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无色异事集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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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1/2页)

    时间倒退到三天前——

    真无色开在闹市区的花店里冷清得即便是财神光临了也会流下一滴怜悯的眼泪然后夺门而逃。

    虽说鲜花生意难免随着季节上下浮动,但这所谓的苦夏淡季,未免也太惨淡了些。

    这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的气氛似乎也影响到了店里的鲜花,明明有着空调的凉风和充足的水分却还是集体呈现出一副将要死亡的黯淡光泽。

    透过半遮阳的纱帘投进店里的阳光,虽然并不能够带进来多少的热度,但却已然固执地将苦夏里的烦躁传递了进来。

    手举着一把锡质洒水壶的东方有狐,一动不动地站在花架旁边发呆。本该显露出年轻的快乐和自由的光亮的脸上,此时全部被苦恼占满了。

    她试着向身前一排本该在今早就被送走但临时因为买方恋情破裂而被取消了的火红色玫瑰花上面浇了几洒水花,稍稍俯下身子却还是没有发现生机转还的迹象,不得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里无意间吐露出了太多的情绪,有烦躁有悲伤似乎还有一点隐隐的绝望。这不由得引起了正窝在收银台后面沙发里翻看手机新闻的真无色的注意。

    “怎么了?”

    东方有狐温柔地将手里的洒水壶放在了花架旁边,耷拉着脑袋,无力地摇着头走到了真无色面前,手肘枕着收银台的桌面,无奈地说道。

    “生意太差了,大叔!”

    “没事!”

    真无色看了一眼满脸郁闷表情的东方有狐,微笑着安慰她。

    “这个季节就是这样的,习惯了就好。”

    “但是这些花……”

    东方有狐回身看着似乎正在蒸腾着腐败热气的花架,颇为肯定地说道。

    “怕是熬不过今天了!”

    真无色似乎并不在意生意的好坏或是这些本该精美地愉悦世人的花朵的死亡,他的视线已然被手机里的新闻所吸引住了,但是刚刚还在翻弄的手指却还是停了下来。

    “花被切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萎蔫在我们店里还是萎蔫在客人手里,其实都无所谓。”

    真无色盯着手机里的新闻的眼神似乎变得认真了,他猛地从沙发上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紧锁的眉头示意着他正在飞快地动员自己的大脑。但真无色却依然还是用那平淡的语气继续安慰着东方有狐。

    “爱情失败了应该同情!”

    “那堆玫瑰就当是给他们的爱情陪葬了,咱们少赚一些也没关系的。”

    东方有狐虽然烦躁,但还是能够清醒地分辨出真无色所说的话虽然貌似有理,但大半也不过是些任性的狡辩而已。她本想反驳真无色几句,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被他打断了。

    “小丫头,你看看这条新闻。”

    真无色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机递过了桌面交到东方有狐的手里。

    东方有狐有些诧异于真无色的反应和后续的举动,但还是乖巧地接过了手机仔细地看了起来。

    只消一眼,这个精灵般聪慧的姑娘便发现了这条看似普通的新闻中的异常。

    “北喜市?”

    真无色点了点头。

    “时间是我们离开之后的第二天。”

    真无色满意地又点点头。

    “大叔……”

    东方有狐回想起半个月之前在那个没落了的工业小城里发生的事情依然还是心有余悸。不过善解人意的她并不希望因为自己苦恼的情绪再一次引出真无色的绝望,她犹豫了几秒钟这才小心翼翼地继续问道。

    “你认识这个叫做‘艾囤’的警察局长吗?”

    真无色俏皮地撅着嘴唇摇了摇头。

    “从来没有听说过。”

    东方有狐紧张地悬起的心安稳地又落回了她的怀里。

    “可能只是时间上的巧合吧!”

    有狐试着摘掉所有可能再一次将真无色卷回到麻烦之中的思路,露出了勉强的微笑继续说道。

    “这个警察局长毕竟是因为腐败才被抓起来的,与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就算是李渺jiejie,”有狐观察了一下真无色的表情,但在他近乎慈祥的微笑之中并不能把握到太多,“她也不插手贪腐的案子吧!”

    “你说的也对!”

    真无色向前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屁股,伸手取回手机,然后又瘫坐回了沙发里。

    “只不过……”

    真无色的视线越过东方有狐的肩膀落在了今天第一次被击响了的门铃上。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一厢情愿的巧合!”

    他的话音伴着清脆的铜铃声一同落地。花店的大门应声开启,久违了的大师兄,现任“桃花酒”的大酒造,穿着讽刺现时季节一样严实的灰蓝色西装走了进来。

    —————————————————————

    面前这个躺在理发椅上,用眉间的皱纹锁紧了眼皮,嘴角自然向下绷紧了略有斑点的面孔,悠然地等待着修面的老人,让真无色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师父。

    记忆里他的师父也是这样一个似乎总也不能够被取悦的固执的老人家。

    那这个“滕爷爷”年轻的时候可能会更像是他的大师兄吧!师父当年总说大师兄与他年轻时最为相像,真无色回想起前两天与大师兄对话时的场景,似乎有些理解了师父当年的判断。

    滕椒聊和李一观坐在靠近门边的位置,这是方才进门的时候滕正道强硬地安排的座位。

    滕椒聊倒是无所谓,但却难为了本就紧张得不得了的李一观。他只用了三分之一的臀部贴在门边的凳子上,双眼紧紧盯着理发椅上的动向,随时准备着从凳子上弹起来。

    真无色觉得这个老人可能也并没有那么可怕,他赶走自己的孙女也不过是不想让她见到自己刮胡子的场面罢了。有些老人是有这样的习惯的,但其实也不过是为了维护一种长辈的尊严罢了!

    不过真正让真无色感到好奇的是,这个面相里爆发似地表露着严肃和倔强的老头儿对于真无色在靠近自己身边的另一张躺椅上坐下的举动并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

    真无色因而得以近距离仔细地观察了一遍这个预料之外的委托人。

    滕正道的长相的确有些凶恶,说他是椒聊的爷爷,真无色却怎么也看不出两人相像的地方。如果非要说有所传承的话,这祖孙俩眉宇间隐隐露出的强硬气质倒是一摸一样的。

    在真无色无声地打量之中,代替师父上手的理发店学徒飞快挥舞着剃刀刮净了滕正道脸上粗硬的胡茬。涂抹面霜的时候虽然因为急躁抹得不算特别均匀,但真无色还是能够确认这个年轻的学徒为了能够上手暗地里一定是下过苦工的。真无色不禁也想体验一次这样舒适的修面了。就在他心里暗自盘算着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来试一试他的手艺的空当,滕正道突然一把扯开了身上的白色挡布,整理了一下身上板正的天蓝色长袖衬衫,站了起来。

    一直躲在这间老旧平房角落里的老师傅,比木讷的李一观更快地做出了反应,左手端着被纱布包扎得膨胀了几倍的右手,带着一脸生意人的笑意快步走到了滕正道的身边。

    “滕先生,还满意吗?”

    老师傅五六十岁的年纪,中等身材,个头也不算矮,但是过于谦卑的弯腰再加上面前的这位滕老先生的确高大挺拔,真实呈现出来的画面才有了奇妙的反差。

    “老易头……”

    滕正道的嗓音洪亮,高昂得甚至有些尖锐,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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