴身执事内监江吉海手挥拂子,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便上前去抬栀子。

    这时栀子坦然起身,甩开上前来抬自己的小太监,悲情言道:“我自己走。”那两位小太监便撒开了手,跟在了栀子身后,一路向慎刑司走去。

    栀子一路视死如归,面无表情的走着,忽地却见前面甬路上,那庭逸驻足在宫墙地下,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双眼憔悴,六神无主,栀子顿时别过脸去,不忍在看,心下默念:逸哥哥,好生珍重!栀子今生注定便是来这世上受苦,而逸哥哥可要好生活着,享栀子没有享的福气才好!逸哥哥,愿来生栀子投身为有福之人,做你的帐内新娘!想罢,栀子不免眼角泛潮,泪水淌在了脸颊,滑落不见,栀子便是强撑着满心的悲伤,竭力克制着自己起起落落的心绪。

    到了慎刑司,栀子被交接给了慎刑司主事魏鼎鼎,魏鼎鼎见过无数犯事来到这里的内监宫人,有恐慌乱语的,有跪地求饶的,甚至有当场吓傻的,而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弱女子,却是如此淡然,毫不畏惧。心中倒是燃起几分佩服。

    栀子被关进了一个窄小晦暗的黑屋子,双手、手脚、脖颈都拷有铁链子,沉甸甸的往下坠落,不一会儿身体便麻木不仁,此刻便是静心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酷刑,屋内没有窗子,一关上铁门,真真是乌黑一片,只从铁门缝间泄漏进来一丝阳光,栀子只瞅了一眼,便垂头闭眸,静谧中是一片凄凉。

    不知过了多久,“嗒嗒”两声,铁门上有声响,栀子缓缓睁开困倦的双眸,望向了铁门处,只听铁门处有人低声言道:“曼jiejie,你在吗?我是冬倪。”

    栀子便是惊讶不已,没曾想到了最后,还有人来瞧自己,随即低声回道:“冬倪,你且回去吧,免得受了连累。”

    “曼jiejie,你为什么不与皇后讲明啊?害我和嫣jiejie白费一番功夫,倒头来却是被你算计了。”冬倪见里面没动静,继续言道:“曼jiejie,冬倪知道你有苦衷,冬倪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栀子忽地换来口气,沉声言道:“那常在,你走吧,这里不是言语的地方,也不是那常在该来的地方,我本就是不受人抬举的人,算是辜负你的一片心意了。”栀子泪流满面,她不愿将那氏兄妹牵扯进来,白白害了人家,至于嫣贵人,不过也是在利用自己罢了,谈不上辜负。她只愿一死,取得解脱,这一死,便是没了牵挂。

    “曼jiejie---,曼jiejie---”冬倪贴耳伏在铁门上,听着里面没有了动静,身后却听有嘈杂的脚步声逼近,抬眸忽见廊下放风太监“咳咳”两声,示意冬倪有人来了。冬倪心下一惊,忙躲到了后面昏暗的内阁中。

    只听“咣啷啷”一声响,铁门锁被人打开了,栀子瞥了一眼门口,亮光四溅,投射了进来,贵妃在贴身宫女穆霜的搀扶下走进了晦暗的屋子里,铁门外贴身内监刘得疆在门口看守着。

    “啪!”登时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栀子脸颊,瞬间肿胀,热辣辣的烫着脸颊。

    “没用的东西,本宫未给你指示,你便是丢落那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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